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到了炎热的夏天，我每天晚上都会到河里摸鱼，卖鱼的钱，用来给儿子买奶粉。我的老婆在分娩时，因为难产而去了天堂，我只能用奶粉喂养儿子。
奶粉非常贵，对于我们农村家庭来说，无异于是奢侈品。但是再贵，我也得买，只好想尽一切办法赚钱买奶粉。到了夏天，摸鱼是我的拿手好戏，晚上打着手电筒，一两个小时能摸上来好几斤。
这一天晚上，我拎着鱼篓出门，恰好遇见邻家小妹在树下乘凉，她和我打起了招呼。她叫小水，刚满18岁，比我小了将近6岁，对我很好，比亲妹妹还要好。
她之所以对我好，是因为我救过她。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我才9岁多一点。放寒假后，我们这些小孩子到处撒着欢玩耍。
这一天，我们一群小孩子在河边玩耍，忽然看见漂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等到看清楚后，都大吃一惊，竟然是小水。她那时候才三岁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掉进了河里。
此时正是寒冬，我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都不敢下水，因为棉衣吃水，跳进河里根本就划不动水。其他的孩子大喊大叫起来，我犹豫片刻，脱下棉衣棉裤，跳进了河里。
河水刺骨地寒冷，我的手脚有一点不听使唤，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费了好大一番周折，终于把小水拉到了岸边。岸上的几个孩子，七手八脚地把小水拉扯上去，我却手脚僵硬，无法爬上岸，随着河水远去，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盖着厚厚两床棉被，床边还放着一盆炭火。我这才得知，幸亏大人们听到孩子们的喊声，急忙跑了过来，把我救了上来。
我询问小水怎么样了？母亲笑着说：“她已经醒了过来，因为落水时间太长，已经送到小镇上的卫生院里救治去了。”
小水在医院里住了7天，就出院了。回到家里后，她的父母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把我一家人请过去吃饭，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幸亏我搭救及时，小水才幸免于难。
我询问小水，怎么会掉进了河里？小水告诉我，她和村里两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一起，到河边玩耍，看见河岸边有一条鱼翻了白肚子，想捞起来。她折下一根树枝，去捞鱼时，脚下没有站稳，掉进了河里，随着河水往下漂去。
她呛下几口水，加上寒冷，很快就失去了知觉。那两个大一点的孩子，担心遭到大人的责骂，跑回家里不敢做声，因此大人们根本就不知道小水掉进河里的事情。
所幸的是，我们这一群顽皮的孩子正巧在河边玩耍，不然的话，小水就会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从此后，小水对我很依恋，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到了她7岁的时候，她缠着我教她学会了游泳。后来，她出脱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我们才没有在一起玩耍了。
不过，我结婚的那一天，听说小水躲在屋里哭了一场。她的母亲询问她为什么哭？她却不说。
我的妻子离开不久，小水曾经悄悄地对我说，要嫁给我，被我婉拒了。因为她的年纪比我小了6岁，而且我是二婚，她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属于理智的人，不会因为喜欢，就挑战世俗。
想着这些过去的事情，我来到了小河边，开始下水摸鱼，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两尾大草鱼，装进了背篓里。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水声，只见一个人往我这里游来。到了跟前，那人站立起来，我这才发现是小水。我笑着问她来干什么？她却不回答，几步来到我面前，扑进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光着膀子，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她的体温迅速地传到了我的身上，我就像遭到了电击一样，心跳加速，我顿时控制不住地呼吸变得粗壮了起来。
但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想把她推开。她却紧紧地抱住我，轻声说：“哥，你必须答应娶我，不然的话，我就喊你非礼了。”
河边离村子也就半里路的样子，此时村民们都在院子里乘凉，要是小水大声叫喊，必然会招来村民们的围观。那时候，我们这里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要是被她抱住我叫喊，被村民们看见，我的名声从此就会臭了，不要说娶妻了，连头也抬不起来。
我赶紧制止她不要胡闹，小水板着脸说：“谁和你胡闹了，你要是不答应娶我，我现在就叫喊。”说罢，她就装腔作势地要高喊，我急忙捂住她的嘴说：“行，我答应你，娶你。”
小水很高兴，松开了我，从头发里取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她的头发卷起来，用带子绑住，纸和笔就藏在头发里面。她展开纸，只见上面写满了字，她笑着说：“哥，你签名就行了。”
我拿着手电筒照在纸上，看了起来，大意是说，我非礼了她，答应娶她为妻，立下字据作为证据。看来她早有预谋，我不签字是不行了，就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名字，先摆脱她再说。
小水把纸和笔收起来说：“哥，你现在跟我回家。”我一愣，询问跟她回家干什么？她故作神秘地一笑，把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你跟着我就是了，你不要说话，看我演戏。”
她拉着我的手，来到了她的家里。她的父母躺在院子里的凉床上，看见我俩进来了，坐了起来。小水来到父母的面前，哭了起来。
她的父母询问她哭什么？小水抽泣着讲，我非礼了她，说我喊她下河里摸鱼，趁机抱住了她，做出了非礼的事情。
我张嘴想辩解，小水一脚踩在我的脚上，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她的母亲大骂我不要脸，她的父亲很生气，说要把我送进去关起来。却听小水说：“你们要是把他送进去，我就不活了！”
她的父母顿时一愣，只听小水说：“你们把他送进去，这件事情就会闹的远近皆知，大家就会对我指指点点，说我不干净，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这话不假，我们这里还是老思想，男女确定了恋爱关系，也不敢手拉手走路的，而且“非礼”这两个字，含义可深可浅，人们会添油加醋地谈论此事，小水确实没脸见人。
她的父亲就询问，我到底怎么样非礼她了？严不严重？小水说：“你不要问了，反正很严重，此事不宜声张，只有嫁给他了。”
小水的父母相互看了一眼，让我在院子里等着，拉着小水进了屋里。也不知道小水是怎么说的，过了好久，三个人一起出来了，小水的父母带着我回家，当着我的父母，把我非礼小水的事情说了，要我答应娶了小水。
我的父母很喜欢小水的，她平常来我家串门，和我的母亲相谈甚欢，他们当然愿意我娶了小水。他们把小水的父母劝了回去，第二天就委托媒人上门提亲，送去了一千元的彩礼。
三个月后，我举办了婚礼，把小水娶回了家门。新婚之夜，她拿出那张纸烧了。原来，她自从情毒初开以后，心里就有了想嫁给我的想法，但是一直羞于说出口，因此，我结婚的那一天，她很伤心，躲在屋里哭了一场。
我的妻子不在了，她曾经对她的父母提起过，想要嫁给我，被她的父母呵斥了一顿，原因就是我大了好几岁，还是二婚，有一个儿子。她也对我说过要嫁给我，也被我婉言拒绝了。
于是，那一天我出去摸鱼，她和我打过招呼后，突发奇想，便上演了一出戏，逼我签下字据，答应娶她。搞定了我以后，她又上演了一出好戏，逼着她的父母委曲求全，同意了我俩的婚事。
小水扑进我的怀里，笑着说：“我想嫁给你，还真是艰难，所幸的是，我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终于如愿以偿了。”
接着，她用指头点着我的鼻子说：“不要得罪聪明的女人，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不然的话，我就会让你好瞧。”我当即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对她好的，绝不会辜负她的一片情意。
三天后回门，小水对她的父母坦白了一切，也洗刷掉了我在他们心中不好的形象。小水对我的儿子很好，直到我的儿子三岁了，她才答应生孩子。
几年后，小水给我生了一儿一女，一家人过着平淡且幸福的生活。后来，在小水的鼓动下，我承包过水库养过鱼，也办过养猪场，成了率先富起来的人。
如今，我已经把家安在了城里，子女们都有了出息，我和小水闲不住，还打理着一家小公司，过着有节奏却又安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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