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清《世事无常,随缘便好》

慧神州春 2025-02-01 18:28:32

作者:清风徐来(江苏宝应/徐汝清)

村里有个媳妇叫小洋,美丽、端庄,又善良。她的老公小郝呢,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脾气还犟,村里人替他起了个浑名,叫小黑皮。人们夸赞小洋,更加怜惜她,常有人和她开玩笑:“你长得像个仙女一样,怎么谈这么个对象?”小洋总是微微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米已煮成熟饭,我不说回头话了。”

一谈起小洋,小高愤懑的心情更是溢于言表:“世界上很多事,就是不公平……”他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却找了个又矮又胖又古怪的婆娘。有时还和小黑皮说说笑话:“你这个小黑皮,艳福不浅呀!我们两个人的老婆调换一下,才相称呢。”“这是我们俩的缘份!”小黑皮陪他笑着,心安理得。

“爱上麻萝卜比雪梨还甜。”两个人圆满的爱情婚姻确实是个缘份。除了爱情婚姻,人生的征途上,也常常有缘份二字。

小马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县直企业工作,他埋头钻研技术,不会对领导阿谀奉承。有时候,还为业务技术问题与领导争得面红耳赤。干了十多年,还是个技术员,连个小组长都沾不上边。

机缘来了。1980年,省厅一位领导带领工作组来到这个单位,召开座谈会,就企业管理技术革新,广泛征求职工意见,工作组听取了小马的发言后都感到很满意。不久,小马被调到外县当副局长,接着就提升为局长。后来,又调到省厅当处长,充分发挥了他的才华。

我的一生也是坦途曲折相伴,想来都是缘份所致。

1961年7月下旬某日,我读小学时的校长梁其明--此时在西安丰中学做教师,和西安丰中学张义勇校长到我家来,梁老师兴致勃勃:“今天,我和张校长特地雇了一条小木船,赶到你家来,是想请你出马的。”张校长微笑着说:“今年的高考形势很不好,西安丰乡也有宝应中学毕业的几个高中生在家里呢。我是慕名而来的,梁老师把你的情况向我介绍了,我想请你到我们学校负责总务,以后究竟干什么,根据形势发展……。”我说:“我刚回家十几天,让我考虑考虑。”他们都感到惊诧:“也好,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一月后,梁老师再次登门,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现在正值国家三年困难时期呀,要想找个工作,非常不容易啊!”我很感谢梁老师,便坦诚地说了内心话:我母亲严重的黄肿病,瘫在床上,我不忍心离开她。我要埋头苦干,多挣些工分,甩掉家庭超支户的帽子,才想出去工作呢。

不久,水泗交管站要我去当会计,我也婉言谢绝了。就这样,我自动放弃了两次机缘。

1979年夏季的一天下午,已在广电部门工作的我,接到县局李局长打来的电话:“徐站长呀,明天我和市局陈局长、宋科长到水泗检查工作,你找一条机船,明天早上7点钟之前赶到西安丰汽车站迎接(那时水泗乡不通汽车)。”

我随即到公社所在地的姜庄、鹅村去,找了几个生产队长,都说:“生产队只有一台柴油机,在场头上脱粒呢!”我很焦急,吃过晚饭,就赶往冲林,支书也讲了同样的困难。我忐忑不安,心急火燎地跑到钱沟,急急地敲响郭庆余支书家的院门,郭夫人开了门,惊讶地问:“老徐呀,您深夜赶来,有什么急事嘛?”“我有一件着急的事,请郭支书帮忙的。”她几次把支书推醒,支书迷迷糊糊应答了两句,又睡着了。她怜惜地说:“四夏大忙以来,他每天都是起早带晚跑田头,查场头,太累了!今天晚上在北夷生产队开群众会,刚刚回家入睡的啊!”不得已,我又把他推醒,恳请他帮忙。他说:“你去找于光银--当时的大队广播维护员,叫他帮助安排。”于光银很热情,和我一起喊醒了五队长,队长把机船撑到场头,我随同于光银喊来生产队广播维护员王文华、杨凤太、万良功,合力把柴油机抬上机船,突击安装好。“秃秃秃秃”,机器发动起来了。我兴奋极了,总算有了“机”缘。

我们的机船开到西安丰汽车站码头时,恰巧李局长、陈局长行刚刚下了汽车,大家会意地笑了。

机船开过西安丰渡船口,我陪同几位领导上了岸,他们看了广播专杆专线,很满意。宋科长问:“徐站长呀,从这里到公社,有几个大队呀?”“前面就到钱沟,是5000多人口的大队,向东是冲林。公社所在地有姜庄、鹅村两个大队。”陈局长说:“就看钱沟大队吧,

村子大,更有代表性。”

我们到了钱沟,大队长郭家樑、民兵营长王启毕已在村头等候了。市、县领导一面亲切地和大队干部、广播维护员交谈,一面查看广播网络,深入农户听广播音质音量,个个点头称赞。我们走到村庄东北部四岔路口时,李局长和蔼可亲地说:“老徐呀,有件事顺便和你谈一下:你的水平是很高的,能力是很强的,我想把你调到县局去。”我笑着,若无其事地说:“把我调县局干什么?”“跟我当参谋。”“我不想去。”“你是不是担心到城里工作,开支大呀?我可以帮你上浮一级工资。”在场的几个同志见我仍然摇头,都很惊讶。郭大队长说:“老徐呀,在农村工作的同志,要想调到县城去,都是非常难的啊!李局长主动调你,多好呀!千万不能辜负局长的好意,不能错过这个极好的机会啊!”李局长又说:“你别忙回我,好好想想,考虑好了,再到宝应去,主动找我一下,答复我。”那时候,我家的两个老人,不是他住院,就是她生病,三个小孩一个还未培养成人呢!不久,我到宝应,拜访了李局长,感谢李局长对我的关爱,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就这样,又失去了一个机缘。

1980年,当了20余年秘书的夏良相提拔为乡长。一天,夏乡长特意找我谈心:“赵长年书记讲过多次,汝清同志一直是党委重点培养对象,党委对他不好交代啊!我对你各方面情况最清楚,公社党委调你到公社办公室工作,就是作为第三梯队培养的,你62年就填写了县委组织部的干部履历表。可惜六十年代初的那几年是编制、工资、职务三冻结,接着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动乱,你我都是时代的牺牲品。公社党委一直关怀着你。赵书记参加县委大办广播筹备会议回来,当晚就动员你筹建广播站。他也对我们说:‘努力办好广播,是毛主席的号召,搞广播与国家挂上钩了,容易转为国家干部呢!杨万香在公社食堂烧三年饭,刚刚转正了嘛!’沈洁、赵长年书记等,对你确实尽心尽力啦!以上这段时期确实太困难了!现在形势逐步好转了,政策开始开放了,我很想把你调回公社工作,我们可以更好地合作,你以后提拔的机遇就多啦!你抓紧和县广电局沟通啊!”可是,李局长坚决不同意。我再一次失去了机缘。

我的三个孩子都在城市工作了。1987年起我曾几次打报告,请求调我到县局工作,不是这儿打坝,就是那儿打岔,我在水泗一直干到1997年退休。自己想想,也无怨无悔,这也是我和家乡的缘分吧。我在农村工作了几十年,也为我退休后从事文学创作积蓄了丰富的素材,这也是一种缘份啊!

我仔细琢磨,世界上凡事都有缘份二字,鱼离不开水,茶叶、藕粉喜欢与开水作伴,水泥、砂子、石子与水搅拌,就会成为坚硬的混凝土,人也是一样,谈婚姻,交朋友,到哪里去工作,从事什么职业等等,也是蕴涵着缘份。

随缘,一切随缘,一切随缘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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