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柿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秋日的阳光洒满庭院。
妻子一句 seemingly casual 的问话,却像一颗石子,打破了这片宁静,也唤醒了尘封十三年的记忆。
那一年,我回到了家乡,承包了村外那口废弃的鱼塘,也开启了一段难以言说的往事。
2012年的春天,我结束了漂泊的打工生涯,回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
儿子正值青春叛逆期,父母也日渐年迈,我感到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
妻子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个家,其中的辛酸,我无法想象。
我决心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承担生活的重担。
回乡后,我承包了村外一口废弃的鱼塘。
那是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杂草丛生,淤泥堆积。
村民组长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怀疑:“这塘子荒了好些年了,你行不行啊?
” 我笑笑,语气坚定:“试试看吧,总比在外面漂着强。
”
清理鱼塘是个苦差事,每天天不亮我就开始干活,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妻子心疼我,常常送饭过来,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她总是默默地笑。
那时的我觉得,生活虽然辛苦,但也充满了希望。
就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我遇到了他们——来自湘西的林明辉和于秀梅夫妇。
他们租了村里的田地种水稻,也成了我的邻居。
“老板,我们能在这洗把手不?
” 于秀梅的声音清脆悦耳,她的皮肤晒得黝黑,却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妩媚。
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熟络起来。
林明辉为人热情豪爽,经常带些家乡特产来鱼塘边找我聊天。
某个傍晚,他提着一包腊肉,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老林,尝尝这个,家乡特产。
”“太客气了。
”“哪里话,咱们是邻居。
今晚来家里喝两杯?
”盛情难却,我答应了。
那晚,我见识了于秀梅的好厨艺,尤其是那道湘西腊肉炒辣椒,香辣可口,至今难忘。
酒过三巡,我们聊起了各自的生活,林明辉的眼中充满了对家乡和孩子的思念。
“老家两个娃娃跟着爷爷奶奶,每次打电话都说想爸妈。
” 他说着,眼圈红了。
“不容易啊。
”我感叹道。
那顿饭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们把我当作倾诉的对象,我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和不易。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那年冬天,为了防止有人偷鱼,我在塘边搭了个简易的木屋守夜。
正值林明辉因家事返乡,只留下于秀梅一人。
一个寒冷的夜晚,木屋的门被敲响了。
“林哥,我带了点酒菜来。
” 是于秀梅的声音。
我打开门,让她进来。
木屋里顿时充满了饭菜的香气。
我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
“其实…我和明辉…” 她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
那晚,寒风呼啸,木屋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一夜之后,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我开始刻意躲避于秀梅,害怕面对她,也害怕面对自己。
林明辉回来后,依然对我热情如初,这让我更加内疚。
每次看到他真诚的笑容,我的内心都备受煎熬。
年关将至,我捕捞了鱼塘里的鱼,卖掉大部分后,特意给林明辉送去几条最大的。
“林哥,你太客气了。
”他高兴地说,“来,尝尝我老家带来的腊肉。
”
除夕夜,我邀请他们一家来我家吃年夜饭。
妻子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其中就有用我养的鱼做的酸菜鱼。
“嫂子的手艺真好。
” 于秀梅由衷地赞叹。
那一刻,我看到妻子脸上幸福的笑容,内心却更加痛苦。
第二年秋天,林明辉夫妇决定回老家。
他们说父母年迈需要照顾,孩子也需要父母的陪伴。
送别那天,汽车站台上,于秀梅坐在车窗边,默默地流泪。
我站在原地,看着大巴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十三年过去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偶尔会收到林明辉的信息,得知他们一家生活安稳,孩子都上了大学,老人身体健康。
他们的生活平静而幸福,而我,却始终无法忘记那段往事。
“想什么呢?
”妻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看着她,这些年,她的鬓角也添了几丝白发,但笑容依旧温暖。
“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养鱼的日子。
” 我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如今,鱼塘早已荒废,被野草覆盖,就像那段被我深埋心底的秘密。
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人,有些相遇是美好的,有些则是充满遗憾和愧疚的。
或许,懂得及时止步,才是对所有人最大的善意。
那么,对于那段无法言说的往事,我究竟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