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王芳，今年 28 岁，在杭州一家电商公司做运营。
我父母在县城开了间五金店，弟弟王浩比我小 5 岁，初中毕业就跟着爸妈看店。
我从小就明白爸妈更疼弟弟。
初中住校时，我每周只有 30 块饭钱，弟弟每天零花钱就有 20 块。
高考那年我考上一本，爸妈说店里周转不开，我打了 3 个月暑期工才凑够第一年学费。
工作后我每月往家里寄 3000 块。
去年老家房子拆迁，爸妈拿到 200 万补偿款。
我试探着问能不能借我 20 万付首付，爸在电话里叹气：“你弟要结婚，这钱得给他买房。”
上个月回老家，发现弟弟在市中心买了套四居室。
售楼部里，我看着爸妈在购房合同上签字，全款 198 万。
弟媳摸着肚子说：“大姑姐，到时候你外甥出生了常来玩啊。”
我站在 38 度的太阳底下，额头、手心全是汗。
02
我妈扯着我的袖子说：“你住公司宿舍不是挺好吗？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自己买什么房。”
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肺炎住院，医生让家属来一趟，我爸妈说店里忙走不开，只给我打来了 500 块钱。
买完楼那天晚上，我把家里钥匙留在茶几上，拉黑了所有人的电话。
虽然在杭州租的隔断间只有 8 平米，但我却睡得很踏实。
直到 3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
开门看见浑身湿透的爸妈跪在楼道里，我才知道弟弟赌博把房子都输了出去。
我妈哭着拽我的睡衣：“芳芳，救救你弟，高利贷说要砍他的手啊！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我爸蹲在墙角不停抽烟，白头发比上次见面多了大半。
原来弟弟半年前开始赌球，把房子抵押借了 150 万，现在利滚利变成 280 万。
追债的人今天来店里砸了收银机，爸妈连铺面都抵出去了。
03
我看着他们从塑料袋里掏出存折，是我这些年转回家的工资，总共 27 万。
存折边角都磨破了，每一笔存款日期都扎得眼睛疼。
我妈抹着泪说：“对不起，芳芳，爸妈把你给的钱都拿去抵债了，是爸妈不好，从小就苦了你。”
看着我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我卡里还有 8 万存款，明天转给你们。”
她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双腿一弯，跪了下去：“你认识那么多公司老板，能不能找人借点......”
我使劲拉她起来，慢慢掰开她的手指：“妈，这些年我给家里 27 万，弟弟结婚你们花了 200 万，现在我的全部积蓄真的只有 8 万。”
爸妈走的时候天还没亮，他们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帮弟弟，我坐在黑漆漆的屋里翻手机相册。
04
去年生日拍的全家福上，弟弟搂着爸妈笑，我站在最边上，衣服袖口的线头都没剪干净。
昨天去银行汇款时，柜员问我是不是要给家人转钱。
我点点头，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走出银行看到广场上有个小女孩在喂鸽子，她妈妈拿着水壶在旁边温柔地笑。
手机突然震动，是弟弟发来的短信：“姐，爸妈说你还有私房钱，先转我 10 万应个急。”
我把手机卡拔出来扔进垃圾桶，去营业厅办了新号码。
今天公司新来的实习生问我为什么总吃食堂最便宜的套餐，我说在攒钱买房。
她眼睛亮晶晶地说：“姐姐好厉害！”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下午收到房东微信，说续租可以月付，我忽然觉得 8 平米的房间也挺宽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