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只幼狐的我,因为血脉不纯,被遗弃在一个山洞里,
本以为就此湮灭于天地间,未曾想会被一只梼杌叼回家,
后来,费尽千辛万苦化为人形,刚要开溜,梼杌立即把我堵在墙角,肆意享受:“没良心的小东西,白吃白住这么久,就想跑了,嗯?”
1
为了摘到仙桃树上的仙桃,我努力地踮起脚尖,臀部微微撅起来,把布料绷得有点紧,越发显出那美好流畅的弧度。
短上衣也向上微微卷起稍许,隐隐约约露出一段纤细柔软的腰肢。
隰华火热的视线,不断地在那诱人的腰臀处流连,眼底墨色翻涌,他背在身后的左手,狠狠地掐住右手,像是在拼命克制着什么。
终于,在又一次看到我雪白的腰肢,隰华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深邃的眼睛激动地发红,饿狼一样凶狠的目光,紧锁着那抹雪白。
感受到身后的炙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瞬移到了他的洞府的汤池里。
我叫白灼,是青丘狐王的后代。
妖族为保证妖力精纯,会给予血脉纯正的妖无穷的修炼资源,而那些血脉不纯的妖则会被驱逐到与神魔接壤的边界,任由其自生自灭。
自从神妖魔上古大战以后,妖族元气大伤,妖族大多数的血脉纯正的妖陨落。在上古战场,妖皇为了能在短时间恢复实力,下令把血脉不纯的妖作为提高修为的养料。
因为我的娘亲青丘狐后于心不忍,所以血脉不纯的我并没有成为养料,而是被放置于一个山洞里。
继承了我父亲和娘亲的优良基因,出生没多久的我就拥有一身不夹带一丝杂质的雪白色毛发,九条蓬松的尾巴。
如同玛瑙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得人心都要化了。而那额间一团火红色的毛发,使得本就漂亮的小狐狸更添尊贵。
远远看去,像地上不小心掉下了一颗白白的糯米丸子。这一切的一切与山洞里的乱石和杂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娘亲缓缓地俯下身来,“我的崽崽,娘亲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说罢在我额间的火红色印记处轻轻落下一吻,便眼含着泪水逃离了山洞,从此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狐妖中九尾白狐一脉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会有记忆,所以我记得我刚出生时发生的所有事。
刚开始,我还能翘首以盼地蹲在洞口等待娘亲回来接我.
到后来,终于忍受不住刺骨的寒风,小小的我只能通过蜷缩身体来保持那微不足道的温暖。
尽管如此,我依旧没有离开洞口,执着地等待着娘亲。
一个路过的男人发现了我,“啧,是个幼崽!小小的一团,都不够我一口!”
那时的我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妖兽之间的弱肉强食的基因,还是刻进骨子里的。
眼前男人的威压比我的父亲青丘狐王还要恐怖太多了。
我害怕极了,只能凭借本能死死地缩成一团,半点不敢动弹。
忽然,我的身体被带离了地面,仿佛有人把我从那寒冷的山洞带走了,并放置到了一个毛茸茸,不断散发热量的地方。
那冻彻心骨的冷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温泉水似的暖意,缓缓流入我的身体里。
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暖意,还是在娘亲的怀抱里。
2
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叼到一个兽皮垫子上,环看了四周,虽然有点脏乱差,却是一个充满狂野气息的山洞。
“你老实在角落里待着,不要吵老子睡觉!否则老子吃了你!”
一个男人凶巴巴地把几个果子和一小块新鲜的肉扔到我面前,我知道那是给我解渴和充饥的。
乌发如瀑,就这样全部散开披在身后,眉眼深邃,斜飞的剑眉,挺立的鼻梁,薄削的嘴唇,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
虽然外面十分寒冷,但是男人身上只穿了一袭单薄的玄衣,腰间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那结实无比的腹肌。
要是他想吃我,早在那个洞口就可以一口把我吞掉,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又给兽皮保暖,又给果子和肉充饥。
身为九尾狐王的后代,我十分早就开启了灵智。
我跌跌撞撞地朝男人走过去,睁着葡萄大的眼睛,向上望着他,九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在我身后一晃一晃的,不断扫过他的脚踝。
男人感受到脚踝处酥酥痒痒的触感,眉眼不由得轻轻地闪烁了一下,眸底,更是涌上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欢喜之意。
鬼使神差之下,他竟然低下身,用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感觉到手掌下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软乎乎的,而且尺寸大小,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摸起来十分舒服,一时间,让人有点舍不得放手了。
而这时的我,也被摸得十分舒服,眯着眼睛,嘴巴咧得大大的,九条尾巴不停地扫阿扫,一不小心,扫到了男人的脸庞。
这时,男人仿佛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立刻离开了我的脑袋,恼羞成怒地看着我。
“小崽子,就算你讨好我,我,我也会吃了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歪了歪脑袋,看到了男人红红的耳尖后,有几条尾巴勾成了弯弯的问号,嘴巴依旧咧得大大的。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凶凶的,但是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恶意,反而在他抚摸我的时候,我还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洞穴的墙壁上开出了一朵粉嫩的小花。
“唔——”我的第一想法是花花好漂亮,要把花摘下来,送给那个男人。
我努力地趴在墙上,却依旧够不到花。
于是,我换了个方式,我后退到了离墙两米开外的地方,脚后跟轻轻一点,整个毛茸茸的身体像个小炮弹一样,向墙壁快速飞去。
在接近花的时候,想要快速咬断花茎。
但是,我毕竟也只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幼崽,刚刚的助跑已经花费了我大半的力气,于是,我不出所料地贴着墙壁向下滑。
由于我死死地咬住花茎不放,墙壁上还有许多细碎的沙砾,在向下的过程中沙砾通过我蓬松毛发接触到了我娇嫩的皮肤。
最后花摘到了,可是我的肚皮也磨出了血迹,夹杂在雪白的毛发之间显得十分突兀。
我开开心心地带着摘得的花去找那个男人,碎碎的小步伐显得十分轻快。
我把那朵花衔到男人脚下,然后用小小的脑袋拱了拱男人,葡萄大的眼睛不停地对着他眨阿眨,示意他这是我送给他的。
男人斜睨了一眼,嗤了一声,略带嫌弃地伸手捏住了那朵有些蔫巴的花。
见他已经拿起了我的花,我的尾巴摇的更欢快了,他收下了我的花花,开心!
原本打算把花扔的男人,在面对我期待的小眼神和摇的欢快的尾巴以后,鬼使神差地把花留了下来。
3
他常年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山洞里,非必要都不与外人接触,所以还真没有多少人给他送过东西。
这个小东西算得上是第一个送他东西的人,嗯,看在他是第一个送他东西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收养它吧。
想到这,男人蹲下来用他的大掌抚摸我的脑袋,感受到硌人沙砾,又不经意间瞥见四肢处被鲜血染红的毛发。
“小崽子,你的肚皮怎么回事?”男人嘴上吼得大声,动作却十分轻柔,小心翼翼地给我翻身,让我肚皮朝上。
在仔细清理完上面的沙砾以后,反手变出了一瓶药,轻轻地涂抹在我的肚皮上。
肚皮上火辣辣的感觉很快就被冰冰凉的感觉代替了,舒服得我又咧起嘴,眯起了眼睛。
“笑笑笑,天天就知道笑!”男人没好气地抱着我,大手却在不停地给我清理毛发。
······
“臭的!你这小崽子怎么又拉臭臭了?”
“啥玩意?还喝奶,你看我有吗?”
“啊!你又乱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初肚皮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在男人骂骂咧咧和手忙脚乱中,我已经安全地度过了早夭期,进入了牙牙学语中。
而在这期间,我知道了男人是四大凶兽之一——梼杌,名唤隰华。
他还给我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白灼,因为我通体雪白,唯有眉间那火红色印记如火焰般热烈。
我开口的第一个词就是“桃桃!”
隰华气得跳脚,山洞里都是他气急败坏的吼叫声,“老子是凶兽梼杌,有名字,叫隰华,不叫桃桃!”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嗯嗯,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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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有言:四大凶兽中梼杌十分凶恶,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
但在我的印象中,隰华是强大的,是暴躁的,是傲狠的,也是这样的:
“你别哭了,给你吃总行了吧,这可是我从司禄星君那抢来的灵果,可好吃了。”
看着我红了的眼眶和即将冒出的金豆豆,隰华还是向我屈服了。
可是隰华忘了一件事——屈服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喝喝喝,天天就只知道喝仙露,河里的水是喝不得是吗?给,省着点喝,一下子全部喝完了,我可来不及给你收集。”
“小崽子,一天天就你这么多事,喏,这可是灵鹿的心头肉,你要是再咬不动,我就揍你的屁屁了!快点吃,吃完就乖乖滚去睡觉!免得别人说我虐待你!”
隰华总是这样,嘴上说的和手里做的永远不一样,虽然他嘴上总是十分嫌弃我,但是我知道他是这个天地间对我最好的人。
于是每天睡觉之前,我总会跳到隰华怀里,对着隰华甜甜的笑:“桃桃,你真好,白白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