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生那天就被管家偷偷换走的真千金。
被清微道长救下后摒弃杂念专修无情道。
后来亲生父母找来,可将我带回家时还不忘警告:
“你身上只是流着我们的血,绵绵可是我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别想着跟她争宠。”
三个哥哥厌恶至极:“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就算你回来我们也不会爱你。”
我却看着他们背后的小鬼们笑了。
凡世脆弱的情感,
我需要那玩意?
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死的好看一点吧。
……
1
闭关待了九九八十一天却差点被无情道雷劫劈死,师父掐指一算说我尘缘未了。
于是刚离开道观,我就被一辆直升飞机拦住去路。
美妇人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来跟爸妈回家吧?”
满脸严肃的男人眼中也有些动容。
从面相上看,我的确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要解的尘缘,找到了。
可我刚到林家别墅,迎面就飞过来一只足球,用尽全力往我脸上砸。
美妇人尖叫的时间里,我已经随手将球拍开,看向故意踢球过来的林北执。
正是一身牛劲长身体的年纪,使出全力打的球力度可不小。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球如果砸在我脸上,我就毁容了?”
我平静的问道。
林北执却像被触及了逆鳞:“谁让你长着一张跟我们这么像的脸,真是恶心死了,绵绵看了也会难过。”
嫌弃的看着我身上素净的道袍,“爸妈,你们是把她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吗,又穷又脏?”
我抬头看他:“我来自道观,衣服很干净没有味道。”
“但我的确是在垃圾堆被师父捡到的,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经随其他垃圾一起被搅碎机绞死了。”
美妇人眼中闪过心疼:“是妈妈对不住你,没能看好你。”
林北执嘁了一声,“你一回来就知道惹妈妈伤心。要是你死在外边就好了,回来干什么?”
我看着他背后层叠的黑气,放在宽大道袍中的手指掐了掐,弯唇:“比起我,你更容易死外边,尸骨无存哦。”
黑暗中是时跳出来一个满面泪痕的少女,通红的眼角和抽噎的语气,
“我不准你这么诅咒北执哥哥,要是你讨厌我,我走就好了!”
说着她便耷拉着拖鞋边哭边往外走。
林母赶紧走上去紧抱住她:“不是说了吗,就算她回来,你也是我们的女儿。”
林父更是扭头看我:“林家讲究家和万事兴,注意分寸别跟绵绵争抢。”
我看着林氏别墅顶上笼罩的大团黑云,语气平静,
“是的,她是你们唯一的女儿,我就回来住几天就走。”
反正你们也活不长。
林绵绵看向我的眼神闪过挑衅:“既然这样,那我就跟姐姐好好相处,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姐姐呢?”
众人愣了一下,林母旋即看向我,“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青芜。”我面无表情的提着几大袋行李往里走去,完全不寄希望于他们。
让这群人碰到我的东西我都嫌晦气。
林氏一族除了林北执和林绵绵还有两孩子,分别是大哥林东华和二哥林南业。
两人已经坐在客厅等待,林南业看着我手中的东西和身上穿的道袍微微蹙眉。
“爸妈,你们也该管管她,别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都往家里带。”
我放下东西,指指天空:“你们这已经够乌烟瘴气了,我来了那些东西反而不敢靠近。”
“真是会往自己脸上镶金。”
林南业嗤了一身,指向最角落的保姆房,
“你就住那里边,条件跟你那破道观比起来不错吧?”
他们神态傲慢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他们任何给予都是恩赐。
我不解的歪头。
林家别墅里的古董最早都只是清朝,而我师父拿着别人送的古画真迹垫桌角。
他们在拽什么?
“还是比不上我们道观的,”我义正言辞,“道观人杰地灵福泽绵延,而你们这,有大煞。”
“不如这样。”
我看向他们身后的那几只小鬼,摸出一只龟壳:“我来给你们算算命吧。”
2
卦术我格外精通,也是我送给这份亲缘的一份诚意。
可这群人当即有些炸毛。
林北执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你说谁是大煞呢,没家教没素质的东西!”
他还不信。
林绵绵则是扯住他:“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里,让你们更爱她一些。”
我嘴角一抽:“爱?”
“凡世最无聊的情感罢了,不如来算命。”
我将龟壳一抛装装样子,实则是看着他们背后的形态各异的小鬼。
“大哥林东华犯火煞,二哥林南业犯水煞,林北执犯地煞,林绵绵则……”
我一顿,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犯死煞。”
“你,害过人哦。”
林绵绵害怕的抱住胳膊,尖利的叫起来:“你在乱说些什么!”
我能算出林氏家族每个人惨死的命运,却不能任由那些小鬼胡来。
此时它们看着我全都浑身瑟瑟发抖。
唯有林绵绵背后那个小鬼满脸不屑:“你提醒了又怎样,他们根本不会听你的,如果你要强行插手我们的事情,小心被因果反噬!”
我摇摇头:“谁说我要多管闲事了。”
费时费力还费心。
我巴不得这群人清净一些让我能安心继续修无情道,可为了我的雷劫,我还得将我跟他们之间的尘缘断干净才行。
林父猛地一拍桌子:“够了!”
“从把你接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博得关心,你就不能跟绵绵学一下,用自己的温柔体贴来让大家爱你吗?”
“总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争抢,发现什么事都不如绵绵后开始说丧气话,我真是越来越后悔找到你了。”
美妇人很难为情:“青芜,你怎么总想着要跟绵绵抢呢,你们都是爸妈的好女儿,你不能跟绵绵一样懂事一些吗?”
林北执翻个白眼:“我可没有这种神经算命姐姐,说出去多丢人。”
我赞成道:“我也不想有亲人,可惜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就像我刚出生也不能反抗林绵绵他爹故意把我换走那样。”
空气安静了几秒,正在美妇人有些歉疚时,林绵绵大哭出声:
“那个,那个男人都已经进入监狱里,付出了代价,而且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
“不,既然你讨厌我,我会离你们远一点的!”
一直沉默的大哥林东华看过来:“都冷静一下吧,我来安排给青芜的接风宴,也让大家了解一下她。”
美妇人松了口气:“有你在我也放心。”
他们将这个事情全权交给林东华操办。
晚上接风宴前,林绵绵在选礼服时找到我。
展示了一圈裙子:“姐姐,你看这些都是妈妈给我买的,各种限定和私人订制,我已经享受了十几年了。”
她说着,面色陡然变的阴沉,“你说你非得回来,跟我抢什么呢?”
我摇头:“你造的孽太多,活不久了,我不跟将死之人说话,晦气。”
林绵绵咬牙:“你记恨我诅咒我也没用,全都是我的。”
“嗯嗯,是你的。”我推开女仆递来的礼服,穿着道袍就出去了。
有命抢也得有命享。
她孽缘太深,六驳卦都不愿意算她了。
结果还没走出去就被猛地抓住手腕甩到一边:“我就一会没看,你就住这里欺负绵绵!”
林北执义愤填膺:“幸好我过来了,否则你这个野种还得动手。”
见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干脆冷哼一声,
“绵绵才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死心吧!”
我后退一步:“我只是在想,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你这么纯的神金。”
林东华看着道貌岸然,可却也给我使了绊子。
他并没有按照爸妈的示意,而是宣布我只是被领养的女儿,
“我们看她家世凄惨,才决定领养她,只是她从前教育程度和素质都很低下,还请大家看着她刚进入上流社会的份上,多多海涵。”
有意思。
这下正好省的我以后撇清关系了,也不用给他们收尸。
3
林东华将我推到一个人面前:“这是绵绵的未婚夫,我想你应该懂得保持距离,而不是妄想抢走对吧?”
男人扯扯领结,傲慢的看着我:“别痴心妄想了,在我这里你都比不上绵绵一根脚趾头。”
我掐指一算:“是啊,我还比不上你养在海边别墅里的秘书,江景平层里的学妹,以及你送了一辆兰博基尼的那个k厅老板娘。”
男人的脸色变了。
林东华恶狠狠的看我一眼,沉声对他道歉:“她口无遮拦,就喜欢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我叹息一声,又是胡言乱语了,全让他懂完了。
不等我说话,那群拥护男人的公子哥围过来。
“还真是可笑,林家怎么突然间大发善心,收养一个乞丐?”
“据说她会算命。”
“算命?这里可不是那种穷乡僻壤,我看她分明是招摇撞骗的,自己就是个贱命还给人算命呢。”
我抬头看向他的桃花眼:“你再继续纵欲下去,估计在二十二就要开始买西地那非了。”
“你,你胡说什么!”
“够了!”林东华身上颇有几分林父的气概,也是仅次于林父黑气最重的一个,一把拽住我。
“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总以为自己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以抢走绵绵的一切?”
“…六。”
我再次确认这一家人已经被黑气缠的智商为负了。
不过我很有预感,一会会发生大事件。
出于磁场避让原则,我选择暂时躲开那一切来到别墅的人工湖边赏景。
没曾想没过一会林绵绵就走了过来:“我说了,这些东西以前是我的,现在也是,你就该死在出生时候的。”
我甩甩头发,“不好意思,我命比较硬。”
林绵绵冷笑:“那你就该去过你那吃土穿抹布的穷日子,而不是回来跟我抢,懂吗?贱人。”
“真是可笑了,明明是你占有了十几年属于我的一切,你却还对我感到怨恨?”
我摇头,“凡世果然很麻烦。”
不像山上。
大家都是每日画符练功,时不时下山帮人处理一下风水地煞和无主坟,看看鬼打架,日子平静而充实。
突然,林绵绵抓住我的手:“姐姐,你就跟爸爸道个歉吧,我刚才听到他在跟大哥说要赶你走,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离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抢走了你的一切,可我也不知情啊,我是无辜的,你别再装神弄鬼咒大家了好不好,跟爸爸道歉吧!”
她奋力向后一退,往湖中倒去。
刚赶来的二哥林南业毫不犹豫的大力推开我,往水里钻去。
他是专业的游泳运动员,在水中游动的速度也很快。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身后趴着一只水鬼。
漆黑的丝线如墨汁般自水鬼身上散开,扎进他的头皮和肩膀。
在他将林绵绵奋力推上岸边后,将他往下压去。
我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
没想因为被推开时被假山划破了手,一滴血坠入水池,快速晕染消散。
那只水鬼宛若受到重创,张大嘴哭嚎一声后,身形透明不少。
终于,林南业也挣脱重压上岸,艰难的喘起气。
林父林母刚赶来,林绵绵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对不起,都是我惹姐姐生气她才推的我,害的二哥差点上不来了,我好害怕。”
“你怎么敢!”他们全都愤怒的看着我,恨不得为了林绵绵直接杀了我。
美妇人满眼失望:“绵绵一再忍让,你却变本加厉,还真是没有教养的…
也怪我对你期望太高,居然觉得你一个乡下来的能与我们和谐共处。”
林父更是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今天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好好收拾这个逆女!”
“把她绑起来,按照家法打十棍子,再去祠堂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