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年初,金田村见证了太平天国起义的爆发,这场运动持续了14年。太平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击败清军,仅用不到三年的时间就攻占了南京,控制了清朝东南方向的大部分地区。攻城略地的速度,远超刘邦和朱元璋建立基业。
太平军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成就,不仅因为清朝的八旗和绿营军队腐败无能,还因为太平军中拥有众多勇猛善战的将领,如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韦俊、林凤祥、罗大纲等。在这些杰出的将领中,杨秀清和石达开的军事能力,更是受到后人的高度评价。
但是,尽管同为太平天国的著名统帅和起义的五大王之一,杨秀清曾以5000兵力从湖南一路打到南京。而石达开出走天京后,不仅没有延续“石敢当”的神话,相反,在各个战场上均遭遇了失败,最终在大渡河畔,遭遇清廷“杂牌军”围困,石达开优柔寡断,不敢孤掷一注,放手一搏,结果全军覆没,本人在押解回成都之后迅速被凌迟。
让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杨秀清是如何带领太平军突破清军的围困并不断壮大的。
1851年9月,太平军攻占了永安(今广西蒙山县),随后清军紧追不舍,集结了超过四万人的大军,而太平军的兵力仅有一万多人,明显处于劣势。在长达半年的永安围困中,太平军面临了极其艰难的处境,粮食、弹药、盐油和衣物等必需品极度缺乏,同时内部还出现了像周锡能这样的叛徒。
据历史记载,太平军甚至不得不用粪便来提取硫磺,制造火药,以对抗清军。尽管如此,杨秀清还是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挺了过来,并寻觅到了突围的机会。1852年4月的一个大雨之夜,杨秀清命罗大纲率领2000精兵向古苏冲方向发起突围,成功撕开了清军的防线,随后主力部队迅速跟进,成功跳出了清军的包围圈,向桂林方向进发。
到了1852年10月,得知西王萧朝贵在长沙战死的消息后,杨秀清率领全部兵力从郴州的基地北上,全力攻击长沙。然而,当杨秀清抵达长沙城下时,清朝的各路援军也已到达长沙郊外,当时,长沙城内有骆秉章、张亮基、江忠源、左宗棠、向荣、张国梁等多位威震一方的将帅防守,尤其是江忠源和左宗棠,他们都是晚清时期著名的军事指挥官。
杨秀清多次攻城都遭到了失败,无法接近城墙,而且自己还陷入了清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东、南、北三面都有清军驻守,粮道即将被切断,形势极为危急。在这个关键时刻,杨秀清及时派遣精兵渡过湘江,占领了西岸的龙回谭,一举改变了战局,然后全军安全撤退,继续北上至益阳、岳州,之后占领了武昌,随后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清军无不溃逃。最终,太平军成功占领金陵,洪秀全将金陵改名天京,并在此定都。
反观负气出走的石达开,在1863年5月,其精心策划了攻占四川的计划,意图仿效刘备在成都建立自己的势力。他派遣部队快速攻占汉中,而自己则带领四万人沿着冕宁的小道行进,到达紫打地,计划跨越大渡河,以实现对成都的合围战略。
当赖裕新、李福猷两支军队成功帮石达开吸引住清军主力时,他却在大渡河畔犹犹豫豫,不敢强渡大渡河。
然而,紫打地的地形极为险峻,清军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使得石达开陷入了包围之中。北面是大渡河和唐友耕的部队,西面是松林河以及王应元等地方武装,东面是马鞍山和岭承恩的兵力,南面的山路则被岭承恩砍倒的古树所阻,同时还有王松林的游击部队在暗中守候。
从5月17日起,石达开组织了多次尝试渡过大渡河的战斗,但均以失败告终,且损失惨重,伤亡人数众多。由于被四面围困,补给线被切断,军队的补给变得极其困难,甚至到了需要“摘桑叶、掘草根、杀马骡为食”的绝境。
面对绝境,石达开一度考虑投河自尽,但当清军挂出“投诚免死”的告示时,他萌生了一线希望,决定向清军投降。关于他的投降动机,是为了换取残余部队的生存,还是出于自身的求生欲望,历史上存在争议。
但即便如此,清军并未放过他,最终他被就地处决,遭受了凌迟之刑。
从杨秀清和石达开被围的处境来看,杨秀清面对的敌人更为强大,他们大多是精兵强将,且有江忠源、左宗棠等杰出将领指挥。而石达开所对抗的敌人则多为不太知名的将领,清军也多为非正规部队,甚至包括地方土司的军队。尽管如此,杨秀清能够成功突围,而石达开却遭遇了全军覆没的悲剧。这其中,石达开个人的责任不容忽视。
对比之后可以发现,石达开虽是一员猛将,但并非统帅之才,他在对战局的全盘规划上显得能力不足,视野不够开阔。石达开擅长的是灵活机动的“运动战”,而非硬碰硬的恶战或血战,缺乏那种背水一战的勇气和决心。
从文化素质来看,石达开明显高于杨秀清。杨秀清出身于一个烧炭的家庭,且不识字,而石达开则来自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并且在童年时期受过教育。在军事才能方面,石达开也不逊色于杨秀清,他的绰号“石敢当”并非空穴来风,他在太平天国的建立和发展过程中也屡建战功,这也是他能够被封为翼王的原因。
然而,为何杨秀清能够多次突围并取得胜利,而石达开在大渡河的一次围困中就遭遇了全军覆没的命运呢?
首先,当石达开部队脱离了洪秀全的领导和太平天国这个大平台后,他个人难以构建一个能够赢得部下忠诚的体系,彻底丧失了精神力量的太平军,与其说是在为理想而奋斗,倒不如说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与生存而战斗。
其次,他连续的失败严重削弱了部下的士气,导致战斗力逐渐下降,最终导致部下离散。
第三,他带领的大成国残余部队,其战斗力和忠诚度都值得怀疑,要想取得胜利自然困难重重。
最关键的是,石达开缺乏明确的战略规划和方向,始终处于被动应对的状态,这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