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往事不堪回首——明抢两只母鸡

叶工讲故事 2023-10-18 05:33:38

一直到现在,我仍不相信我们村的北京知青还曾干过这样一件事,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不相信,有时候觉得是听了别人讲的故事,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编了故事讲给别人听的,可夜深人静时,内心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们确实曾经干过那么一件过头的、荒唐的、至今想起来仍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事情也并不大,不过是两只老母鸡的事,但应该说此事比明抢还要恶劣。

69年的初夏,正是我们刚刚和队里把关系闹僵了的时候,没有足够思想准备的各种打击一下子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一时间真把我们给打懵了,精神上的痛苦和生活上的艰辛接踵而来,使我们在彷徨无措的同时对前途充满了迷茫和失望。

我们学校有几个同学在延安枣园插队,那几天,我们商量着去他们那里玩玩、散散心,顺便再参观枣园毛主席故居。记得那天我们去了5个人,到了枣园找到他们聊了会儿天后,说好我们几个先去参观枣园然后回到他们那里吃饭。

当时的枣园形式上好像是个免费开放的公园,里面有毛主席和周总理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住过的窑洞和展览,游人和参观者可以随便出入,且一墙之隔就是枣园大队的村子。我们参观周总理住过的窑洞时想起同学曾经告诉过我们:说经常有北京知青晚上就留宿在枣园里,有的就住在总理这个窑洞里,睡总理睡过的这张床,盖总理当年盖过的被子,权当这里是旅馆了。此事未经考证,只是听同学说的,或是扑风捉影加以演绎也未可知,听者不可太认真,但是个别现象我觉得也是会有的。

参观完了展览并在主席窑洞前照相留影后,我们几个人坐在公园大树下面休息。忽然间我们发现了什么:只见不远处两只老母鸡正边找食边咯咯咯的向我们这个方向扭来。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我们5个 人10只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那两只鸡,没有事先的预谋、没有互相商量、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我们5个人都没有互相看一眼,神差鬼使的就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接到命令一样就近搜找着砖头、瓦块、土疙瘩等能够置鸡于死地的东西,然后各自拿着手里的东西从不同方向直奔两只鸡包抄而去。

真是不可思议。如果当时我们自己照照镜子,会发现我们的眼睛肯定是放着狼一样的绿光的。其实现在想来当时也就是一群狼,一群迷失了方向的饿狼,狼见了猎物不由分说就会往上扑,这太正常不过了。

当时由于时近中午,枣园中的游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我们居然就在游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几番追打后,将两只鸡拍晕在了地上,一切都似旁若无人,胜似闲庭信步,就像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杀了自己家养的鸡一样心安理得。没有人敢管,也没有人敢拦!现在想起来,那些旁观到这一幕的人们,他们的眼光该是多么的鄙夷、多么的不可理解、多么的愤怒!这跟日本鬼子进村捉鸡、跟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些熟悉的镜头有什么两样?

把鸡打死后,我们拿着战利品,在游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枣园。我们来到同学住的窑洞里,中午饭又多了一道菜,同学们听说了鸡的来历,只觉好玩,并没有诧异!

这就是我们刚插队时的真实一幕,真实得自己都不敢承认、不能解释的一幕!40年后的今天想起来,曾经的这种事情是多么的荒唐!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不可理喻!但在那时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就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我想我们的自我曝光一定会招来鄙夷的目光(未征求另外几个同学的同意)。知青同学们特别是女知青更会鄙视我们,她们会说:这些人当年在北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错了!绝对错了!当年的我们确实都是文革前北京重点中学里的好学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能否定以前的教育制度培养出来的学生吗?咱们这一拨人绝对不会认同的!那是以后学坏了?要是学坏了再想学好可也就不容易了,可当年这几个犯下“恶行”的知青,如今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发挥着骨干的作用,后来学坏了也不太好解释。

1969年的时候,我们是知青,但我们也还是孩子!

就说我们明抢老乡两只老母鸡这件事,有时候我觉得,人的善恶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特别指的是孩子。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也不过17岁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当年的陕北知青中绝不是个别的现象!再有一点就是像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的那样: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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