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高材生、硅谷程序员放弃国外高薪，回国接过父辈工厂，把蝴蝶酥卖出圈；家里服装厂出现危机，20多岁的独生女临危受命回家接班，短短一年就趟出电商新路径盘活工厂；不顾父亲强烈反对，押上自己的结婚彩礼钱开出线上“超级工厂”……2月10日，阿里巴巴旗下源头厂货直供直销平台1688在北京举办的“厂二代接班潮”论坛上，几位90后厂二代娓娓道来的逆袭和破圈故事，让我们从一个独特角度，看到了中国制造产业带工厂破圈重塑、强势上行的信心和底气。
斯坦福高材生回国做蝴蝶酥，挑战用AI改造传统制造业
在这些已完成接班的厂二代中，90后的董凡铭的故事尤为引人注目——他是斯坦福大学的毕业生，也曾在美国硅谷担任程序员拿着高薪过着悠闲的白领生活。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切，选择回国接班，目前他已经是上海新麦食品工业有限公司的实际掌舵者。
回国接班后，他迅速将企业带入新高度，成为1688超级工厂会员商家。他将工厂定位为"全球顶奢品牌源头工厂"，长期为LV、Gucci、迪奥等奢侈品牌代工月饼及高端伴手礼。
与此同时，他借助1688平台推广工厂自有品牌，其中以上海特色糕点蝴蝶酥最为成功。他不仅为这款产品申请了外观专利，还因电视剧《繁花》的热播，进一步提升了其市场热度。此外，他的焦糖可颂蛋挞在2024年荣获比利时布鲁塞尔国际风味评鉴最高荣誉三星奖章。
接班如此成功，真的放弃原本的专业了吗？董凡铭的回答是当然不。他告诉记者，自己当时接班之后就一直在琢磨到底该怎么做把企业做好，他做软件出身，总觉得工厂太慢了，软件甚至每天都可以发一个新的版本，为什么工厂一个产品要做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所以他不仅尝试在1688做超级工厂，还引入产品迭代周期整套的软件系统，希望把产品做得更好。
今年他想要做更多AI转型的尝试，希望自己在制造业里面做最懂AI的人，在AI里面做最懂制造业的人。现在他已经在AI质检上做到了一物一码，做到每一个东西都可以用AI做检测，把产品做得更好，但整体来说他还是不满意，认为跟大环境的速度相比，作为传统工厂还是想要加速。他希望把整个仓库、财务和采购打通，变成AI应用，AI Agent的概念。
在跟父辈的交接班流程上，董凡铭也跟绝大多数厂二代都不一样。作为一个两岁就开始在学校住宿的孩子，他的父母对他完全是放养式的，甚至在接班这件事上也是，“我感觉我从接班的第一天起，我父亲就在规划他哪一天开始退休了，我记得当时接班6个月以后有一个大订单，我跟父亲说，你看我在工厂设备规划上面不太懂，你帮我看一下这个订单接下来设备要怎么排布，工厂怎么弄?他跟我说你自己看，我马上要飞香港去玩了……”所以，父子之间基本上完全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
董凡铭说，每一年到年底的时候，自己会拉着所有董事开个董事会复盘经营，当然股权结构非常简单，只有自己和父亲、母亲，他会跟父母对一下明年的方向，而通常讲完以后，母亲会无条件支持他，父亲会说，没有问题了，你已经比我想的更周到了，这句话一直激励着董凡铭。
刚接班听到最多的就是“不可能”，押上彩礼钱打通成功路
财经作家吴晓波的2024跨年演讲上走红的浙江万乐包装科技有限公司负责人项国伟，就是典型的厂二代代表。
1995年出生的项国伟，成年后最大的愿望是逃离家族产业，“闻了20多年的油墨味，真的是够了”。他曾进入互联网大厂工作，但家族企业的发展需求让他不得不回归。
接班第一年，父亲让他遍历各个部门“自己去悟”。一年下来，项国伟一事无成，有时候一些想法往往得不到支持，在大家眼里这是老板的儿子，他想要尝试什么，听到最多的就是“不可能”。
在制造业残酷内卷的环境下，父亲也意识到，若不放手让儿子尝试，半辈子的心血可能付诸东流。而经历迷茫的项国伟也终于“悟了”，尽管父亲反感电商，认为电商加剧了产业内卷，他仍毅然入驻1688，直接开通了最高级会员“超级工厂”，不顾父亲反对要做小批量定制。在资金上，他更是投入家中几乎全部现金流——1500万元，用于引进设备承接1688上的定制小单，这笔钱甚至包括了父母为他准备的结婚用钱。
这笔大胆的投入，为工厂注入了新的活力。后来，吴晓波讲述了这个“用彩礼换出路”的故事后，当地政府也主动上门，表示要为工厂提供支持。
厂二代跟父辈的冲突可能是正常现象，这一点项国伟说自己体会特别深刻。一开始，不管是设备还是经营理念，他跟父亲观念冲突很多，甚至经常吵架，自己也很苦恼，但经过磨合，现在父子之间更多是看结果说话，项国伟不再执着于跟父亲争论对错，而是学会用结果去影响他的观念，让父亲接受改变和尝试创新，现在父子之间的冲突已经越来越少，“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让结果变得越来越好，能够把公司带到新的高度。”
20多岁独生女临危受命闪电接班，拥抱线上迅速解困上行
相比项国伟的渐进式接班，浙江省桐乡市合盈服饰有限公司负责人黄渝湘则是猝不及防下的闪电式接班。这位1998年出生的独生女，甚至直到二十岁时才知道家中有一个用工300人的服装厂，主要为知名羊绒品牌做代工。
今年才27岁的黄渝湘学的是会计，此前曾经做过头部电商平台和跨境电商的采销经理，但黄渝湘的父亲因突发眼疾几近失明，而一位跟随他二十多年的高管又带走了几乎全部销售人员，导致工厂的运营戛然而止。远在跨境电商平台工作的女儿被父亲召回。面对创始元老带走销售团队、贴牌业务濒临绝境的困境，黄渝湘迅速调整策略，果断选择拥抱线上，只花了三四个月时间就去了几百万的库存，同时迅速开始尝试线上新路径，在1688平台和供应链分销领域寻求突破，很快便在1688羊绒产品领域成为头部商家。
黄渝湘说自己跟父亲的经营理念相差很大，不过在实际办厂过程中，自己也发现很多父辈的经验是对的，是值得自己去学习的，就比如大客户大订单的培养等等。而自己接手服装企业之后的创新在于，服装对市场的快速反应能力很强，父亲以前的大衣以及产品的受众群，可能是40岁+的高知女性，现在自己工厂的用户画像在变年轻，风格也产生了骤然的变化，自己会熟练运用抖音、小红书、1688等一系列的平台，去进行小单快返、小单测试，在服装上添加更多年轻人喜欢的元素，既保持银发姐姐传统的款式，也会有适应市场的潮流款式不断迭代。
而黄渝湘觉得自己现在面临的迫切问题是如何管理好团队，她自己每天晚上也都在学习德鲁克管理理论，希望早日投入实践。
厂二代中90后、00后占比近八成，过半已接手工厂
1688最新调研数据显示，平台厂二代中90后、00后占比近80%，其中95后是中坚力量。81%的厂二代有本科及以上学历，一半以上具有海外留学背景。90%的厂二代表示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工厂业务，其中54%的厂二代接手工厂已达三年以上，完全独立决策。
1688相关负责人介绍说，许多厂二代接班时，最初接手的是电商业务。他们的“首战”往往不是1688，而是直播电商，甚至跨境电商，但最终工厂“功成”，可能是在1688。而1688有幸见证这场产业带的代际传承历史大戏，但真正的时代主角依然是这些年轻人。
正如财经作家吴晓波所说。年轻的厂二代们正以自己的勇气和方式，再造中国制造和家业的命运。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徐晓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