文｜江素惠

随着民进党赖清德即将于5月20日正式就任台湾地区领导人，其人事布局已全面完成，新一届“内阁”成员悉数到位。在此轮人事安排中，顾立雄的任命尤为引人瞩目，他将出任安全部门负责人一职，这一决定在社会各界引发了广泛讨论。

赖清德在人事布局上延续了蔡英文的部分路线，特别是在外事和防卫等重要部门中，多名追随蔡英文路线的官员获得了任命，因此被形容为“蔡规赖随”。然而，在这一背景下，顾立雄的任命却显得独树一帜。顾立雄是一位典型的“文人”官员，其职业生涯主要集中在法律和金融领域。他曾担任律师，并出任过“金融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委及安全部门秘书长等职务，与军事领域并无直接交集。因此，他出任安全部门负责人的决定一经公布，便立即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讨论。

经济学人杂志曾将台湾地区描述为最危险的地方，而当安全部门负责人这一重要职位由一位与军队无直接背景的官员顾立雄担任时，其适宜性自然成为公众广泛关注的焦点。尽管李显明表示对此任命并无异议，他认为顾立雄获得了充分的授权和权力，有能力引领军队并确保政策的顺利执行。然而，这并未消除公众对一位“文人”出身的官员是否能在军队中有效贯彻其政策理念及执行力度的疑虑。回顾台湾地区过去的经历，我们不难发现，安全部门负责人的任命历来都备受社会关注，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台湾地区的安全与稳定。在当前国际局势紧张、台海关系微妙的背景下，这一任命更显得意义重大。

深入审视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历任部长的背景，我们可以发现，共计有30任部长中，仅有五任具备“文人”背景，这凸显了“文人”在该部门中的比例相对较低的现象。自李登辉时代以来，这一趋势尤为显著。李登辉在担任地区领导人时，由于其在军队、安全或防卫领域缺乏直接经验，因此选择了具备“文人”背景的陈履安出任防卫部门负责人。尽管陈履安在经济领域具有显著成就，但其在防卫部门的领导效果并不理想，军队内部出现了阳奉阴违的情况。值得关注的是，陈履安的父亲陈诚在台湾地区军事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曾是收复台湾地区的关键人物之一。然而，尽管陈履安与军队有着深厚的家庭背景，但他并未能充分利用这一优势，使得其在担任防卫部门负责人时面临诸多挑战和限制。

从李登辉时代开始，他就选择了台大校长孙正作为防卫部门的负责人。孙正，作为一位在学术界享有盛誉的“文人”学者，以其温文儒雅和轻声细语的风格著称。当他从学术界跨越到军事领导岗位时，人们不禁对他如何领导军队、发号施令产生了疑问。在他退休后的香港之行中，我有幸亲自接待了孙正校长，并深入观察了他的领导风格。尽管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智慧和学识，但如何将这些特质转化为军事领导力，仍然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随后，陈水扁也选择了“文人”蔡明宪担任防卫部门部长。蔡明宪同样是一位在学术领域有所建树的“文人”，他的任命再次引发了人们对于“文人”部长领导军队的讨论。到了马英九时期，他则任命了杨念祖作为防卫部门部长。杨念祖曾是“陆委会”的咨询委员，具备丰富的学术背景和理论知识。然而，由于他与军队缺乏直接联系和背景，他在推动马英九的军队改革措施时遭遇了军队内部的不满和“反马”情绪的激化。

在马英九执政期间，洪仲丘事件成了一个转折点。这一事件不仅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也对防务部门负责人的领导能力提出了严峻考验。由于无法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和军队内部的不满情绪，当时的防务部门负责人选择了辞职。随后，马英九任命了另一位“文人”部长来接替这一职位。然而，这些历史案例表明，在台湾地区，“文人”部长在军队中的执行力和领导力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难。

赖清德在当前政治环境下坚持选择“文人”出任防卫部门部长，而非传统的军队背景人选，其背后有着深刻的考量。经过审慎分析，决策主要基于以下几点原因：

首先，赖清德此举意在向蔡英文政权表示坚定的合作与支持。他重用蔡英文执政期间的核心人物，如郑文灿等，并在防务外事等领域继续沿用，以体现对蔡英文政策路线的延续和尊重。在两岸关系这一敏感议题上，赖清德的选择也是向蔡英文政权的一种交代，表明他将继续执行和推进既定的政策方针。

其次，顾立雄作为过去安全部门的秘书长，与防卫部门有着紧密的联系和深厚的背景。他对防卫部门的工作流程、政策制定等方面有着深入地了解和熟悉，这使得他能够迅速适应新的职位，并有效地推动防卫部门的工作。顾立雄的专业素养和丰富经验为防卫部门注入了新的活力，有助于提升部门的工作效率和执行力。再者，顾立雄在秘书长期间展现出卓越的工作能力和领导才能，为部门做出了显著贡献。他的工作成果和领导风格得到了广泛的认可，这也是赖清德选择他担任防卫部门部长的重要因素之一。顾立雄的加入将为防卫部门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和挑战，有助于推动部门工作的创新和进步。

最后，从国际关系的角度来看，选择“文人”部长也体现了赖清德对美国等外部势力的考量。在当前两岸关系紧张、国际局势复杂多变的背景下，选择一个“文人”部长有助于通过政治手段来化解冲突和危机，避免过度军事化带来的不良后果。同时，这也符合美国等外部势力对于台海局势的期望和利益诉求。

“文人”部长的任命在台湾地区军事领域及两岸关系层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选择不仅标志着军事领导层的思维变革，也反映出对当前国际政治环境的敏锐把握。从台湾地区社会的反馈来看，对于这一决策，公众和专家的看法不一。一些资深评论员如沈富雄，对此持积极态度，认为“文人”部长的任命是一步好棋。他们认为，“文人”的思维方式相较于传统军事思维更为开阔，能够为军事改革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这种跨界的融合有助于打破传统军事领域的思维定势，推动军事战略和管理的现代化进程。赖清德选择“文人”部长，也体现了对两岸关系缓和的考量。在当前两岸关系紧张的背景下，“文人”部长的任命传递出台湾方面寻求和平、避免冲突的意愿。这种选择有助于降低两岸军事对抗的风险，为双方创造更多的对话和合作空间。

综上所述，“文人”部长的任命对台湾地区军事氛围及两岸关系均产生了积极影响。它不仅为军事改革注入了新的活力，也为两岸关系的缓和与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这一决策符合了台湾地区社会对于和平与发展的共同期望，也为地区的和平稳定贡献了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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