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走,你们别走!我可以的,我还可以的!”
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女孩本来独自在家门口表演 空中翻跟斗,但众人被女孩的双脚离地翻跟斗给吸引住了,于是纷纷过来围观!
可当女孩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心中狂喜,于是想准备给众人表演一个更厉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跟斗都翻不起来,更别说像刚刚那样双脚离地了!
一次两次的失误,女孩并没有在意,可当尝试了五、六遍的时候,依然还是没办法成功时候,女孩内心彻底慌了,而这时,众人也纷纷开始转身离开,不再“观看”女孩的表演!
女孩看着离开的众人,慌乱的喊着:“你们别走,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可无论女孩怎么呼喊,那些人依然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还是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女孩很难过,于是再次尝试翻了一次!
女孩本以为还是不会翻过去的时候,却突然成功了,而且还是双脚腾空的跟斗.......
叮铃铃~~~~~~
闹铃声把正在做梦的我吵醒了~
醒来后的我懊恼的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从小到大这个同样的梦到底做了多少遍了~
最初这个梦境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是巧合,直到这个梦境反复出现后,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梦是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
是的,是我——徐馨子不自信,自卑的写照!
进入职场后,我从来不与任何人争抢,不是不想抢,而是因为害怕!
害怕与人起争执,害怕抢了后别人会在背后说她坏话,就连公司授予自己的“优秀员工”荣誉,我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得这份奖励....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徐馨子你是最棒的,你要勇敢,不要害怕,要大胆尝试!
可当面对别人的时候,我依然做不到!
跟别人说几句话就脸红的我,更别说当面和别人争执什么了!
我不敢在公共场合发表自己的言论,不敢勇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即使在公司里,我有比同事更好的方案和点子,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表达,因为我害怕被质疑,害怕出丑....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性格让她失去了很多的机会,我本应该有比现在更好的发展的,可就是因为自己的不自信,自卑,懦弱,让其在面对机会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
今天周末,本想着好好休息一天的我因为这个梦让其毫无睡意,于是下床拉开窗帘,清晨微弱的阳光瞬间透光玻璃照了进来~
闭上双眼,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我十分喜欢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也喜欢闻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因为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只要奶奶不下地干活,就会领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这一生最放松,最怀念的时刻....
片刻后,我慢慢睁开双眼,看向楼下早已人来人往热闹的早市,心里莫名的感到了踏实~
我现在租的房子楼下是一个早市,因为是老房子隔音不好,再加上是五楼,所以很多需要租房的年轻人都不愿意住到这边,觉得太吵,但我却喜欢这样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烟火气,这种烟火气,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楼下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不断的传入我的耳朵,来赶早市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有的是老奶奶独自一人,有的是老爷爷独自一人,有的是老两口一块前来,每个人几乎手中都拉着一个买菜车,走走停停,来回寻摸着市场上的货品,看到相中的还会停下来挑挑拣拣,口中还不断的跟老板来回还价.....
熟悉的场景,让我的回忆来到了1991年.........
1991年 云城
“哇...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儿!”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男子兴奋的就想伸手去抱襁褓中的婴儿,但因为是第一次,笨拙的双手在襁褓周边来回挪动,不知从何下手去抱孩子~
“好了,看你笨的,你坐那,把手伸出来!”
一旁的中年妇人笑着走过来让男子坐下并且帮助他摆好手臂的姿势,然后示意产婆把孩子放在了男子的手臂上!
男子看着怀中的婴儿,眼底的喜悦难以掩藏....
这个女婴就是我——徐馨子,男子就是我的父亲徐若林,中年妇人就是我的奶奶,而躺在床上刚刚生产完的年轻女子就是我的妈妈于香....
后来我在奶奶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爸妈原本是在镇里一个工厂上班,虽然工资不高,但在农村生活不仅仅绰绰有余,而且还可以攒下不少,因为自己的到来,爸爸妈妈有了要攒钱去城里买房的想法,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以后在城里上学!
他们的这个小家庭原本对美好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一家人就像一根麻绳一样,所有的劲儿都往一处使:爸爸妈妈努力工作想攒个首付在城里买套房,爷爷在忙完农活后还在村里找了些零工,目的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攒钱贴补他们买个房子,奶奶则全心全意的在家照顾孩子....
幸福的生活在我出生后半年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因为爸爸妈妈所在的工厂在夜间发生了爆炸,而当晚值班的正是我的父亲——徐若林!
..........
“妈,你先看着孩子,我去给若林送点饭!”
于香喂完孩子后,拿起桌上的饭盒,跟婆婆说道
“我去吧,天寒地冻的,你在家看着孩子吧!”
“不用了,妈,您看了一天孩子了,在家好好休息吧,馨子睡了,您看着别让她翻下来床来就行了~”
别人家都是婆媳之间矛盾不断,但我的妈妈和奶奶,却处的像母女一样,关系很是融洽!
“行,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好了,妈!我知道了!”
妈妈 提着饭盒出了门,而奶奶一直在门口看着她,直到妈妈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黑夜中,老人才放下门帘,转身进了屋!
此时的两个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哇~哇~哇~
妈妈走后没多久,熟睡中的我突然大哭起来,奶奶把我抱了起来,轻轻哄着,可怎么哄都没用!
“老头子,你快过来看看,孙女怎么一直哭~”
爷爷徐大姜正在外边喝着酒,听到奶奶的声音,立马放下酒杯走进房间查看!
“是不是饿了?”
爷爷对带孩子还是不太懂,毕竟长年在外不是忙农,就是干零工,所以对孩子完全没有什么经验!
“不能呀,于香走之前已经喂过了呀,我看了也没尿,没拉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生病了?”
我的额头并不烫,所以就算对带孩子有着丰富经验的奶奶此时面对孙女不停的大哭也是一时慌了神!
“这我哪知道,要不待会等于香回来看看?”
爷爷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又看了看一直哭闹的孙女,最终还是决定等妈妈回来再说,毕竟寒冬腊月的,抱着不到半岁的孩子出去,万一冻坏了咋办!
两位老人一边哄着我,一边焦急的等着妈妈回来!
砰!砰!砰!!!
突然外边传来了一串巨响声!
“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响声,本来已经快要睡着的我再次被吓哭!
“我出去看看,你在屋里待着!”
爷爷听着响声的方向,有种不好的预感,披上了那件军大衣,拿着帽子走了出去!
响声划破了农村上空本应十分安静的夜空,村里的人全都因为这串响声纷纷出来查看,有因为好奇出来,有因为担心出来的,也有因为害怕出来的.....
往工厂走的路上人越来越多,爷爷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直到在工厂门口看到了警车,救护车.....
“厂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爷爷从人群中后方用力挤到最前边,看到厂长贺金辉后用力的抓着贺金辉的肩膀问道
“徐叔....."
贺金辉看到爷爷后,哽咽着不知怎么开口!
“说!到底怎么了,我儿子呢,我儿媳妇呢,他们在哪,他们在哪!”
爷爷怒吼着,想往里冲,被身边的警察制止了!
“叔!若林他....他....没了!”
贺金辉的话让爷爷瞬间安静下来,回想着刚刚在厂门口看到的被医护人员抬上车的两具尸体,瞬间转身朝救护车的方向奔去!
但被周边的警察再次拦住!
爷爷试图挣脱,但最终没有成功后,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像地面滑去....
“我求求你们了,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那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儿子,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呀,还有我们的儿媳妇,她刚给我们生了一个孙女,我孙女还不到半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让我看一眼吧,让我看看吧....."
爷爷瘫软的跪在地上,不断的哭喊着哀求着面前的警察,警察同志看着眼前面部布满皱纹的老人,用颤抖的言语,颤抖的身体不断的像他们磕头祈求,最终在请示了领导后,同意让爷爷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得到同意后的爷爷,跪谢了警察同志,然后缓缓起身走向地上的担架.....
本就不太灵活的双腿再加上激动的情绪让其双腿发软,爷爷第一次尝试起身后,没有成功,直接单腿跪在了地上,贺金辉和警察见状后赶紧上前把其搀扶起来!
爷爷每走一步心都犹如刀割,当他来到担架面前后,他久久不去掀担架上的白布,周围的人也一直没有催促,就这样爷爷在担架面前整整站了十分钟后,伸手去掀白布.....
村里的厂子是烟花厂,临近年根底,厂子里为了赶在春节之前能卖个好价钱,加班加点的生产着,对于烟花厂来说,最挣钱的也就是春节了,所以烟花的库存量极大,以至于这次的爆炸直接把整个厂子夷为了平底!
虽然爸爸的值班室距离厂房有段距离,但还是没有幸免,所以爷爷看到儿子和儿媳的尸体后直接晕了过去~~~
就这样,我在一夜之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而爷爷也因为儿子,儿媳妇去世后,一直卧床不起,奶奶则成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
后来听奶奶说过爷爷的病,说爷爷当年因为爸爸妈妈的去世,一直内疚不已,爷爷觉得自己孙女当晚突然哭闹不止肯定是在告诉他们自己的爸爸妈妈会出事,如果当晚他去厂子里把妈妈叫回来的话,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孙女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爸爸妈妈!他一直怪自己当时因为犯懒,一直活在内疚当中.....
爷爷在儿子儿媳去世后的第二年,也走了~
抚养我的重任一下子全部压在了奶奶郭树英的身上.....
1994年
“呦,馨馨在玩儿什么呢~”
奶奶在洗衣服,我在一旁开心的玩水,宁静和谐的氛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我停下手中玩水的动作,疑惑的朝着大门望去,但没看到任何人,奶奶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朝门外走去,当走到门洞下边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两个礼盒,奶奶还没走出去,一个跟奶奶差不多大的女人走了进来!
“嫂子!”
“奥,翠萍来了呀,快进来吧!”
翠萍——我爷爷二弟的媳妇,也就是我的二奶奶!
“等一下!”
接着二奶奶又转身出去,从电动车上拿了一兜水果后,拎着刚刚的礼盒才走了进来!
“翠萍,你这是干啥呀,来就来呗,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