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都有坦克、火炮和数万名士兵,随时准备在乌克兰战场上对峙,展开人们期待已久的乌克兰对俄罗斯的反攻。但有一件事将双方明显区分开来:时间。
乌克兰正感受到来自西方支持者的巨大短期压力,因为美国及其盟友将这次反攻视为一场关键的考验,看他们近几个月向乌克兰提供的武器、训练和弹药能否转化为重大成果。
如果乌克兰人没有达到预期,他们就有可能失去西方的支持。这让基辅的高级官员感到焦虑,他们知道,除了战场上的力量和聪明才智之外,胜利可能最终取决于克里姆林宫和西方之间的意志考验,以及哪一方能在政治、经济和工业方面积聚更多的持久力,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数年。
因此,乌克兰人有一种感觉,他们的战争努力时间紧迫。
“我想说,在我们的合作伙伴和朋友的国家,对反攻的期望被高估、过热了,”乌克兰国防部长奥莱克西·雷兹尼科夫(Oleksiy Reznikov)上周在首都基辅接受采访时说。“这是我的主要担忧。”
对军事成功的期望只是乌克兰的一个压力点。美国明年即将举行总统大选,可能会出现一个不那么支持共和党的新政府。
在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v普京(Vladimir V. Putin)也面临着自己的挑战,但有迹象表明,他的行动时间表要长得多,虽然受到经济和军事方面的限制,但没有国内的政治压力,这种压力使得西方对乌克兰的持续支持变得如此不确定。
去年9月,普京已经动员了大约30万名新兵,他正在为可能的新一轮征兵做准备,他修改了法律,让俄罗斯当局可以通过在网上向他们发送“数字传票”来征兵。
一名欧洲高级官员说,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盖·k·绍伊古(Sergei K. Shoigu)在私下谈话中表示,他愿意为长期作战做准备,誓言在必要时进行更多的动员,并强调俄罗斯有能力征召多达2500万名适龄士兵。
俄罗斯的经济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其国防部门和西方一样,正在努力为前线提供足够的武器装备。有迹象表明,人们对乌克兰的反攻感到焦虑。周五,瓦格纳雇佣军组织的领导人叶夫根尼·普里戈津(Yevgeny Prigozhin)谴责俄罗斯军方领导层缺乏弹药,并威胁要在几天内从陷入困境的巴赫穆特市撤军。
但普京已经将这场战争定义为当务之急和至关重要的国家利益,他在新年致辞中告诉俄罗斯人,“我们只能战斗,只能继续前进”,反对意图摧毁俄罗斯的西方民主国家。
“我当然认为,克里姆林宫认为俄罗斯比西方更有弹性,”外交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杰出研究员托马斯·e·格雷厄姆(Thomas E. Graham)说,他曾在2004年至2007年期间担任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俄罗斯事务高级主任。
“他们确实会考虑这些选举周期,”格雷厄姆说。“谁知道2024年美国将会发生什么?”从长远来看,尚不清楚美国人民对此持何种态度。我认为克里姆林宫和普京确实相信,从这个意义上说,时间站在他们一边。”
面对反攻的紧张局面,乌克兰领导人一直在强调展现信心——但不是太多。
如果它们显得过于雄心勃勃,可能会引发人们的担忧,即俄罗斯可能会以战术核打击作为回应。相比之下,表现得过于谦虚,就会招致批评,称向乌克兰提供的数十亿美元军事援助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