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与西门庆定下十件挨光计后,王婆便到对面的潘金莲家来做客。
闲谈之中谈起有相识的财主官人施舍了自己一套上等的送终衣料,想找人来做一套寿衣,自己百年之后可以用得上,可惜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
按照书中交代,这潘金莲的父亲生前便是有名的潘裁缝,在针黹方面自然得其家传。
潘金莲也算是古道热肠,听罢便笑着说:“只怕奴家做得不中意,若是不嫌时,奴这几日倒闲,出手与干娘做如何?”
王婆要的就是潘金莲这句话,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便与潘金莲商定,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起动潘金莲移步到王婆家来做寿衣。
王婆当晚便回复了西门庆话,约定西门庆后日准来。到了后日,西门庆穿戴得整整齐齐,身边带着三五两的银子,手拿着洒金川扇儿,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来到王婆家中,制造了一场与潘金莲的偶遇。
潘金莲当时正在与王婆做衣服,见西门庆进来,便把头低了。这西门庆见了潘金莲连忙向前屈身唱喏。潘金莲见状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计,还了个万福。
王婆便向潘金莲隆重介绍眼前的这位清河县的大款——西门庆西门大官人,说他家里钱过北斗,米烂陈仓,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光的是宝。他家大娘子吴千户小姐就是我给做的媒。一阵神侃海吹,也不知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西门庆和王婆这两人左一句,右一句说得欢,一旁的潘金莲便低了头缝针线。王婆便出去点了两盏茶来,西门庆一盏,潘金莲一盏,特意交代潘金莲道:“娘子,相待官人吃些茶。”一盏茶吃罢,便觉有些眉目送情了。
自古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王婆见状给西门庆使了个眼色,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摸,这西门庆便知此事已有五分光了。此时要做的便是趁热打铁了。
王婆便借口一客不烦二主,让西门庆“拿出些银子,买些酒食来,与娘子(指潘金莲)浇浇手(以酒菜酬谢人手工之劳为“浇手”),如何?”
西门庆便拿出约有一两一块的银子交给王婆去临时备办酒食。王婆走后,这西门庆目不转睛的盯着潘金莲看个不停,那潘金莲也不时偷眼来睃西门庆,见西门庆长得一表人物,心中倒有五七分意了。
酒席之间西门庆问及潘金莲:“娘子青春多少?”潘金莲应道:“奴家虚度二十五岁。”各位看官,按理说有问有答,问什么就答什么,潘金莲这样回答就可以了。
但潘金莲似乎意犹未尽,竟然不问自招,又说了如下一番话:“属龙的,正月初九日丑时生。”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一股脑地都告诉了西门庆。
须知,女人的生辰八字在古代不会轻易告诉外人,一般只有在提亲时才会告知媒人。潘金莲之急于要和西门庆勾打连环,已是昭然若揭了,西门庆又怎能get不到呢?
这边三锺酒下肚,早已烘动了潘金莲的春心。于是这潘金莲和西门庆两个言来语去,彼此便都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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