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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金昌龙:他曾是日本宪兵,后来成了韩国军中刽子手。
没人想承认,一个国家所谓的“反共英雄”,出身是731部队的线人。
但他确实存在,他叫金昌龙。
——《壹》——
他不是什么英雄
1943年,哈尔滨,一个穿着破棉袄的“流浪汉”靠在火车站台,他脸上有冻伤,眼角肿起,嘴里嚼着一块硬得像石头的冷饭团。
没人知道他是宪兵队的特务,他叫玉岛昌竜,是朝鲜人。
更没人知道,他刚刚把一个抗日组织的名单交给了关东军,那天晚上,王近礼所在的秘密小组在牡丹江被一锅端。
50人,被“特别移送”到平房,731部队的活体实验场。
他们中有大学生、铁路工人、地下交通员,没有一个活着回来,金昌龙换来了一纸奖赏,“特等协力者”勋章和一个新的身份:宪兵伍长。
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获取名单,有人说他混入对方据点三个月,装疯卖傻。
也有人说,他是靠出卖熟人换来的第一张名单,再拿着这张名单,去换下一张,不重要了,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
金昌龙看着街头乱哄哄的人群,有人撕下天皇像踩在脚下,有人朝宪兵署丢石头,他把帽徽拔掉,军刀塞进军服里,悄悄离开长春。
他的目标是南方,回朝鲜,重找关系,躲起来,他不想死在报复的人堆里。
可走到平壤北郊,他就被一群便衣逮住了,他们说他身上有日军宪兵腰刀,他嘴硬,说是缴获的,那帮人不信,把他绑在树上,一根皮带抽了三天。
“你不是日本人,你是叛徒。”那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叫。
之后的二十天,他是在地窖里过的,没有床,没有灯,有人每天送他一碗稀饭,一点泡菜,后来,饭里有虫子,他也吃。
再后来,他开始撒谎,他说自己是被迫从军。
他说自己曾偷偷帮过抗日组织,他说他有关系,没人信他,有一天夜里,一个叫金润元的老战友来看他,给他送来烟,烟壳里藏着一张纸条:“装疯,能活。”
他信了,结果第二天就被送到了苏军据点,他第一次真正死了。
——《贰》——
铁原内务署的翻译
1946年1月,铁原,内务省社会安全部三楼的审讯室,门开一半,墙上斑驳的血迹没擦干,金昌龙跪在水泥地上,他左眼已经肿到睁不开。
嘴里还含着两颗牙齿,他对着翻译喊:“我是被胁迫的!我是朝鲜人!”
翻译是朝鲜人,叫赵仁哲,年轻,戴圆眼镜,赵不说话,他每翻一句,就顺手甩一个耳光,有时没翻也打,一个苏军中尉站在旁边,戴着白手套,像在看猴戏。
“叛国罪,死刑。”他听懂了,这次没有皮带,直接是子弹。
可在押送途中,事情变了,火车从铁原出发,沿途要停靠四个小站,押送他的军官不熟这片地,犯了个错:让他在永兴站下车“放风”。
他站在月台上,天是灰的。
旁边的警卫抽烟,他突然撞了上去,一把抢过腰间手枪就往铁轨那头冲,对方开枪了,他没中,他跳下月台,扭伤了腿。
但他跑了,躲进自己家的粮仓里,十天,没人发现。
直到第十一天,一个来借米的邻居看见了他,那人没有报警,却开口要钱,他明白了,“如果活着,就要学会闭嘴,别人闭嘴,你活,你闭嘴,别人活。”
他的第一次逃亡太仓促,这次,他准备得更久,可惜,他还是被出卖。
一个旧日战友,看见他在阳德县的小面馆吃饭,认出了他,报了警,他被押到永兴安全部,这次不是中尉,是中校来审他。
大个子,说得一口俄语,不带翻译,他装聋。
中校走近他,拍拍他肩膀,笑了笑,他抬起头,看见审讯室角落里有一把椅子,一张破桌子,一扇窗,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慢慢站起来,借着佯装听不清的动作,一把抓起桌角的椅子,朝中校后脑砸去。
一下,两下,血溅到墙上,窗户是开着的,他翻出去,滚进外面的草丛,他没回头,他知道,这次再被抓,就不只是死,是剁成十段。
从阳德出发,他走了七天,靠亲戚接济,靠假身份。
他不再说自己的真名,他的“日本”过去也不再提,他知道,他的人生再也回不到从前,但他还有价值,他躲进38线附近的村庄,用美军地图指路,用苏军武器做交易。
他说,他可以帮南方干掉共党间谍,于是,他得到了新的名字:金昌龙,陆军防谍队队长。
——《叁》——
反共英雄是怎么炼成的
1950年春,汉城,李承晚需要一个人,这个人必须狠,必须快,最好没有过去,金昌龙坐在国防部地下室,他的报告摆在桌上,封面写着:“忠诚、肃清、绝对服从。”
没人问他以前做过什么,只要能抓人,他就是人才。
陆军防谍队,就这样交到了他手里,三天后,第一批“嫌疑人”名单出炉,军内、政界、平民,全有,他开了第一枪,一名中尉,当街枪决,理由:与北方有书信往来。
李承晚没有责怪,他只是说:“干得好。”金昌龙开始动手。
“嫌疑人”变成“敌对分子”,“敌对分子”再变成“清除对象”,每份名单后面,都有一个家庭消失,他用一台打字机,每天打一百份逮捕令。
没人拦他,他也不解释,金九死了。
1949年,朝鲜半岛局势恶化,金九,一个象征民族统一与独立的人物,被暗杀,那天早上,金九刚从白凡纪念堂离开,一辆吉普车靠近,一声枪响,子弹从颈部穿入,心脏爆裂。
官方说,是“暴徒”,但情报圈知道,是军方特务干的。
谁下的命令,不清楚,但执行人,是金昌龙的下属,“民族英雄之死,没有真相。”这是他留下的一句话,特务系统迅速扩大。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金昌龙提出一项计划,“国民辅导联盟”。
名义上是反共教育,实则是筛查与清洗,每个村、每个区、每个街道,都有举报箱,有人举报邻居念过左派书籍,就被带走,有人指控村长儿子“曾去北方探亲”,全家没了。
1951年,仅忠清道一地,“肃清对象”人数突破三万。
有记录的,有档案的,有的人甚至不是左翼,只是不肯参加“辅导联盟”,也死了,“不忠诚,不如死。”金昌龙说,军内也不安全。
1952年,他接到密报:陆军中校朴正熙,曾是满洲军官,有亲苏背景。
他派人抓了朴正熙,三个小时审讯,朴承认早年“政治立场不坚定”,金昌龙签字:“立即处决。”但李承晚没有批准,他要留朴一个人情。
朴正熙保住了命,但记住了金昌龙,两年后,这个人成了他的敌人。
——《肆》——
他死得太快,但死得不冤
1955年,金昌龙升少将,他没有军校背景,没有作战经验,甚至没有部队番号,但他有权,他控制了整个防谍系统。
“谁能威胁我,我就先干掉谁。”
那年秋天,江原道一带爆出“东海岸反乱事件”,40名士兵被处死,原因:“思想倾向异常”,实际情况只有一份密件里提到:其中15人,只是拒绝举报战友。
李承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金昌龙做的事不能说。
但金昌龙开始膨胀了,他干预将领任命,把反对的人列入“可疑名单”,他审查国会议员的私人信件,监听总理的办公室电话。
他开始相信,国家运转,靠的是“清洗”。
1956年6月12日,金昌龙死了,地点:首尔军警联络处,方式:近距离射击,六发子弹,两颗穿脑,枪手是许泰英,他的副官。
据说许泰英被免职,原因是“政治立场含糊”,他找金昌龙求情,没被接见,转天,就开枪了。
他没有逃跑,当场被捕,在军事法庭上,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只是比他先开枪。”金昌龙的葬礼很体面,李承晚亲自签字,追晋为中将,安葬于首尔显忠院。
但没人真正为他哀悼,1956年之后,韩国军界陷入混乱。
1957年,防谍系统重整,金昌龙留下的名单大部分被销毁,但还有一部分流出,被记在“民间受害者登记簿”。
那些名字,大多没有结局,没有尸体,也没有坟,2019年,一个雨夜,金昌龙的墓碑被人砸毁,石碑断裂,黑漆流了一地。
第二天,政府只说一句:“墓园遭不明人士破坏,警方调查中。”
没有修复,没有悼词,他的一生,没有悔意,他杀了太多人,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留下,可他也不是疯子,他只是比这个国家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