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正经职业，为了给我凑以后大学学费，常常带陌生男人回来。

租住的房东都嫌弃我们，赶我们走。

就这样，我们母子试着闯进了陈姨家的院子。

“有人吗？我们想租一间屋子。” 妈妈拉着我，怯生生地问。

一个正在洗头的少妇，从屋里探出头。

她穿紫色吊带裙，一边撩头发，一边把滑落的肩带往上提。

雪白的肌肤，裙子刚刚遮住臀部，春光乍泄。

我顿时被这个画面迷住了。

我作为一个男孩，头一回觉得，女人原来可以这么诱人。

她就是陈姨，当时41岁，因为眼光高，看不上周围所有男人，一直没结婚。

当她整理好头发，我看清她面容时，更惊掉了下巴：

她长得太像我妈妈。

不过，她是那种骄傲、贵气的城市美艳女人。

而妈妈虽然和她年龄相仿，却已经是中年农村妇女的面孔。

这一刻，我就定下了人生目标：

要得到陈姨这样的女人。

陈姨打量了一下我们母子二人，指着院子边上一间独屋，说：

“就那一间，你要是不嫌简陋，就租吧，一个月租金50块。”

妈妈连看都没看，就答应租下来，又小声问：

“房租能不能月底交？现在……我们身上的钱只够吃饭。”

陈姨脸上虽然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想，这位阿姨不仅长得美，还心善，我以后要好好报答她。

可是陈姨当晚就后悔让我们住了。

因为妈妈晚上又领回来一个陌生男人。

妈妈把我支出去了一个小时，等我在外面逛够了回院里，看见陈姨正趴在我们屋子窗口偷听。

紧接着，那个男人整理着衣服，从屋里出来。

妈妈开门送他时，看见陈姨一脸怒气。

妈妈赶紧把手上的50块钱递给陈姨，讨好地说：

“这是房租，现在就给你。”

陈姨打掉妈妈的钱，怒声说：

“我院子里容不得乱七八糟，明天一早，你就搬走吧。”

无论妈妈怎么哀求，陈姨坚决不让我们住了。

次日一早，妈妈只好一边抹眼泪，一边往背包里塞东西，准备搬走。

陈姨抱着胳膊在一旁监督，突然她发现，我的书包里，夹着一张奖状。

那是我在英语口语竞赛中获得的。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家庭苦，幻想过上大城市富人的生活。

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书上说，知识改变命运。

而英语，在我这个小县城的孩子看来，代表着国际化，代表着高大上，学好了，一定能成为富人圈里的一份子。

因此我比任何人都刻苦地学英语，英语成绩全县第一，从没被人超过。

陈姨的眼神就有些犹豫了，她叹了口气，说：

“看得出，你们母子也是苦命人。”

然后拿起我的奖状，拍拍上面的灰尘，对我说：

“我看不上普通的人，就喜欢有出息的孩子，我收留下你们母子二人，你好好奋斗，将来成功了，也算有我一份功劳。”

我看着陈姨，她就像我妈妈年轻10岁，并且化了美妆的仙女。

陈姨看我的目光，以为是普通的感激之情。

她不知道，我对她除了感激，还有一个男人对一个美妇人的感情。

可是当天夜里，这份感情受到了打击。

因为我撞见，有个男人的影子，偷偷进了陈姨的屋子。

2.

我悄悄趴在陈姨窗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种声音妈妈带陌生男人回来时，我也听到过。

我19岁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以前听到妈妈屋里传来时，我虽然知道妈妈为了给我攒大学的学费，但我恨她，也恨那些陌生男人。

后来我发誓，让自己尽快有本事，不再让妈妈带陌生男人回来，我要养她，让自己成为家里唯一的男人。

而这次听到陈姨房间里传出声音，我似乎心如刀割，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失恋的痛苦。

接着，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陈姨说：徐盛，我都41岁了，必须要结婚，不能拖下去了。

男人说：可是你父母看不上我，一是我年龄比你小5岁，二是我是个穷酸老师。

陈姨说：我不嫌你，我看得出，你跟其他平庸男人不一样，我相信，你是迟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只要你答应，我明天就拿户口本跟你去民政局。

男人说：真的？你想好了？

陈姨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两人不说话了，接着是流泪声，哭了一会儿，那声音又响起来。

那晚过后没几天，陈姨结婚了，老公正是徐盛。

徐盛长得又矮又瘦，戴个眼镜，一副弱鸡像，我真不理解，陈姨为啥觉得他是人中龙凤。

陈姨那么漂亮，那么高贵，却死心塌地跟了这么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男人。

尤其那晚我偷听时，陈姨在徐盛面前乞求讨好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时的那份傲气。

陈姨的家人和邻居，也都觉得徐盛配不上陈姨，说陈姨等到41岁守着徐盛要嫁，算是把自己毁了。

因此她们的婚宴，没什么宾客。

我看到徐盛那幅窝囊样子，真生气，替陈姨感到不值。

我把这种愤怒，转化成读书的动力，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好学生”。

晚上没人的时候，妈妈摸着我的脑袋，幸福地说，我真给她争气。

我看着妈妈此刻温柔的面容，像陈姨。

关灯睡下后，我脑中幻想着陈姨的样子，想了一整夜。

3.

也许陈姨旺夫，也许是徐盛真有本事，结婚没两个月，徐盛挣了一大笔钱。

他是县城小学的老师，但混得很差，30多岁了还没有职称，在学校不仅受同事们欺负，连学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一个穷孩子家，请不起辅导，就让徐盛下班去给孩子补习。

报酬是管一顿晚餐。

没想到，这家孩子努力，徐盛给他补习了半个学期，孩子小升初居然考了全县第二。

徐盛立刻声名鹊起。

我们的小院里，县里的达官显贵们，排着队送钱，来求徐盛补习。

陈姨本来就心高气傲的女人，这下更是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了。

院子邻居们，一个个表面讨好巴结徐盛和陈姨。

背后却“呸”地吐口水，说他们不过是小人得势，有什么神气的。

我觉得这些邻居才是小人。

也许陈姨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喜欢我是个成绩出色的穷人小男生，因此，对我虽然也不正眼看，有时候却也关心问我一句：

最近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掉队？

除了她老公徐盛，可能这个世界她最关心的人就是我了。

这让我既开心，又不满。

我就喜欢看陈姨冷艳高贵瞧不起人的样子，享受她桀骜不驯的那股子劲儿。

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有一晚，我在院里看见徐盛醉醺醺地回来，口中骄傲地说着：

“今天，县城建局的局长，都卑躬屈膝给我敬酒，让我给他家公子讲讲课……”

陈姨赶紧把他扶进屋，嘴里嗔怪：

“你少喝点，自己的身体要注意呢……”

让我好嫉妒啊。

但是，徐盛和陈姨刚一进屋，房间里的灯，立马就关了。

我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

我明知偷听不对，但是想到陈姨貌美如花，却被丑陋的徐盛“欺负”，我还是忍不住悄悄趴在了他们窗户上。

这晚，两人的时间很长，足足二十多分钟。

结束后，我听见他们两人气喘吁吁的对话。

陈姨说：你今天怎么变这么厉害了？

徐盛说：听没听过，地位是男人最好的药？

陈姨说：老公，我相信你棒棒哒，以后还能当大老板。

徐盛说：嗯，你现在就叫我徐老板，让我过过瘾。

陈姨娇滴滴地说：徐老板……徐总……

接着我听见，徐盛一声暗吼，又轰轰烈烈开始了。

我转过身，蹲在墙根，想着陈姨被徐盛欺负的画面，泪流满面。

一抬头，我看见院子里挂着陈姨的贴身衣物。

我偷偷拽下来，放在脸上摩挲，淡淡洗衣粉的香味，似乎还有一点腥咸的气息，让我欲罢不能。

因为我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妈妈在一步步靠近。

“儿子，你陈姨那种女人，不是普通人能想的。”

妈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吓得一骨碌几乎跌到在地。

我手上拿着陈姨的衣物，羞愧难当。

但我从妈妈柔和的眼光中，看出她并没责怪我，反而，我觉得她在心疼我。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妈妈又说话了：

“儿子，你成年了，都怪妈妈以前不注意影响，让你做出这么不健康的事情。你……跟我回屋吧，有些事，只能妈妈亲自教你。”

说完，她自己转身回屋了，并关了灯。

我紧张得全身在发抖，紧跟着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