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男人。
卖了一年，得到五十万。
被他的朋友肆意羞辱，讨好他的客户。
也有人笑着问过他，「许总，是有点像苏婉，也不心疼？」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是随意。
「替身都算不上，不过是我买的一件商品而已。」
后来，我被他的白月光绑架，向他求救。
他却说，「那你就去死吧。」
我真的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后。
他却发了疯般的找我。
再见后，我的身边站着他的弟弟。
他红着眼眶问我，「念念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我的笑容单纯又无害，「我活的好好的，让你失望了。」
「死的只有你的孩子。」
01
许靳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实验室等数据。
外面的雨又急又大。
「我在夜色酒吧包厢103，十分钟后我要看见你。」
「许总，我这里……」等了一个月的数据。
话还未说完，他的电话就挂断了。
我知道他的脾气。
有一次下雪天，我骑电动车过去找他，雪大路滑，我摔了一跤。
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鲜红的血往下滴。
迟到了十分钟，他头都没抬，将酒瓶往我的方向丢。
我躲闪不及，被砸到手臂。
肿的很高。
「下次再迟到，就别来了。」
我咬咬牙，给学长打了个电话请他过来帮我看数据。
我打车到的时候，许靳泽正在一群人中间喝酒。
看到我，他冷淡的眸子没有丝毫变化。
我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衣服湿了一大片，带了一份潮意，许靳泽皱着眉。
「怎么湿成这样？」
我软着声音，「我没事，许总，你有什么事？」
他撇了撇嘴角，「我胃痛，叫你过来替我喝酒。」
许靳泽的胃不好，也是我一次又一次给他做饭才慢慢养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无视其他人的目光。
抬手将他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围响起哄笑声。
「靳泽，你这红颜知己还真是对你百依百顺啊。」
他神色自若，「她也就这点好处了。」
我的拳头攥紧，指甲掐进了肉里。
面上平静，「许总，我喝完了。」
他的手指抬了抬，指向面前的那一瓶刚开的威士忌。
「还有这个。」
我的眉心跳动着，「许总，我……」
我来大姨妈了，我不能这么多。
他没给我机会说完。
只是声音冷冷地。
「不听话是要找罪受吗？」
上次我不听话的代价，是被他带去了一个酒场，当着他的面被他的客户摸来摸去。
「许总，是有点像苏婉，也不心疼？」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是随意。
「替身都算不上，不过是我买的一件商品而已。」
酒场结束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暴雨天被他扔在半路上，「客户都哄不好，你可真没用。」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瓶酒。
酒精带来的强烈灼烧感，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里。
我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泪。
02
我干呕着。
许靳泽眉头皱的更深，「真倒胃口。」手指有节奏感的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玻璃桌面。
我捂住嘴，识相地往门外冲。
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也许他不知道，上一次来替他喝酒，我第二天就因为胃痛去了医院。
医生说短期内不要再喝酒。
否则有胃穿孔的可能。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日历。
上面标记着的，鲜红的2月18号。
是我和许靳泽的一周年。
也是他包养我到期的日子。
再等等吧。
回到了学校后，我撑着昏沉的脑袋。
向一直被麻烦的学长致歉。
他摆了摆手。
深夜2点，许靳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落念，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在家待着？」
声音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我顿时慌了神，「对不起，许总，对不起。」
「我有事情，所以。」
「你不知道我回来要喝你做的醒酒汤吗？」他压低了声音，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我现在就去。」
反正实验数据已经记录好，论文也没太大问题。
我匆忙又赶回他的家里。
一进门，就撞到一个陌生的胸膛。
「你是？」
我看着眼前和许靳泽有七分相像的脸，只是肤色更加健康，不似许靳泽那般的苍白。
结结巴巴开口。
「你，你是许总一直在国外留学的弟弟许寒？」
「你就是一直照顾我哥的女生落念吧，你好。」
他伸出手，笑的自然又大方。
我愣怔着，握住了他的手。
很暖。
03
许寒应该不知道我和他哥的关系。
总以为我是正牌女友。
絮絮叨叨和我说了许多。
月牙般的眼睛，有丝丝的暖意。
「谢谢你照顾我哥哥。」
「他自从婉姐姐走了以后，脾气变了许多，也爱喝酒。」
「现在也只有你能劝一劝。」
说完，他冲我wink一下，「他正在房间里发火，你去哄哄他。」
我头皮发麻。
许靳泽发火我很少见。
但是每一次几乎都和苏婉有关。
这次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我一进门，许靳泽闭着眼睛，一丝从门缝透出的光打在他英挺的眉眼上。他张开眼，一双鹰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他瞬间起身，将门口的我拉了进来。
门被突然撞上。
我还未惊呼出声，他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落在我的嘴唇，耳垂，还有锁骨上。
酒意将他的眉眼都晕染的有些温柔。
我想推开，半不情愿地唤了声许总。
他却突然停下了。
目光深沉，在我脸上逡巡许久后，细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了过去。
声音低沉而沙哑。
「别看我，唤我的名字。」
我被迫抱着他的脖颈，软软地开口。
「许靳泽。」
「许靳泽。」
他的动作愈加疯狂，将我从门后抱起，扔到床上，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压在我身上。
开始了他的侵略。
许靳泽被苏婉刺激到就会这样，发了疯一样的折磨我。
似乎想通过我证明什么。
04
醒了以后，许靳泽不见了。
许寒却在门外，端出了一些吃的。
看见我后，招了招手。
「哥哥一大早就出去上班了，诺，吃点东西吧。」
我心不在焉，坐在桌子旁吃饭。
打开手机，却看到导师给我发来的消息。
「开题报告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正回复着，许寒凑了过来。
「哇，你的开题报告居然也是这个话题，我也是研究飞机防撞设计。」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分享几篇国外的学术专栏，他们有系统讲这个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只兴奋的小兽。
我也被他说的来了兴趣。
科研是我的爱好。
这个专题很难，但是我却觉得既有实践意义又有科研价值，所以特意选了这个。
越聊越投契。
我吃完饭，笑着和他说。
「等我回去整理一下实验数据然后我们再讨论下。」
他有些不舍，嘟囔了一句。
「喜欢科研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我哥那个木头。」
接着望着我，下意识说了句。
「对了，苏婉姐快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如此。
昨晚许靳泽那么生气，是因为苏婉回来了。
上次他知道苏婉在国外身边有个献殷勤的男人后，便将正在发烧的我按在床上。
「许总，我身体不舒服。」
我浑身酸痛，脑袋的神经也一跳一跳的，疼的我打颤。
可是许靳泽像是没听到，冰冷的手在我炽热的身上游走着。
凉的我直打冷战。
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
许靳泽不顾我的惊慌。
疼痛，屈辱，让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丝咸味在口腔中弥漫开。
泪水顺着我惨白的脸，滴在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许靳泽愤怒地捏起我的下巴，「装什么装，想爬上我的床的人多的是，再说了，我又不是不付钱。」
完事以后，他从怀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目光轻蔑，「10w买你的初夜，你不亏。」
收回思绪，我垂眸。
一年之期也快到了。
而且，我的导师给我推荐的那所国外的大学也给了我offer。
我想，我也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至于许靳泽，我不过是他用来发泄对苏婉不满和思念的出口罢了。
05
许靳泽能看上我，约莫是我和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初恋苏婉眉眼有几分相似。
在他钱包的内层，我见过她的模样。
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看上去明艳大方，不像是许靳泽的菜。
关于她的事情，我知之甚少。
只知道她出了国追求自己的理想。
在许靳泽的求婚宴第二天乘着飞机逃得利落。
而我那时候还在酒吧当陪酒。
堂堂一个985的女大学生，跪着伺候那群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男人。
许靳泽进来喝酒的时候，我正被摸屁股，嘴里被灌着酒。
辛辣的酒精呛得我直想吐。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相貌堂堂，气质矜贵优雅，能来这种酒吧，实属难得。
这种客户，一般事情少，给的小费多，还没什么变态的嗜好。
其他姐妹都一个个过去，意外的是，都被他推开。
我不想放弃，还是撑着笑脸，迎了过去。
「说了不要人，听不懂人话吗？」
他抬起一张脸，眉头微皱，不怒自威，银色框架眼镜给他平白添了禁欲的味道，鼻梁高耸，皮肤白皙，下颌线分明，唇微微紧抿。
好看的一张脸。
他望着我的目光由不满到惊诧，呆愣住。
「阿婉，你没走？」
我不是阿婉。
但是我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应了声「我会一直陪着你」。
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爬上了他的床。
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人喝醉了，做不了什么的。
我将衣服脱得干干净净，又拿出手机拍了裸露的照片，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他的俊脸上。
他醒了过来，没有想象中的大怒，只是平静地告诉我。
「一年50万，跟着我。」
省得我费什么口舌。
我乖巧听话地点头。
直到他的钱打到了我的卡上，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路数我不是第一次使。
但是真打款的，他是第一个。
他救了我妈。
即使后来这么多次，我因为他受到了许多委屈。
我始终是感谢他的。
我家穷，父亲死的早，我是妈妈一手带大的。
我从小便知道母亲的不易，学习一直都是班级第一。
也如愿考上了985学校。
大一我就拿了国奖，看着妈妈脸上的笑。我以为是苦尽甘来。
却没想到，大二那年，我妈被查出得了白血病。
虽然不致命，药却贵的吓人。
那时候我才知道，钱就是命。
而穷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我只能去赚快钱，自尊算什么。
我为了给妈妈治病，把自己打包送到别人的床上，都做得来。
所以，我是感激他的。
至少许靳泽让我的母亲活到了现在。
06
最近我身体总是不大舒服。
姨妈也没有准时到。
想到上次我匆忙之间忘记了吃药，心中咯噔一下。
慌慌张张去医院查了查，怕什么来什么。
我又要忙着出国的事，又在纠结怀孕的事。
许靳泽这时候给我打了电话。
「我在你学校楼下，出来。」
许靳泽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口，吸引了不少同学的注目。
我就在她们的目光下，上了车。
面子什么的，我从来不看重。
可是意外的是许寒也在车上。
他坐在后座，我顺势也进去了。
不是我不想做副驾驶，而是第一次坐许靳泽的车时，我很不识相地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却被他沉着脸提醒。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我的副驾驶，不是留给你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那么不知趣过。
许寒伸过头，问道，「哥，去机场接婉婉姐，带你女朋友这么硬气？」
「你也不怕婉婉姐吃醋啊。」
许靳泽沉默没有回答。
我却有些如坐针毡。
我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苏婉比，我还不配。
至于他为什么带我去，我猜测，可能是生气吧。
气她一句话不说就飞了国外，又是表白，我身边的人也只是你的替身而已。
我沉默着。
车上的气氛有一些压抑。
到了机场，一个肤白高挑的女人戴着墨镜扬起嘴角冲许靳泽招了招手。
扬起的嘴角却在看见我的那瞬间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