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看着眠棠和众人离开心中也是万般不舍,直呼:“作孽啊!作孽!多好的一对璧人,怎么就闹到了如今的地步。”
柳眠棠走后,可算苦了莫如。
崔行舟这段时间脾气真是如那三月天,阴晴不定,说变就变。
上一秒心情还算不错,下一秒就能大发雷霆。
又在军中待了几天后,崔行舟还是回去了。
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此刻冷冷清清的。
院子里的几盆花也随着天气转凉而日渐枯萎。
整个院子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生机勃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
崔行舟推开房门,屋里的陈设摆件和之前一样,但处处都是眠棠的身影:或是她在为自己缝制新衣,虽然那针脚模样像条蜈蚣,或许是眠棠在厨房忙碌做饭菜的身影,也或许是那一声声声娇甜的:夫君。
“主君,您回来了。”李妈妈见到崔行舟忙迎了上来。
“嗯,她已经走了?”
“主君说的是柳娘子吧!她前两天就走了,对了,柳娘子让我把我这些东西退还给您。”说着李妈妈将一盒子的银票,房产地契都递了去。
崔行舟看了眼,都是之前自己给柳眠棠准备的东西,现在竟都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
难道她竟如此讨厌自己,连带着自己的财物都不愿沾染分毫,果然是狠心的女人。
“李妈妈,你随意处置吧!”崔行舟似乎多看一眼,便觉得心又痛了一分。
看着上马离去的崔行舟,李妈妈长叹了一口气。
一月之后崔行舟尽数收回了失地,军心大振,百信们听说自己的家园被收回,都陆陆续续从外地涌现出来,看到崔行舟的军队,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跪地长拜不起。
一时间淮阳王崔行舟的名号传遍了京都。
“太后,没想到崔行舟竟真的收复了边疆,活着回来了!”当朝吴太后身边的红人石尚书道。
“是呀,哀家还以为他会命丧战场,既能震慑敌人,又能削减他这个外姓藩王的权力,没想到竟让他侥幸回来了,以后我的皇儿可怎么驾驭得了他?”吴太后重重拍了一下龙椅道。
“太后娘娘莫急,崔行舟活着回来未必是坏事。”石尚书捋着胡须,眯着双眼道。
“哦?石爱卿此言何意?”
“娘娘,崔行舟是我朝的功臣,为体现天家威严,娘娘您必须亲自去迎接,也让百姓知道娘娘您不是不容能臣的人,但崔行舟也不是完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娘娘何不将他放在眼皮底下,到时候娘娘再给他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削去他的兵权就是了,那时既能体现皇恩浩荡又能堵住悠悠众口,自不会有人反对。”
“果然还是石爱卿懂哀家,就按照爱卿说的办。”吴太后听罢连连称赞道。
淮阳王府听闻崔行舟不日就将班师回朝,府上早已炸开了锅。
丫鬟婆子们无不奔走相告。
淮阳王的母亲初太妃,得知儿子平安归来,忙走到了佛堂连连跪拜道:“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归来。”
崔行舟的未婚妻也是表妹廉苪兰听罢欣喜不已。
又斜睨了母亲一眼道:“母亲,你看还好你当初听了我的,没有在表哥外出征战的时候去退亲吧,我就说表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是是是,女儿,还是你目光长远,母亲差一点让你错过一门好亲事。”
当初,崔行舟的姨母廉楚氏一听说崔行舟要被朝廷派去行军打仗,第一时间就先去给女儿廉苪兰退亲。
因为,外敌强劲,崔行舟手下虽有军队,但朝廷一直对崔行舟心存猜忌,明眼人都知道崔行舟此番前去前途凶险,因而楚廉氏担心崔行舟会一去不返,女儿会守活寡,因而一早便想去向楚太妃退婚。
但廉苪兰及时拦住了母亲道:“表哥此番前去前途还未可知,母亲何不等等看表哥前景再作决定,若是表哥能九死一生那回来必然会加官晋爵,你女儿我也会妇凭夫贵,若表哥真的遭遇不测,到时候母亲就向姨母说我心痛难忍,决心为表哥出家。
待两年之后,母亲再向姨母夸大我在庙里的遭遇,姨母一贯疼爱我,不会想让我一辈子在庙安,肯定会准许我还俗,到时候我有姨母撑腰,还怕找不到一桩好的亲事吗?到时我们廉家岂不是忠义两全,名利双收?”
“好好,还是我女儿想得周到啊!”
廉苪兰庆幸自己沉得住气,今生竟有此等大富大贵之日。
廉家母女,得知消息后,洗漱打扮后赶紧进了淮阳王府,此等大好时光,怎可缺席了这等露脸机会。
“王爷,您说此次您打了打胜仗,吴太后竟如此大度,连下两道圣旨钦点您为护国大将军,还许您如此大阵仗进城,这吴太后莫不是改了性子?”莫如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这还不简单,吴太后这就既要立住自己广惜人才的人设,堵住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悠悠众口,估计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着呢?以后有的忙喽!”
正说着,崔行舟见随着军队过往,已经有不少女子拿着吃的喝地守在路边,遇到自家郎君归来,不住地朝着队伍扔些吃的喝的。
更有甚者,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崔行舟看着眼前情景,不禁想起了眠棠,曾经她也是如此这般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自己原本以为她会一辈子生死相随,只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加快脚步,全速前进。”崔行舟向着队伍发号施令,随即驾马奔腾而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前一秒还好好的。”莫如挠了挠头,也赶紧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