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破掉合纵实现连横
——新视角读《史记》之四十五
文/宋玉山
苏秦搞成了合纵，对秦国造成很大威胁，秦国当然要想办法破解。这时，另一位著名纵横家出现了，他叫张仪。张仪同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利用欺诈权变之术，或打或拉，或逼或骗，破掉了合纵，使六国纷纷与秦和好，实现了连横。
《史记》记载，张仪是魏国人，也是平民出身，与苏秦一起师奉鬼谷子，学习游说之术。张仪学成之后，就去游说诸侯。他先去了楚国，投在楚相门下。
在一次酒宴上，楚相丢了一块玉璧，怀疑是张仪偷的，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张仪回家后，妻子又气又急，埋怨道：“你如果不去游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屈辱呢？”张仪张开嘴问：“你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呀？”妻子抢白他，说：“当然在了，不然怎么会说话呢。”张仪笑道：“只要有舌头在，就足够了。”
这个时候，苏秦已经完成了合纵。张仪觉得，可以通过破坏合纵，为自己谋取功名，便去了秦国。秦惠王正在为合纵的事犯愁，听了张仪破合纵、搞连横的一番宏论之后，喜笑颜开，连声说好。
张仪趁机献上一计，说：“破合纵，可以先从魏国开始。建议您集中优势兵力，迅速拿下它的蒲阳，然后再还给它。这样，既能展现军威，又能显示宽厚，我就可以从中做文章了。”秦惠王马上照办了。
魏国被搞蒙了头，不知道秦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时，张仪来到魏国，对魏王说：“您离强大的秦国这么近，一个早晨，秦国就能攻占您的城池，而东方各国离得那么远，根本来不及救援。所以，您与东方各国盟约，与秦国为敌，不是很危险吗？”魏王听着有道理。
张仪又说：“那些搞合纵的人，相约六国为兄弟。然而，即便是亲兄弟，还相互争权夺利呢，合纵哪里靠得住啊！现在秦国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您的蒲阳，然后又奉还给您，这明显是想与您和好。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千万不要错过。”魏王被说动了心，答应背弃合纵盟约，与秦国和好。
张仪搞定了魏国，又去游说韩王。张仪先是一顿恐吓，绘声绘色地说：“韩国土地，不足九百里，民贫国弱，士兵不足三十万。而秦国军队有百万之众，战马万匹。那些战马精良，奔跑起来，前蹄扬起，后蹄腾空，一跃就是两丈多远。那些士兵威猛，打起仗来，甩掉战袍，赤足露身扑向敌人，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挟着俘虏，勇不可当。”韩王听了，脸都吓白了。
张仪又说：“那些搞合纵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封侯。如果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一定会引来祸端。现在秦国最希望的，是削弱楚国的力量。您如果帮助秦国进攻楚国，秦王一定高兴。这样，您既能在楚国那里得到利益，又能转移自己的祸患，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了。”于是，韩国也被搞定了。
楚、齐是大国，靠威逼恐吓是不行的，张仪早就想好了“一箭双雕”之计。他一见楚怀王，就喜滋滋地说：“大王走好运了，秦国愿意与楚国结好，为了表示诚意，想把商於一带六百里土地献给大王，但必须要与齐国绝交。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楚怀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有大臣进谏，说秦国是想破坏楚齐盟约，不怀好意。楚怀王不乐意了，说：“闭嘴！白白得到六百里土地，多大一块肥肉啊！不要，才是傻瓜呢。”楚怀王马上给齐国写信，废除了盟约。楚怀王为了讨好秦国，还专门派人手持符节，去齐国辱骂齐王。齐王大怒，斩断符节，与楚断交，转而与秦国结交。事成之后，张仪耍赖，楚国一寸土地也没有得到，但楚齐联盟已经破裂，无法修复了。
张仪又去赵国，咄咄逼人地说：“大王受苏秦迷惑，可苏秦在齐国已被五马分尸了，合纵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秦国已与楚、齐两个大国结盟，韩、魏已向秦国臣服。秦王准备联合四国，分三路攻打赵国，大王打算怎么办呢？”赵王惶恐，忍气吞声地说：“当年我还年轻，即位时间不长，受了蒙蔽。现在，我打算改变心志，割让土地，弥补过失，一心侍奉秦国。”
最后，只剩下弱小的燕国，自然不在话下。张仪三言两语，就逼迫燕王认错服软。燕王甚至低三下四地说：“我们地处荒远的地方，就像蛮夷一样落后。别看我们长得高大，其实就像婴儿一样不懂事。我愿意侍奉秦国，并献出恒山脚下五座城池。”
张仪没费多大力气，就破掉合纵，实现连横。张仪之所以能够成功，根本原因是六国并不齐心，各有各的打算，合纵的基础很不牢固。
苏秦、张仪之后，仍有一些游说家，穿梭于各国之间，时而合纵，时而连横，闹得不亦乐乎，成为战国时期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作者简介】宋玉山，山东沂南人，1956年生，曲阜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中共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历任茌平县委宣传部新闻干事，农工部副部长，王老乡乡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聊城市委组织部科长，聊城市委办公室科长，茌平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聊城市统计局长，聊城市教育局长，甘肃省委政研室副主任，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室主任，山东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省委新闻发言人，山东省人大常委等职。获山东省优秀共产党员、山东省五一劳动奖章等荣誉称号，高校特聘教授。2019年退休后，撰写《新视角读二十六史丛书》，共13册、300万字，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喜马拉雅平台将该书以“精读中国历史”为题播出，目前听众达2.1亿人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