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实甫、清末民初的才子、诗人、名士。
时事造化,清末民初新观念、新概念满天飞扬,男女之大防如同开禁一样,上至达官贵人、文人名士,下至走卒贩夫,在时代的翻新中,有着各种奇出怪样的表演,把人性写得淋漓尽致。
在民国报人喻血轮的《绮情楼杂记》中,有易实甫色迷心窍的小故事。本人略做扩写,分享给大家。
清末,人到中年的易实甫,赴广西为官。坐着绿呢小轿途经广西、湖南交界的一个村庄,歇脚休息之际,转眼间眯眼瞄见了一个女人,顿然如同口眼歪斜了一样,大惊失色。
那个女人靠在一个豆浆铺的门边上,脸上一双桃花灼灼缱绻多情的杏眼顾盼着,电到易实甫。
易实甫何许人,风流才子,阅女无数,不到一定的漂亮等级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为何在这个乡村角落,在一个村妇面前失态。说明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地漂亮,她的性别特征的妖媚撞击了他的魂魄,他的魂魄散落一地了,这种突然的惊艳,让他理智尽失,等于说让他现在口眼闭了,他也不会喊冤枉的。
其实,这种色迷心窍的迷糊,大概每个男人都会有类似的生命体验,程度不同而已。
易实甫一行是四人,二个雇来的轿夫,一个家丁小厮。
小厮别出苗头来了,上前去打听这个女人是人还是妖。
是豆浆铺的老板娘。
原来是豆腐西施,易实甫眼睛闪闪发亮:今晚就此地歇脚。
二个轿夫面面相觑,这儿是村不是镇,没有客栈如何住?小厮白了他俩一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上前跟老板娘搭讪了:要住店。
老板娘笑了,丰润的嘴唇泛出的水纹光芒,看得小厮感觉至少突然矮了三四公分。
旧时,为什么把偷情的男女喊作为贼男狗女,并不是纯然辱没的意思,是指他们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身体的灵敏程度有别出于常人。易实甫跟那个女人在一瞄一瞥、一探一窥之间早已心领神会了,勾搭成奸的企图,急不可待。
老板娘唤来了老板:人家要住店。
在这个小老板眼里,易实甫不是老爷是坨闪闪发亮的金子。连声说,好。
易实甫朝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拎得清的,掼派头了,从怀里掏出一只银元宝递给了小老板。
小老板接过银元宝就去安排他们的食宿了。
老板娘挥舞着衣袖,请他们进房坐。两个轿夫和小厮身份不对,岂敢跟老爷并起并坐。
易实甫随老板娘进屋了。
小老板很快帮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又奔东奔西准备着鸡鸭鱼肉。
吃夜饭了,客堂里主桌上的菜肴,放在现在出再大的价钱都买不来的,统统是野生的。
小老板把小厮和二个轿夫的饭菜安排在了下房,他走进了客堂,坐在主桌要陪易实甫喝酒。
不料,易实甫让他死开(滚)。小老板不明白什么意思,望着易实甫,还是不明白,又看看站在一边满脸潮红的贱内(妻子),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
像这种男人有这种贱内,肯定不止绿过一次,佯装肚子痛走了……
易实甫在这个小村庄里住了好几天才离去。
继续上路了,二个轿夫把轿子抬得四平八稳的,他们开心哇,好几天,白吃白喝酬劳一分不少,还看白戏。
易实甫的荒诞在他们看来,不稀奇的,有势有财的男人都是这种德性。他们觉得搞笑的是那个小老板,明明绿上了天,还在他们面前道貌岸然着。
两个轿夫不知道的是有史以来,对绿帽子最经典解释,就出自坐在轿子里的这位易实甫老爷,他讲:帽儿改绿,顶子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