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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时光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些年我们家经济条件还不错，小舅子结婚要买房，问我们借20万，老公爽快的答应了，小舅子满脸高兴，信誓旦旦的说3年内一定还清。
如今5年过去他还没还，老公又突然得了重病，家里急需要钱，我上门问小叔子要钱，他不但不给，还告诉婆婆，婆婆知道后竟质问我说：你要逼死他们吗？
01
深秋的冷风透过单薄的衣服直往骨头缝里钻，我站在小叔子家门前，攥紧手里的包，心里翻腾着羞耻、不甘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这里，低声下气地向亲戚讨债。可现实没有给我任何退路。
我的丈夫生病了，急需钱救命。
半年前，丈夫王明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医生说可以治，但前期化疗、住院，加上后续的骨髓移植，少说也得四五十万。这半年，我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甚至还借了不少外债，可医生催着我们交下一阶段的治疗费，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化疗效果不错，但移植必须尽快安排。”医生郑重地看着我，“骨髓已经找到，不能再拖了，否则病情恶化，我们可能就……”
后面的话，我没敢听，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病房，王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瘦得不成人样，手背上的青筋因长期输液鼓了起来。他看到我，勉强笑了笑：“老婆，医生跟你说了吧？咱们……再想想办法。”
我还能去哪儿想办法？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小叔子王磊。
五年前，他结婚买房，和我们借了二十万，当时说好三年内还清，可如今五年过去了，他连提都不提。这些年，我们几次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总是找借口拖延——“刚结婚，经济紧张”“孩子出生，压力大”“再等等，等日子好过了就还”……
现在，轮到我们急需这笔钱了，我不信他还能睁着眼睛装聋作哑！
02
鼓起勇气，我站在王磊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王磊看到我，神色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道：“嫂子？怎么来了？”
我咬了咬唇，强忍着尴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小磊，今天来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他一边让我进门，一边笑道：“嫂子，什么事？坐着说。”
我没有坐，直截了当地开口：“王明的病你是知道的，现在医生催着我们交钱做骨髓移植手术，这钱不能再拖了……你看，能不能把当年借的二十万还我们？”
王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来，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支吾着说道：“嫂子，你看……这几年我压力也大，房贷、孩子学费，手头是真的紧……”
我心里一沉，强忍着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可是……当初你说三年内一定会还的。”
“嫂子，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难。”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你看，房价涨得那么快，家里开销又大，我是真的拿不出啊。”
我死死地盯着他，手指攥得发白：“王明现在等不起了，他的病不能拖，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王磊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嫂子，不是我不想还，实在是没办法啊……你要不再宽限几年？”
宽限几年？
我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仿佛都凉透了。
我一直以为，丈夫和他是亲兄弟，钱可以晚还，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不会不管不顾。可现在，他的态度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我彻底看清了他的嘴脸。
“可是……”我嘴唇颤抖，想要争取最后一点希望。
“嫂子，要不你再想别的办法吧？”王磊已经开始往门口走，似乎是要送客。
我盯着他，眼里充满绝望。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如果亲兄弟尚且如此，那这个家，还能指望谁？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门，天色已经昏暗，寒风裹着落叶在街头翻滚，冷得刺骨。
街道上车来车往，灯光明明灭灭，映在我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寂寞和冰凉。
03
回想五年前，小叔子王磊结婚，急着买房，可手头紧张，东拼西凑后还是差二十万。那天，一家人坐在婆婆家里吃饭，王磊突然放下碗筷，满脸愁容地说道：“哥、嫂，我和小洁的房子已经选好了，可首付还差二十万，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们能不能先借我点？”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愣了一下，看向王明，王明也是一脸犹豫：“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还得攒钱给孩子将来上学……”
婆婆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把筷子重重一放，声音里带着责备：“你弟弟结婚买房，你们做哥哥嫂子的难道不该帮一把？你们工资那么高，存款肯定也不少。”
王磊见状，赶紧开口：“哥、嫂，你们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三年，最多三年，我保证一定还清！”
我和王明对视了一眼，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不忍心拒绝，最终点头道：“行吧，二十万我们借，不过你要记住，三年内一定要还。”
王磊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一定还！谢谢哥、嫂！”
婆婆听了，脸色缓和了不少，还不停地夸王磊懂事：“还是你弟弟最孝顺，买房后你们有空就去他家住住。”
当时的我，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想着一家人嘛，互相帮衬也应该的，何况王磊当时的态度那么诚恳，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借，就是无止尽的拖延。
王磊拿到钱后，很快就买下了房子，装修、婚礼一气呵成，风风光光地娶了小洁。婚礼上，他拉着王明的手，说：“哥，嫂，以后等你们老了，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听到这句话，我们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觉得这钱算是借对了。
可是，等到还钱的日子真正到来时，事情就变了味。
刚开始，我们并没有催得太紧，想着三年期限还没到，王磊如果有钱了自然会主动还。可一年、两年过去，他连个提都不提，我们偶尔旁敲侧击地问一句，他总是含糊其辞：“哥，嫂，我最近手头有点紧，等宽裕了就还。”
到了第三年，王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能还钱，王磊这才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叹气道：“哥，我真的不是不想还，实在是这几年压力太大了。房贷、孩子的奶粉钱、幼儿园学费，家里根本周转不开……”
婆婆也站出来帮腔：“是啊，你弟弟日子不容易，你们又不差这点钱，就不能再等等？”
王明听到这话，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点头。可这“等等”，一等就又是两年。
这期间，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孩子上学、家里的开销，让我们的存款一点点减少。王明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有时候熬夜加班后回来，总是脸色发白，可为了家庭，他还是咬牙坚持。
我曾经试探着跟婆婆说：“妈，小磊是不是该还钱了？”
可婆婆一听就变了脸，冷哼道：“你们两口子工资都不低，能差这点钱？小磊压力大，你们就不能多担待点？”
我气得不轻，可王明总是劝我：“算了，咱们再缓缓，他总会还的。”我当时天真地以为，小叔子只是暂时拿不出钱，总有一天会还。
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当我站在王磊家门口，亲口向他讨要这笔钱的时候，他的态度却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嫂子，不是我不想还，实在是没办法啊……”
“你们再宽限几年吧……”
五年了，我们给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04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走进门，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婆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愤怒的声音：“你今天去找小磊要钱了？”
我心里一紧，强忍着情绪：“妈，王明生病了，急需二十万做手术，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婆婆冷笑，“你们俩工资都不低，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存款？是不是钱都拿去给娘家了？现在倒好，知道找你小叔子要钱了！”
我气得发抖：“妈！这笔钱本来就是借给他的，难道不该还吗？”
婆婆怒道：“小磊有房贷有孩子要养，他日子也不好过，你要是现在逼他还钱，不就是要逼死他们一家吗？”
我彻底愣住了，心里一片冰凉。
我一直以为，婆婆再怎么偏心，至少不会连基本的是非都不分。可现在，我终于看清了——在她心里，小叔子的难处才叫难处，而我们，就算负债累累，哪怕王明病死，也无所谓。
“妈……”我的声音颤抖，“你知道吗？王明已经病得起不来了，他每天都靠着止痛药撑着，你不关心他，却只想着小磊的日子好不好过？”
婆婆沉默了几秒，冷冷地说：“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来为难你弟弟。”
“所以，在你心里，他是你的亲儿子，而王明不是？”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婆婆没再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客厅中央，握着手机，浑身颤抖，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原来，亲情真的能如此冷漠。
这一天，我终于彻底看清了婆家人的冷血无情，也终于明白，有些债，不只是金钱，还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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