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物传记《高志远传》第三部《在平西》 第四章处决 4.处决

高志远画像

4.处决

1939年4月27日，冀热察区军政委员会、八路军冀热察挺讲军司令部在涞水县山南村召开公审公判大会，宣布高志远“企图率部队叛变投敌”，“以汉奸罪论处”，高志远与冀东抗联司令部参谋处处长李荣久一起，被枪杀于山南村南娘娘渠。

萧克记：“在掌握了证据之后，就把他逮捕，并召开公审大会，由公诉人杨春甫提出公诉，地下党员陈飞等人提供证据，高志远供认不讳。审理完毕，根据当时国民党的法律以汉奸罪论处，执行枪决。”（董保存《关于“冀热察挺进军”——萧克同志访谈录》，萧克著《萧克回忆录·第十五章 率挺进军包围北平》）

又记：“组织人民法庭处理是正确的。最近，我问过当时担任审判大会检察长的杨春甫同志，他说公审大会是按照当时的法律判决的，高志远本人认罪服法。”（陈发《我研究高志远“叛变案”的经历·附件四·肖克同志给中共滦县党史研究室的回信》）

又记：“冀热辽（察）挺进军军政委员会将其逮捕，后组织特别法庭，在平西平民大会上公审枪毙。”（陈发《高志远冤案不得申的种种背景·附件一·肖克同志关于高志远的证明》）

杨春甫记：“高志远被抓后，预审是政治部的锄奸部进行的，当时有一个从冀东过来懂法律的专家按当时国民党的法律审判。

公审大会是1939年4月(天不太热)在平西挺进军驻地的山南或别的什么村子说不清楚了。出席的人除区党委的人外，还可能有国民党代表刘绍先（襄）。我是检察长，首先由我公布高的罪行，然后由法官进行审问。那天的场地很大，人围得满满的，部队和周围老百姓都参加了。谁主审现在我记不起来了，大概就是那个懂法律的人主审。

高志远不是秘密处理的，是完全按当时的法律程序公审的。先有检察长起诉，然后审问，在他本人认罪服法后，才宣判的。当时国共合作打日本，因为他是跟吴佩孚组织叛变，投靠日本，所以处以极刑。”（陈发《我研究高志远“叛变案”的经历·附件四·肖克同志给中共滦县党史研究室的回信·附·杨春甫同志的回忆材料》，见《魂系冀东》，第236页）

李运昌记：“挺进军召开公审大会，公开处决了高志远，高当场认罪服法。”（陈发《我研究高志远“频变案”的经历·附件五·李运昌同志写给中共滦县县委书记的信》）

又记：“在公审大会上，高志远坦白承认叛国罪状，群情愤慨，即处决。”（陈发《高志远冤案不得申的种种背景·附件二·李运昌同志关于高志远的证明》）

又记：“经审讯，高志远承认了不愿过艰苦生活，要投吴佩孚，并开了公审大会，高志远在会上说了话，说‘大家都不要学我’。”（陈发《我研究高志远“叛变案”的经历·附件三·李运昌同志的谈话(末经本人审阅)》）

马辉之记：“高志远与逃亡反动地主魏福昌勾结，阴谋率部叛变投敌。正当高通过魏与日伪军取得联系秘密商最条件时，被我发觉逮捕，经公审后处决。”（马辉之《回忆冀热察抗日根据地建立前后》）

朱其文记：“经军部和军政治部数月的调查和审讯，高志远坦白供认，他确实企图率部队叛变投敌。后报请中央批准，将高志远这个叛徒处决。”（朱其文《平西抗日政权及武装斗争纪实》）

张遂记：“大约在1939年5月1日前几天，高司令被以‘私通吴佩孚企图叛变’罪处决于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驻地山南村。”（张遂《高司令派我给王仲华委员当警卫》，见《魂系冀东》，第61页）

王福怀记：“有一天早晨，大约八点左右吧，有人叫李荣久来，论节气来讲也就是谷雨至立夏之间，说是开会，我当时到北庄下边浇地着，回来后就听说挺进军把高志远和李荣久处决了。”（王福怀《我对高，陈、李、魏的回忆》，见《魂系冀东》，第288页）

王俊昌记：“部队发了宣传品，说高司令‘勾结吴佩孚，企图叛变’，被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处决于山南村。”（王俊昌《我随高志远转战平西》，见《魂系冀东》，第68页）

景桂荣记：“处决高志远的大会上，没让抗日联军的一名战士参加，连消息都封锁了。”（景桂荣《高司令领导的抗联队伍有礼貌》，见《魂系冀东》，第79页）

陈维、周士亭记：“在1939年‘五一’节前两三天处决了高志远。罪名是‘私通吴佩孚，企图叛国投敌’。自从高志远被扣押至被处决，我们一直没看见过他，同他一起被处决的还有抗日联军司令部的参谋处长李荣久。他们被处决时，所有抗日联军的战士都没让参加会，只有八路军和山南村的老百姓。会后还给每个抗日联军战士发了一份高志远的罪状宣传品，上边主要写的也是：‘私自勾结吴佩孚，企图把队伍拉走。’”（陈维 周士亭《高志远与吴佩孚之关系》，见《魂系冀东》，第277页）

王福清记：“那时我才十二、三岁，同学都去参加审判会，一个大汉前边喊：‘打倒大汉奸高志远！’就知道高志远是大汉奸，犯了什么错误听不明白。”（王凯东《七十五年漫忆》，见《魂系冀东》，第304页）

田益庭记：“原抗联战士刘铭(多余屯党支部副书记)在1963年3月11日写的《高志远的情况介绍》中说：‘1939年4月27日在平西山南村开的全军大会，公审处决了高志远。我是大会参加者，情况比较清楚。高志远在会上交代说：‘我为了给抗联搞点粮饷和一些人员，好返回冀东打游击，消灭日寇，先后派孙善蚊、陈飞二人去找过吴佩孚......’这些，在公审大会上高志远全都承认，就是不承认他派人去找吴佩孚联系是投敌叛变。”（田益庭《孤胆杀汉奸、舍家去抗日》，见《魂系冀东》，第189页）

王福用记：“处决高志远时，还让他在会上说说。他说：‘唉，没啥说的！我只嘱咐冀东的抗联战士们，一定要继续打日本鬼子，直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过去我是满脑子浆糊，今天我才清醒过来了······’往下说的啥话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高志远个头挺高，也挺魁梧，穿一身黑。就在他说完了话往前走的过程中枪响了，高志远应声倒下了。”（王福用《高志远被处决的疑问》，见《魂系冀东》，第281页）

王德志记：“听老人道，高志远说：‘我只是一心抗日，不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我死不瞑目。中国人要团结一心，没成想有的人就不这么办······唉，我还有啥好说的呀！过去我是满脑子浆糊，今天我才清醒过来了······’话没说完，高志远就被萧克的警卫员连推带搡地弄到处决地，以后的话也听不清了。”（王德志《高志远——平西人民的好司令员》，见《红叶集》，第152页）

唐向荣记：“老抗联们说：他在公审会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说一声：‘服！崩吧！’老抗联们还说：‘高司令明明是看到无法挽回，不愿意再纠缠，只求痛快一死算了。这能叫认罪服法吗？！’”（唐向荣《冀东抗联总司令高志远“叛变案”考实》，见《盛世中华功臣谱》，第242页）

魏景春记：“听说在终审后，高志远要求离开抗联前要见王政委说两句话：我是抗联的忠良，要求上诉中央！”（王凯东《七十五年漫忆》，见《魂系冀东》，第299页）

《滦南与冀东抗日暴动》记：“据参加公判大会的知情人介绍，参加会议的有七八百人，前面是学生，中间是随营学校的学员和本村、邻村群众，外围是冀热察挺进军战士。挺进军战士荷枪实弹、随营学校学员只背枪无子弹。抗联战士在外地驻防，未通知参加公判大会。

当年参加公判大会的随营学校学员、今仍健在的原抗联战士李炳志，萧克的警卫员王德庆，山南村群众王福用、王兴保等dou回忆了开会情况。会场上捆绑着高志远(不跪)、李荣久、陈飞。陈飞在会上深刻检查自己，揭发高志远，声泪俱下，因‘坦白交待’好，揭发高志远有功，当场释放。冀热察挺进军锄奸科宣布高志远的罪行一一‘私通吴佩平，企图投敌叛国’。公判会上李荣久说：‘我们是为打日本才扛起枪的。我们不是叛徒。冀东兄弟们，台下的乡亲们，我们要继续打日本，不打垮日本鬼子不回家。’会议主持人让高志远陈述时，高说：‘哎！还有啥说的呀！过去我是满脑子浆糊，今天我才清醒过来了······冀东的弟兄们要继续抗日，打回冀东去······’未容说完即被架走，未到刑场即被枪毙。同时被枪毙的还有参谋处长李荣久。”（见《滦南与冀东抗日暴动》，第78-79页）

《滦南与冀东抗日暴动》，政协滦南县委员会编，花山文艺出版社，2013年10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