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一把利刃,无声地切开了一切
唯一不可阻挡的是时间,它像一把利刃,无声地切开了坚硬和柔软的一切,恒定地向前推进着,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使它的行进出现丝毫颠簸,它却改变着一切。
举目四望,只有无边无际的险恶波涛,谁也不知道,彼岸是不是真的存在。
刘慈欣《三体》
刚才看了一下,最近更新文章的日期已经是三个月前,有些恍惚,时间过得太快了,如白云苍狗,如白驹过隙。
指缝太宽,时间太瘦。
距离新年的到来,只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而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除了上班带娃,貌似看慕课的时间最多,在多个平台坚持看慕课,多是一些医学心理学文学的视频,看这些慕课觉得充实,觉得自己不是一味被手机投食的动物,而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大概是看完电影《流浪地球》,对《三体》的兴趣越来越浓,加上美国前总统奥巴马亲自催更的事情及各个行业大佬的推荐,自己也把《三体》三部曲看完了,科幻与理性共存,其中的诸如雨滴、二向箔等武器设定更是脑洞大开,而云天明与程心跨越几个世纪的感情故事也令我心酸,一个暗恋对方到卑微的人,让人惊愕,云天明为此放弃了肉身,只有一个大脑及数据进入三体作为一名人类的卧底,最后还费尽心思向人类传递科技,并给程心她们找到了一个避难所。
时间真爱,莫过于此。
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给自己准备了红色的衣服及手机壳,那个鲜红的手机壳让很多人疑惑,我都笑而不语,有些事没法与人共享,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如果以本命年作为刻度线,二十四岁前的自己一直在求学路上,从小学到高中到大学,确切地说,大学毕业那一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求学之路虽不顺畅,并时有忧郁伤感之痛,现在想来,那已经是最美好的时光,因为自己尚且活在象牙塔的庇护之内,还有父母为自己竭尽所能的遮风挡雨。毕业之后,先在外地打工漂泊,然后回到老家一家医院,从临时工到转正,工作十余年,转岗数次,每次转岗都有一些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无奈与心酸,后来结婚生子,日子也是一地鸡毛,婚姻这个围城里的地盘,也不完全属于自己,矛盾的主要原因是人民币,杯水车薪并不能应付各种开支及每天都在暗流汹涌的各种欲望,那些欲望吞噬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力,犹记得年少时光意气风发,彼时畅想未来,都是豪气干云,没想到现实如此令人感到窒息,每天醒来都是柴米油盐,白天拖着疲惫的躯体行走,晚上无处安放的灵魂也无法安然入睡,而时间真的如文中所言,它像一把利刃,一层层把时间真相切开,让你亲眼目睹,至于你能不能接受,它不关心。
时间这把利刃,依次把位于红尘身处的各种冷酷解剖给我看,让我明白自己的渺小与可悲,贫穷与无常,这两种坚硬的真相让我体会颇深,直到现在,还没有摆脱其阴影。
记得上初中时候的春节,那天晚上别人家都在欢聚吃喝,我们家却是弥漫着争吵后的气息,令人窒息的那种,我出去看见父亲在一家闲置已久的人家的屋檐下抽烟,香烟闪烁的火光和他无声的叹息,让我至今记忆犹新,每逢年关,家里都会有好几拨人来要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捉襟见肘。
刚工作后不久,母亲就因交通事故去世,记得从南阳医院回老家那天,我和父亲都坐在救护车上,母亲在呼吸机等仪器的保护下,眼神中有不舍与忿恨,但是她已经无法表达,她对于这个世界给予她的一切都愤愤不平,那天下午护送我们回来的救护车刚返城不久,离开了各种仪器的母亲就开始变得呼吸困难,四肢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我开始给120打电话,救护车来了之后表达了种种无奈之后,收完车费就呼啸而去,接下来的几天母亲被重新穿戴一新,她生前是喜欢干净的,在家中停留几天后开始下葬,我现在也很奇怪为什么下葬那天我没有流泪,也许是我早已知道泪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世事无常及自己将要背负起更重的责任。
母亲是争强好胜的,可惜父亲性格懦弱在他家中几个兄弟姐妹里总是吃亏,并且也不会赚钱,所以他们经常争吵。
对于我和弟弟,母亲寄予厚望,在我们十几个堂兄弟先后辍学的情况下,母亲举债让我和弟弟读完大学,这一点在当时情况下非常难能可贵,每次我放学回家,母亲总会拿出几块亲买肉,而她自己平时却舍不得吃,给我买衣服也会尽量买贵的,而她自己永远是粗布衣裳。
还记得大二时候,有一段时间自己情绪低落至极,产生了辍学念头,那年暑假,母亲躺在床上听我诉说各种情况,她对我没有责骂,而是鼓励我坚持读大学,现在想来也许正是母亲这种坚持才让我得以完成学业,才有机会得到现在这份工作。
时间无情,如利刃会替你把生活的冗余剔掉,譬如往日的痛苦、错过的人和事等等不如意事,只有这样,才能轻装上阵,遇见生命里温柔的期待。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