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
许多哮喘病友都有这样的感受：空气严重污染时，春季飘花粉时，炒菜油烟大时，哮喘病情会明显加重。自然地，病友们可能会有这样的疑问：通过使用空气净化器，是否可以改善哮喘病情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科学分析起来还真有些复杂。本文将从“常见的室内触发因素有哪些”、“空气净化器能净化什么”、“通过净化空气改善哮喘，有证据吗”三个角度分析，希望能为广大病友提供参考。
常见的室内触发因素有哪些
许多患者在吸入特定物质后容易触发哮喘发作。对于现代都市生活的人群，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室内度过的。因此，室内的空气环境与哮喘的发病息息相关。
目前认为，哮喘常见的室内触发因素主要包括：
1
室内过敏原
2
空气污染物
3
香烟烟雾
01
室内过敏原
一般认为，诱发哮喘发作的室内过敏原主要有：尘螨，宠物毛屑（主要为猫、狗），霉菌，蟑螂，老鼠等。
在不同的气候地理、房屋类型、家居装饰、宠物饲养及卫生条件下，上述过敏原的分布和浓度差异较大。在一个家庭中，多种过敏原可能同时存在。
此外，部分以室外分布为主的过敏原，如花粉，也可能随通风或将鲜花带入室内，成为室内过敏原。
02
空气污染物
伴随着近年来社会舆论对空气污染的持续关注，公众对于以PM2.5为代表的空气颗粒物已经并不陌生。研究发现，高浓度的室外颗粒物水平下，因哮喘而就诊或住院的患者明显增加。在外界大气严重污染时，室内空气无疑也将受到影响。
此外，来源于室内的空气污染物也不可小视。例如，建筑和装修材料可能释放的甲醛、挥发性有机化学物（VOCs）等，烹饪、取暖时燃烧产生的二氧化氮及部分其他有害气体，可能增加哮喘发病风险。
03
香烟烟雾
包括我国在内的许多国家与地区已推行公共场所室内禁烟。不过，根据调查，非吸烟者在家庭环境中接触到香烟烟雾，或者说“吸二手烟”的现象并不少见。已有数个大型研究指出，儿童暴露于二手烟环境与哮喘发作间存在明确相关性。
空气净化器能净化什么
目前家用空气净化系统主要分为全屋净化系统（多整合于新风系统中）和可移动式空气净化器。这些净化系统一般由多层滤过装置组成，其中HEPA滤网在实验室场景下可高效清除工作范围内不同大小的颗粒物、过敏原、香烟烟雾，而活性炭滤网则可在一定程度上吸附甲醛、VOCs等。此外，部分净化系统还安装有负离子发生器、臭氧发生器、光触媒装置等，这些装置可进一步提高对颗粒物及有害气体的清除效率。
需要注意的是，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的空气净化系统，在滤网种类和组合方式、滤网等级、风机功率等方面有很大差异。房间大小，净化装置启动时间和档位，滤网是否及时更换等因素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净化效率。
此外，许多室内过敏原，如尘螨、猫毛，大量存留于纺织品、地毯等处，无法单纯通过空气净化器实现清除。因此，空气净化系统虽然理论上可以减少室内各种触发因素的浓度，但在实际家居环境下能否改善哮喘病情，仍然需要通过研究进行检验。
通过净化空气改善哮喘，有证据吗
已有的临床试验在空气净化装置能否改善哮喘病情方面并未取得一致结果。
美国进行的两项较大规模的研究显示：安装在家庭的空气净化装置减少了因哮喘发作而就诊的频率，但并未减少哮喘相关症状；安装在教室的空气净化装置在哮喘发作频率、严重评分及肺功能指标上相较于对照组均无显著差异。2023版的《全球哮喘防治倡议》（GINA）在减少室内过敏原和污染物的章节中，认为空气净化器带来临床获益的证据不足。
不过，将这些临床研究的结论推广到现实生活需要十分谨慎：
1
我国多数城市的室内空气污染水平和HEPA滤网能够带来的空气质量提升明显远高于开展上述研究的美国地区
2
有大规模研究报道，在空气净化基础上，进一步整合家长教育、床垫和地毯清洁、害虫防治等，对于清除室内过敏原和减少哮喘发作显示出良好效果
3
对多项研究的汇总分析提示空气净化器可以改善过敏性鼻炎患者症状
总的来说，单纯使用空气净化器是否有益于哮喘控制尚存在争议。我们建议过敏性哮喘患者结合居住地环境和过敏原检测结果，全面评估室内可能的触发因素，根据具体情况寻找合适的手段减少暴露。
另外，考虑到调查显示我国城市中80%以上的空气净化器长期闲置，对于那些家中已经配备了空气净化器的病友，首先可以做的是使用和维护好这些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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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协和八×上海联合健康管理研究院联合发表
作者：北京协和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石穿
编辑：当归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