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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拉着沈玉容的手把菊花簪插进胸膛的时候,他究竟在想什么,导致以至于把尸体交给李堇的时候,还在开心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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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都对他深恶痛绝了,为何连对昏迷时的姜梨都小心翼翼?
在抽丝剥茧中,沈玉容这个角色的人性才真正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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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成王的武人性子,加上蛰伏了九年时间,想要夺取皇位的心早就按捺不住,养足了兵力势必会一举杀回京城。
而不是在军队缺少供给的情况下,还愿意把从代国敌手里抢回来的战利品分发给受难百姓,民心这东西对于一心要谋逆的人来说,可有可无。
但成王不仅用战利品收服了人心,而且借押送俘虏为由名正言顺地带回数以万计的军队,这让洪孝帝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很明显这背后定有高人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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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沈玉容。
但他要的不仅是军师身份,而是杀死婉宁,用的理由是出师有名。
成王不是没有犹豫,甚至剑都拔出来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夺了皇位总要有人分享喜悦,那个时候亲情就显得尤为突出。
他没有一丝惧怕,而是静静地等待成王做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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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打仗收复失地,皇帝怕功高震主斩杀功臣亲妹,还都是一家子姓赵的,这理由太过完美,成王很快就松口了,不过要求他给婉宁下假死药,而非真的要了婉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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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进城当天,沈玉容借婉宁近身伺候丫鬟之手送了一碗美其名曰补汤。
送的人处心积虑,喝的人满心欢喜。
婉宁一口气喝完了所有汤,没等到他现身就吐了一口鲜血,这个时候再想不明白那就太傻了。
同时,他也没闲着,假借婉宁之名去死牢里救了被关押的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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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看到他说了一段奇怪的话。
姜梨和婉宁是死对头,而且就是婉宁暗中抓捕了姜梨,如果不是成王三令五申还有用处,恐怕婉宁早就动手杀人了。
但姜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婉宁不值,说婉宁是真心爱他,他最不应该背叛的人是婉宁。
而他除了不认同对婉宁的评价外,对姜梨似乎格外有耐心,好似回到了曾经俩人恩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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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沈玉容一手刀下去直接把人劈晕了,然后却亲昵地蹭脸,呵护备至地抱着姜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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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堵在去路上,站在大雨中质问他为何这么做,毕竟他现在所得的一切,包括与成王的结盟,都是婉宁的功劳。
他一改往日谄媚的嘴脸,直言婉宁一生都是棋子,也是弃子,幼时被先皇送去敌国当质子,遭受非人折磨,归国后万人唾弃,好不容易熬到成王起事,却又要用生死的代价换一个起事的借口。
这一次的婉宁不像得知他不娶自己那次大哭大闹,只是一脸平静地拔下那只他称之为“吾卿”的菊花簪,拉着他的手使劲插进自己的胸膛,然后拔出再插进,直至断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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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婉宁早就清楚自己是弃子,更甘愿成全他送给成王起事当借口,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爱人本就是活着的最后希望,如今希望破灭了,不如求死来得痛快。
他只有婉宁拔簪子那一刻震惊,而后就是麻木地顺从婉宁的动作,直至婉宁倒下都不曾想过去看一眼,更别说去抱一下这个可怜之人。
随后就把尸体送给李堇,让李堇把尸体送到皇宫,因为成王正等着这临门一脚。
可怜的婉宁死后依旧是衣不蔽体,连身为长公主的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只是被这些心怀叵测的男人们丢来丢去,更别说有一个为之伤心流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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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沈玉容正抱着身体尚不能动弹的姜梨,哪怕姜梨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安抚姜梨好好活着,等着日后共享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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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个点是他如此变态的依仗是认为成王能成事,也就是说只有成王登上皇位,才有他的活命机会。但一旦成王赢了,回过头来势必会追究婉宁的死因,毕竟当时商量的是假死。
再加上李堇对他的痛恨,一定会咬定是他害死了婉宁,那么难保成王为了给婉宁讨说法而杀了他。
如今风雨飘摇之际,他何必对姜梨呵护备至,又何必非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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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是他对萧蘅的恨。
说成夺妻之恨多少有点牵强,毕竟是他先杀姜梨在前,如果不是姜梨命大,恐怕现在只是一缕冤魂,而他估计也早已抛掷脑后。
但他就是对萧蘅恨之入骨,凭借出谋划策的功劳,从成王那要来了龙武军的鱼符,唯一的目标就是斩杀萧蘅。
诚然萧蘅是洪孝帝最大的保障,但一整支军队对付一个人,恐怕也只有他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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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蘅为了牵制龙武军,只身一人前去迎战,如果不是沈玉容想羞辱,恐怕已经死在乱箭之下。
被萧大川营救的姜梨出现了,也是一人一马一把弓箭,吓得他立马叫停弓箭手,生怕误伤了心爱之人。
这个时候生死仍掌握在他手上,但他却一遍遍唤姜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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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中,九月率领的大昭军队赶来,彻底扭转了局面。
他又一反常态,不断用鱼符命令龙武军斩杀萧蘅,又是姜梨拿弓箭射穿了他的手,导致鱼符掉落在城墙之下,自此萧蘅用鱼符带领龙武军猎杀成王去了,独留痛苦呻吟的他在城墙上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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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容问姜梨如果当初他没有杀妻,没有高中状元,他们是不是就能安稳幸福地在淮乡做一对神仙眷侣。
姜梨没有回答,只是祝愿他下辈子富贵,做个纯粹的好人。
他则在姜梨转身离开之际吹奏曾经的定情曲,目送着姜梨一点点消失,最终纵身一跃跳下城墙,剩最后一口气之时仍望着姜梨,希望心爱之人能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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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沈玉容早已疯魔,那这样的人心底还会有爱吗?
对于婉宁,虽然对他动辄打骂,的确逼着他杀妻,但婉宁却也真心爱他,要不然就算吃了那碗药,也不至于死。最终的死因则是因为得不到爱的人而心死自杀。
如果说这种用死表达的爱意不够深刻,那么杀妻活埋只能是恨。
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要婉宁死,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不会因为婉宁是成王的妹妹,更不会因为婉宁对他疯狂的爱。
同样的一个连底线都没有的人又谈什么爱,他对姜梨也未必是爱,甚至都不是占有,而是要证明他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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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婉宁代表错误,那么姜梨就代表正确。
沈玉容能高中状元,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聪慧之人,但一个背负谴责的人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快乐,就如他一直活在杀妻的梦魇中一样。后来看到萧蘅和姜梨相爱性情大变,但这里也不是嫉妒,而是他看到了命运的不公,也就是他认为自己如果和萧蘅一样,生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不幸。
所以,他给不幸找到了理由,他把不幸归功在命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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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于是就彻底沉沦,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用魔鬼的理论证明自己没错。
而这个错误发生在姜梨身上,所以他要在姜梨身上改正,也就是他说的要姜梨和他重新一起,重新过上恩爱幸福的生活。
所以,婉宁必须死,姜梨必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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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渣男中的战斗机诞生了。
诱骗婉宁喝毒药,是计划的第一步。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婉宁选择了自杀,临死前对他的诅咒只有一句,“我在地狱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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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姜梨困在身边是第二步。果然,彼此了解的姜梨,立马提出要去沈府再看一看。
只是,沈玉容没有时间和姜梨慢慢周旋,而且对付萧蘅只能他亲手拿着鱼符相逼,要不然龙武军压根不会出动。
而才是沈玉容杀婉宁救姜梨的真相,纵身一跃终结的是生命,灵魂却得不到解脱,想要的对错将永世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