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男友他妈，他妈让我穿着高跟鞋走十公里回家。

美其名曰，磨磨我的性子，将来才听男人的话。

我不惯着，慢悠悠开着我哥送我的路虎，让她跟在车后面，走了十公里。

到家后，婆婆知道我的衣服是名牌，说我简直嚯嚯她儿子的钱，让我穿她黑不溜秋的旧衣服。

既然她这么爱穿黑衣服

于是，我送了她一套寿衣。

1.

我和交往了半年的男友开车回老家。

车子驶入一个破败的小广场，下车后，果然看到一个面容黝黑的农村妇女向我们走来。

「奉儿，你可算回来了！」

「阿姨好，我是琳琳。」

婆婆看着我脚上的jimmy choo高跟鞋：「等会儿要走山路，十公里。」

十公里？开什么玩笑。

「阿姨，我看村路修得很平，车能开进去吧。」

「哎呀，城里姑娘哪里懂我们这儿的路况啊。那些看起来平整的，其实都是坑坑洼洼的，车子一开进去就得陷住。」

「叫一辆三轮或者摩托？」

婆婆脸色难看：「这多浪费钱，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新媳妇第一次回来，就得走这十公里路，这是对你的考验。」

我江浙沪富家女，有毛病来你这破烂地方接受考验？

我翻了个白眼，上了身后的路虎揽胜豪华越野。

爱谁谁，老娘不伺候。

2

我慢悠悠地开着车。

冯奉和婆婆艰难地走着山路。

我轻轻按了下喇叭，冯奉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哀求。

「琳琳，能不能...」

「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妈上车啊？她腿脚不好。」

我看了看婆婆「哦，是吗？可是刚才你妈不是说开车太浪费了，我帮她省钱。」

冯奉语塞，脸涨得通红。

婆婆立马变了脸色，「哎呀，琳琳啊，妈刚才是开玩笑的。你看妈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样走路啊。」

我笑了笑，「婆婆，您老人家刚才不是说走走路对身体好吗？我是在为您的健康着想。」

婆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憋出一句，「你...你这丫头！」

我不再理会他们，专心开车。

太阳毒辣，后视镜里，他们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3

回了家，婆婆要磋磨我的计划还没有停。

我屁股还没坐热，39度的夏天，婆婆非拉着我去菜市场买菜。

「哎呀，这大白菜不错，奉儿最喜欢吃了。」

「裴琳，」婆婆转身把钱袋子交给我，「冯奉最爱吃的，你得记住啊，结了婚，要以男人为主。」

我笑而不语。

婆婷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皱了皱眉头，又拉着我走向下一个摊位。

「冯奉最喜欢吃红烧肉了，你得学着点怎么做。」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冯奉可是你未来的丈夫，是你的天，你得多上心啊。」

哦哦哦，能闭嘴了吗。

路过海鲜摊位，我停下脚步：「老板，给我挑两只最大的螃蟹，再来半斤龙虾。」

婆婆不满：「裴琳啊，你看你，买这么多海鲜，冯奉他…海鲜过敏啊。」

「没关系的，婆婆，他不重要。」

婆婆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我付完钱，提着装满海鲜的袋子：「哎呀，婆婆，钱不够了，大白菜还买吗。」

婆婆气得鼻孔冒烟，转身走了。

回去路上，婆婆沉默很久，突然问：「裴琳啊，你平时在家里，也经常买海鲜回来吃吗？」

「也不是很经常，毕竟做起来麻烦。我爸妈一般带我去高档海鲜餐厅，吃一顿大几千吧，钱不多，主要是方便。」

婆婆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我心里暗笑。

想拿捏我，门都没有。

4

晚饭前，婆婆语重心长对我说：「琳啊，你看看你小姑子，当年她嫁出去的时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一个人包了。」

我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小姑子真厉害。」

冯媛得意：「那是！我当年可是从早忙到晚，一点都不偷懒。琳啊，你要多学学。」

「不过小姑子，你这么贤惠，为啥妹夫还是出轨了呢？」

冯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前夫出轨，是她心里的最大的创伤。

婆婆见情况不对，赶紧拉我进厨房。

厨房里，各种厨具整齐地摆放着。

「女人嘛，就是要多学厨艺，给男人做饭。」

「我觉得，男人也应该学会做家务。毕竟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

「男人要养家糊口，哪有时间做这些琐事。」

我不置可否，拿起一把菜刀：「妈，我先切菜吧？」

「好好好。」

婆婆和小姑子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动作。

「咔嚓、咔嚓」

刀刃在案板上飞快地落下，突然，我的刀尖一转，直指小姑子的方向。

「啊！」小姑子惊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干什么！」

我迅速收回刀把，无辜地眨眨眼：「我在切菜啊。小姑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婆婆强装镇定，但我能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琳啊，你...你小心点。」

「好的，妈。我会小心的。」

5

晚饭，桌上只有一盘肉，全是素菜。

冯奉的家人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吃山珍海味。

小姑子冯媛开口问：「琳啊，你家里有电视吗？」

「没有。」

她那个肥头大耳胖儿子，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那你家有电脑吗？」

「没有。」

冯媛眼神变得得意：「条件这么差，那你们家能每周洗三次澡吗？」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的想象力真是贫乏得可怜。

我微笑着回答：「不行。」

冯媛轻蔑地说：「条件这么差啊，那你可配不上我哥。」

冯奉坐在我旁边，全程低着头，仿佛桌上的那盘炒青菜比我更有吸引力。

我心想：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家人羞辱你女朋友？

我放下茶杯，目光平静：「我家没有电视，只有200英寸的家庭影院。我们家也确实没有电脑，是整个智能家居系统。至于每周洗三次澡…」

我轻笑一声，「我每天都泡牛奶浴，算不算洗澡呢？」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冯媛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巴张得大大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至于我平时穿的衣服，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常见的牌子，香奈儿、迪奥之类的。」

「你…你在开玩笑吧？」冯媛嗓音尖锐。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呢？我家住在城西的富人区，有个小别墅。平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偶尔出国旅旅游，买买包包什么的。」

婆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冯奉，你之前不是说想换个工作吗？我记得我哥公司最近在招人，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冯奉终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我...我...」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着急回答，你好好考虑考虑。」

6

晚饭后，冯媛朝她儿子使了个眼色。

胖头儿子迅速朝我扑了过来。

「哇啊啊啊！」他的嚎叫声掀翻屋顶，「我要红包！我要红包！」

「哎呀，孩子不懂事，裴琳你别介意。」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儿子继续闹。

小胖墩仿佛得到了某种鼓励，哭声更加响亮了，「我就要红包！不给我就不起来！」

我缓缓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他伸手就要抢，我却巧妙地避开，转身走向那个一直被家里人忽视的女孩。

「乖，」我蹲下身，将红包递给她，「给你买些学习用具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懂事的女孩立即将红包递给了她的母亲冯媛：「妈妈，这钱给弟弟买玩具吧。」

「哎呀，琳琳，你太客气了…」冯媛眼睛都笑烂了，一把夺过红包。

「没事，算我给小宝的祝福。」我冷笑。

冯媛拆开红包，看到里面的东西，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那是一张天地银行的冥币。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在撒泼的小胖墩，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母亲。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小宝这么喜欢要红包，这可是天地银行的钱，花不完呢。」

冯媛猛地站起来：「你…你这是在羞辱我们！」

「羞辱？怎么会呢。我只是按照小宝的要求给了红包而已。至于里面装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婆婆试图缓解尴尬：「琳琳啊，你别误会。小宝他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我打断了她的话，「那可真是个有趣的玩笑呢。不过我想，我的回礼应该更有趣一些。」

冯媛简直要爆炸了。

我真喜欢看她这一脸气愤，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7

晚饭后，婆婆看着我身上的Gucci连衣裙。

「这衣服多少钱啊？」

冯奉还想维护我：「妈，这是琳琳平时穿的衣服，挺普通的。」

「普通？」婆婆冷哼，「我看是普通人穿不起吧。」

婆婆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不溜秋的旧衣服，塞我手里，「来，把这个穿上。这才是我们家该穿的衣服。」

我手里这件，款式老土不说，还散发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

我拒绝穿。

婆婆：「女人家就该懂得吃苦，穿得太鲜艳像什么样子。」

这时，小姑子冯媛走过来，看到我的裙子，她眼前一亮。

「哎呀，嫂子衣服太好看了，我能试试吗？」

我看了眼她肥胖臃肿的身材：「这件衣服的剪裁比较特别，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穿不好吗？」

「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风格。小姑你穿现在这身就很好看。」

冯媛穿的是一件亮片短裙，搭配着豹纹高跟鞋。

「你这是瞧不起人呗？」冯媛提高了声音，「我就不信我穿不了。妈，你说是不是？」

婆婆附和：「就是，媛媛你别听她的。来，把衣服脱下来让媛媛试试。」

「婆婆，小姑，这件衣服是我的私人物品，我觉得随便让别人穿不太合适。」

「你是不是怕媛媛穿得比你好看？」

我看了看冯奉，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我们的对话。

既然如此，我也不忍了。

「婆婆，您刚才给我的那件衣服，我觉得很有特色。」

婆婆一听这话，高兴道：「是吧？那可是我年轻时候的衣服，可有年头了。」

「确实，那种复古的风格现在可不多见了。」

冯媛听了这话，插嘴道：「什么复古啊，那不就是老土吗？」

我看着婆婆脸上闪过的不悦，心里暗暗发笑。

「小姑，」我故作认真地说，「你可不能这么说。那件衣服的款式和用料，很有年代感。现在很多奢侈品牌都在复刻这种风格呢。」

冯媛一听这话，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吗？那...那件衣服我能试试吗？」

我强忍着笑意，认真地说：「当然可以。我相信小姑你穿上一定很有气质。」

看着冯媛兴冲冲地换上那件老土的衣服，

「快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我穿上好看吗？」

「这件衣服，颜色款式都很不错。」

婆婆得意地说：「自然，这可是我年轻时候的衣服。」

我嘴角微微上扬：「确实，这种款式很有年代感。我觉得，它特别适合当寿衣穿。」

话音刚落，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