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完结:俏丽农家女VS双重人格王爷,穿越时空,权谋

惜筠聊小说 2025-02-10 19:26:44

简介:女主穿越后遇上了失忆王爷(男主),二人在成亲的第三天,男主他却恢复了记忆,而且还忘记了女主,他却强烈的要求与女主和离。

就在女主放下了一切,男主却又恢复了所有记忆,他又想起了女主,便开始追妻火葬场!

【文章片段】

章婉清拿着铁锹,绕着草地比划了一圈,最终将鱼塘的位置选定在菜地后方,方便将水渠的水引到鱼塘。

  苏寒山乐坏了,仿佛眼前已经是一片清澈见底的鱼塘,鱼儿在水中欢快的游着,他光着膀子像条泥鳅一样跳进去,与鱼儿一道畅游嬉戏。

  虽然他不会水,也惧水,但自从章婉清答应教他游泳,他再也不惧,很是期待。

  所以他挖得格外卖力,像头不辞辛劳的老黄牛埋头苦干。他特地向杨顺借了件麻布半臂衫和犊鼻裈,又弄来一双布鞋,方便劳作。

  早春将将脱去夹袄,他裸露着小腿和手臂,汗珠直流,那汗珠如颗颗透明的珍珠从他的额角顺着白皙的鬓角缓缓滑落至下巴,最后沿着起伏的喉结钻进颈内。

  章婉清叹道,原来苏寒山劳作也是极好看的。

  “你休息一会儿,当心身体。”上次生病足足半月他才痊愈,本身底子差,她担心他吃不消。

  “无事,我可以的。”他卖力的挥动着铁锹,用脚一下一下踩下去,将铲起的泥土送至一旁,堆成一座小山。

  “姐姐,咱们铲起的泥土作何用?”

  “我想将它们利用起来,在后院围一个篱笆院墙,可好?”章婉清停下来,用衣袖抹掉了额头的汗珠。

  “我认为好极了!”苏寒山很是兴奋,她的想法总能与他不谋而合,“围院墙就全部由我来办,我要将上面种满鲜花,这样它就不单单是篱笆院墙,也是鲜花院墙。”

  他的建议非常好,章婉清表示赞同,鼓励他:“我期待香飘满园的那一天。”

  得到章婉清的鼓励,苏寒山干得更起劲,还哼起了小曲。

  “来,擦擦汗。”章婉清递来一条布巾,苏寒山听话的伸长脖子凑到她眼前,“我要姐姐给我擦!”

  章婉清擦完,他憨憨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瑞凤眼弯起,如同眨眼的星星。

  章婉清又将水壶给他,他咕噜噜喝了大口。

  “慢着,别呛着!”章婉清拍着他的后背,替他舒缓。

  “傻子!”他突然冒出两个字,笑呵呵的望着她。

  章婉清懵住,哪有说自己傻子的。

  苏寒山瞧着她懵懵的样子,又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姐姐是不是想说我傻子,没关系,姐姐可以说别人不可以。”

  李家娘子闹事那次她就看出他忌讳这两个字。

  章婉清踮起脚薅了把他的头发,“你是最可爱的苏郎君,才不傻,是他们傻。”

  被夸奖的苏寒山明眸更亮了,羞赧一笑,低下头继续干活。

  “我的老天爷,三郎怎的挖地了?”张嬷嬷风风火火的来到菜地,见穿着单薄挥着铁锹的苏寒山大吃一惊,急忙想要阻止。

  “嬷嬷,无碍,我身体好的很!”苏寒山让她退到一边,不许她妨碍他干活。

  张嬷嬷无奈,哑然失笑。

  章婉清:“嬷嬷,劳作也是锻炼,利于苏郎君恢复。”

  难得三郎欢喜,张嬷嬷无法,就任他胡闹,她揭开手中篮子的一块方布给章婉清瞧,是半篮子圆滚滚的鸡蛋。

  “这是杨家娘子托我给你的。不晓得她为何自个不交给你,偏要借我的手!”张嬷嬷将篮子搁一边,又打开一个布袋给她瞧,满满的一袋子大米。

  知道章婉清要拒绝,张嬷嬷率先开口,“三郎经常在你这里用饭,就当是他的吃食。”

  其实苏寒山在她这里用饭的次数屈指可数,章婉清怕委屈了他,正值饭点时,会以各种理由将他撵走。

  “谢谢嬷嬷!”

  张嬷嬷瞧了他们一会儿便回家了。

  两人忙活了三日未停歇,好算将鱼塘挖好,有二十多个方那么大,之所以挖那么大也是为了实现苏寒山能在水中畅游的目的。

  鱼塘挖好就得引水进来,将桃花溪的水通过水渠引过来,所以当务之急是疏通水渠。

  所以第四天两人开始疏通水渠。

  又挖了一日,水渠好算疏通了。看着河水慢慢流进鱼塘,苏寒山眼睛不带眨一下,好在天黑,章婉清才将他打发走。

  第二日他早早的跑去鱼塘,满满的一塘水,他又惊又喜,更有种成就感,幻想将来鱼塘全部是各种肥美的大鱼,他亲自下水去捉。

  苏寒山吵着要立时去抓鱼,章婉清答应了他,向他展示了她小时候捕鱼苗的方法。

  先将面盆里撒几粒米饭,接着用油纸牢牢罩住,并系上绳子,方便丢入水中可以提起来。然后在油纸上扎几个洞,鱼苗可以从洞里游进去。

  章婉清找了个水深草也深的地方,鱼苗最喜好聚集。她将面盆扔进去,便与苏寒山在一旁等着。

  “姐姐,我们可以先去抓大鱼。”苏寒山提议道。

  也对,抓大鱼和鱼苗可以同时进行,不冲突。

  两人制作了两个简易的渔网,找了个水浅的位置,挽起胫衣边朝着水中探去。

  柔软的泥沙踩在脚底,冰凉的河水穿过脚丫,抚过脚面,温柔又刺激,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强烈冲击着苏寒山,章婉清在他前面拉着他的手,她的手与河水一样,冰凉又柔软。

  很快走到目标位置,章婉清向苏寒山讲解抓鱼的注意事项,并嘱咐他前面水深,千万不可再往前。

  苏寒山乖巧点头,“姐姐,我记住了。”

  两人背靠背,目不转睛盯着各自的区域,等待鱼儿游过来。

  很快一条鱼游到章婉清的眼前,她朝苏寒山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勿动,鱼儿来了。

  她轻轻放下渔网,结果鱼儿反应极快,渔网刚触到鱼背,鱼儿摆动尾巴快速游走。

  章婉清收起渔网等待第二次,苏寒山觉得很奇妙,期待鱼儿快些游过来。

  第二次等候的时间较长,终于有一条鱼游过来,跳出了水面,章婉清和苏寒山均是一喜。

  鱼儿调皮的很,绕着他们游了一圈,游到苏寒山面前时不再游,章婉清示意他可以下手,他双手捏紧渔竿,小心翼翼将渔网放进水里,“噗”的一声,提起来一看,空的。

  以为这下鱼儿会游走,结果胆大的鱼儿又游到章婉清面前。章婉清没有犹豫分毫,快速下手捞起鱼。

  “叫你得意,被我抓着了吧!”章婉清总结抓鱼还是得快准狠,不能犹豫。

  她嘱咐苏寒山:“我去岸上将鱼装进桶里,你站好勿动,等待鱼儿游过来!”

  她很快上岸,等转身下水时,“扑通”一声响,接着是苏寒山的呼救声,“救命!”

  章婉清额头立时冒出冷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拽苏寒山在水中胡乱抓的手。

  或许是她着急乱了方阵,不但没有抓住苏寒山的手,自己一滑倒在了水中。

  她慌慌张张爬起来,苏寒山却被冲得更远,进入了深水区,呼救声越来越小。

  她不假思索翻身跃进深水区,游向苏寒山。

  待章婉清游到原先的位置时,苏寒山又被推进深水几分,挣扎的手臂没入水中更多,她奋不顾身扎进水底。

  苏寒山渐渐往下沉,章婉清捞起他的腰拼命往上游。七尺男儿不是一般重,她不敢松一口气,否则沉下去的就是两个人。

  等上了岸,她人已虚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旁边的苏寒山双眸紧闭,脸色卡白。

  来不及再多喘一口气,章婉清将苏寒山掰正,跪在地上用之前学的急救方法给他复苏心肺。

  用力按了多次,苏寒山没有反应,章婉清慌了,“苏寒山,你别吓我啊,你千万别死!”

  嗓子眼像是被堵住,口水咽了又咽,她哆嗦着手往他鼻孔一探,没有呼吸,顿时吓得双腿酸软,瘫坐在地。

  牙齿开始打颤,脑袋嗡嗡作响,双手软得撑地面的力气都没有。

  “苏寒山你不能死,你是个好人,怎么能死!”章婉清惨白着脸色自言自语,颤抖的手抚摸他白得似纸的脸庞,最后她深呼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

  她将双手按压在他的胸脯上,同时做人工呼吸,四瓣冰冷的唇触在一起。

  沉下水底的刹那苏寒山呼吸异常困难,双眼睁不开,想呼救却开不了口,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将他的腰捞住,不久后,胸脯被人使劲按压,那感觉不好受。

  过一会儿他听见章婉清的哭声,声音就在耳边,很真切,他多想安慰她不要哭,可是他睁不开眼开不了口。

  最后是冰凉的触感在他嘴唇上晕开,那东西虽冰凉却很软,他像只即将溺死的鱼儿,拼命汲取它渡给他的空气。

  人工呼吸多次苏寒山仍未见醒,章婉清以为他救不活时,一股水流突然从他的嘴中喷出,他疯狂咳嗽,眉心皱起。

  章婉清心跳如鼓,苏寒山活过来了。

  她喜极而泣,苏寒山眼睛打开一条缝,入眼的便是近在咫尺挂着泪痕的一张脸。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头顶炸开,像五颜六色的烟花炫得他头晕脑胀,却又格外清醒。

  “姐姐,我无碍,你莫哭!”他抬手替她擦干眼泪,嘴角扯皮一抹笑安慰她:“我们还要抓鱼儿呢,要养很多很多鱼儿!”

  “好。你快些好起来,我们要抓鱼,养很多很多鱼。”章婉清回应他一个牵强的笑脸。

落水的事情章婉清和苏寒山保持默契闭口不谈,瞒过了张嬷嬷和所有人。当日苏寒山不再下水,章婉清运气好,抓了五条大鱼,兜了两盆鱼苗。

  所有鱼投进了鱼塘,章婉清另外捉了虾和泥鳅,在鱼塘种了荷花,待到盛夏就是一幅鱼虾莲下游的美景。

  苏寒山执意要再去河边抓鱼,章婉清至今后怕,问他不惧落水吗,他居然摇头回答“不怕”,教他游泳被章婉清提上了日程。

  苗床的西瓜苗又长高了几分,该是定植的时候。西瓜种植章婉清原是不会,全是请教的陈家娘子。

  定植,顾名思义,就是将苗床的西瓜苗一个个移植到田里,颇费些功夫。

  苏寒山挖鱼塘是把好手,稍微精细的活就不一样。西瓜定植便算精细活,他要么折断苗,要么刨的坑太深,将整个苗埋进了土里。

  好在他聪明,教了几次便会了。虽然他手脚慢,好歹算个帮手,一天的时间西瓜定植完成。

  章婉清安排苏寒山翌日围篱笆院墙,再帮她制作一个大点的竹笼子,方便她打猎的时候多装几只野禽,她自己则是偷偷上山去打猎。

  近日她的生活用度全靠打猎卖的钱,但是都是比较常见的家禽,卖不了好价钱,采买种子要钱,吃喝要钱,她再节省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况且蔬菜长起来需要些时日,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现今唯一能挣到快钱,并挣到更多的钱便是去白象山的林子深处猎到凶兽。

  风险与回报往往成正比。

  为了不让苏寒山担忧,她只身前往,并汲取上次的教训,选择天未亮就出发,这样便可赶早运到县城去卖,神不知鬼不觉。

  章婉清寅初时分出发。时值三月下旬,较上次和翠儿一同上山要暖和些。这次提前借了个独轮车,独轮车上挂着一只灯笼,行走还算方便,只是推着车子走比较吃力,到达山腰多花了半个时辰。

  月光下墨色的树林与深灰色的天空交织在一起,连绵不绝,黑暗密不透风的压迫着视觉神经,各种虫叫的声音一浪接一浪,偶尔能听见几声狼叫,章婉清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惧怕汹涌袭来,直冲天灵盖,有种灵魂出窍的不真切感,反倒是足底草丛划在腿边的触感和车子压断草丛的声音将这种惧怕落到了实处。

  为壮胆她哼起小曲,借着月光推着独轮车继续前进。独轮车的筐里各种工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与狼叫一起冲击着她的耳膜,是她准备的镰刀、剪刀、十字弓、火钳、铁叉、铁锹、斧子等杀兽工具。

  吃一堑长一智,她得把准备工作做好。

  “谁?”章婉清蓦地听见清脆的脚步声,一个黑影依稀向他靠近。

  黑影未有任何声音,章婉清的腿止不住哆嗦,握住车把的手掌沁出汗,一时忘记取出工具防御。

  那黑影陡然一动,章婉清身子跟着一抖,快速翻出十字弓想要射击,就在她按下开关的前一秒,那黑影开口了:“姐姐,是我。”

  “你怎的跟来了?”章婉清挑高音量问,颇为恼怒。大半夜不声不响跟着她,是要将人吓出毛病来的。

  苏寒山听出了她的责备之意,委屈道:“我担心你被野兽叼走,寻思着来保护你!”

  昨日她陡然推了个独轮车回来,未说做何用,另外,墙角放置的背篓往常是空的,昨日却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她打猎一惯是背个背篓,外带一把铁叉和一个十字弓,如此多的工具,加上独轮车,他推断她要进深山去打猎。

  张嬷嬷说过,深山有凶兽,比人高好几倍,大好几倍,尖嘴利牙,一不留神就会被吞进肚子。

  那会儿他听到这个就瑟瑟发抖,所以从不敢进深山,能在山脚晃悠算是极限。

  可是姐姐要去打猎怎么办?她说过那是她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

  他纠结了一日,终于决定鼓足勇气陪着她,但不能让她晓得,否则会被她撵走。

  “为甚不开口?”他一向胆小,章婉清感动他能克服恐惧来陪她,但吓得灵魂出窍是事实。

  “我怕我开口会吓到你。”黑暗中苏寒山低下头,被误解和责备的委屈在心口越聚越多,嘴唇颤了颤,未再开口。

  “你不开口才是吓到我。”章婉清察觉他的情绪,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走近他安抚道:“算了,你跟着我,不要乱跑,听见吗?”

  “好!”苏寒山乖巧点头。

  “来,和我一起推车,我们需再往前一点。”两人一起推车比一人轻松许多,章婉清步伐也快了些。

  “你怕吗?”章婉清问苏寒山。她都怕得腿打颤,他是第一次,恐惧肯定不比她少。

  苏寒山如实回答:“我自然是怕,但是能陪姐姐,能给你壮胆,好像又不难么怕了。”

  章婉清心尖一颤,像是有个掐断电流的开关,掐断了她的恐惧,溢出勇敢。

  “好,我不怕你也不怕,那就是凶兽怕,怕我们将它们收入囊中。”她鼓励他,其实也是在鼓励自己。

  “今日我们要大干一场!”苏寒山回复她,瞬间斗志昂扬。

  两人借着月光和烛光前行,一刻钟后,章婉清点燃了火把,说道:“前面就是深林,你是否听见野兽的叫声?”

  “我听见了。”

  声音比较远,听不清是何种动物,应该距离他们的位置比较远,方才的狼叫声此时已经消失。

  章婉清将火把围着他们绕了一圈,驱赶毒虫和蛇靠近,她点燃另一根火把,嘱咐苏寒山,“你在原地勿动,像我方才做的那样多做几次即可,我去前面看看!”

  “姐姐,我与你一起。”苏寒山不依,不可能由她一人冒险。

  “我先去探探,你稍后再过来。”章婉清摁住他不听话的肩膀。这时,一个轻快的影子出现在苏寒山的视线,他抬手指向那处,轻声提示:“姐姐,你看,那有只野兽。”

  章婉清循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只野兽望着他们,辨不清样子,只能分辨出头上是一对分枝状的角。

  “没猜错的话,是一只野鹿。”章婉清惊喜道,原以为要再往前才觅得野兽,不承想送上了门。

  “你拿着火把!”章婉清将十字弓对准野鹿,两个火把将方寸之地照得格外亮,她不做多想,按动开关,飞出的箭快速射向对面,片刻后一声嘶鸣,野鹿被射中!

  野鹿未立即倒下,双脚在半空翻腾两下,转身逃向林子深处。章婉清果断跟上,吩咐苏寒山:“快,跟上它。”

  两人跟得很紧,顾不上枝条划破小腿的刺痛,千钧万发之际,章婉清对准奔跑的野鹿又放了一箭。

  这一箭野鹿再次被射中,它放缓了逃跑的脚步,章婉清再追加了一箭,它晃晃悠悠两步,不一会儿栽到地上,砸出一声巨响。

  成功了!章婉清与苏寒山相视一笑。

  首战告捷,两人的惧怕由此减少了不少。野鹿被他们抬到独轮车上,用绳子捆住。野鹿不大,刚好占据车子的半边,右边空着,章婉清总觉得不够,得再猎只野兽放在右边才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成就感。

  “苏郎君,我们再去猎一只可好?”

  “没问题!”苏寒山饱含热情的点头同意,第一次打猎就取得如此丰富战绩,信心大振,不再胆怯。

  话落,草丛里猛的窜出一只巨大的黑物,直接扑向苏寒山。

  苏寒山无任何防备,被掀翻在地,火把掉在地上,黑物将要撕咬他的后颈,章婉清眼疾手快拿起铁叉疯狂捶打黑物的头部。

  黑物嚎叫了几声,松开苏寒山,转身龇着牙盯着章婉清,眼睛如铜铃般大。

  是一只体型很壮的野狼。

  因为章婉清袭击了它,它似乎恼怒了,放弃扑杀苏寒山,摆出一副即将扑上章婉清的姿势。

  “苏郎君,十字弓!”章婉清梗着脖子对苏寒山说道,视线不敢移开野狼分毫,因害怕声音变了调,情急一下她拿错了工具,铁叉不能一击毙命,现下就靠苏寒山了。

  野狼就在苏寒山的右前方,他爬起来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只能缓缓往后挪动,可是他心急如焚,万一他还未拿到十字弓,章婉清对抗不了野狼就被咬伤怎么办!

  有了上次猎杀野猪的经验,这次章婉清面对此种凶兽要镇定些,只是野狼比野猪的体型更大,更凶猛,能一举击杀没有胜算,况且两根火把均甩在草丛里,将灭不灭,光线没有先前好,她很有可能被扑倒在地,任它撕咬,成为它的食物。

  听天有命了,章婉清默默祈祷!

  她闭了闭眼,高度集中注意力等待野狼攻击她。

  说时迟那时快,在野狼扑向她时,她举起铁叉插向它的肚皮,却插偏了方向,一只尖头将将戳破了一侧的肚皮,并不严重。

  但是野狼仍疼得的嚎叫了两声,再次呲着牙向她攻击。

  章婉清同样举着铁叉等待它的攻击,但是这次它失算了,野狼绕过她,转而从后方攻击,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

  巨痛瞬间袭来,章婉清一边蹬腿以图拜托它的尖牙,一边用铁叉毫无章法的插它的头部,次次失礼。

  就在这时,已经爬起来的苏寒山在独轮车里翻出十字弓,可是他不会操作,哆嗦着手不知何处是开关,章婉清疼得叫出了声,她叫得越痛苦,他越紧张,越紧张越不知手该按在哪里。

  慌乱中十字弓掉在了地上。

章婉清又是痛苦的一声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朝苏寒山怒吼:“苏寒山,快按下中间那个翘起来的薄片!”

  苏寒山慌慌张张捡起十字弓,确实看到了一个翘起的薄片。

  火把的光线渐弱,再不射击,凭借月光带来的微弱光亮,根本击中不了。他不敢贸然按下开关,章婉清离野狼太近,他害怕射中的不是狼,是她的腿。

  他突然想起野兽怕火,拿火把晃它的眼睛,兴许它会害怕。

  苏寒山果断捡起一根火把,用它晃野狼的眼睛,烧它的屁股,果然,它松了尖牙,章婉清的小腿终于被解救。

  但是这狼对于火的惧怕不过数秒,再次袭击时,章婉清提前做好准备,在它扑过来时,铁叉插在它的颈上。

  “苏寒上,快十字弓!”

  此刻,苏寒山较方才有了把握。他用箭头对准野狼,一咬牙,按动开关,箭“嗖”的一声飞向野狼的喉咙。

  野狼当即毙命!

  章婉清震惊的望着他,她学了很久都未一箭封喉过任何野兽,首次使用十字弓的他居然做到了。

  苏寒山同样震惊,但转瞬即逝,此刻他更关心的是章婉清的伤势。

  苏寒山掀开她的胫衣,血肉模糊,一块肉被撕扯下来,搭在腿壁上,触目惊心。

  他当即心脏一抽,掉下眼泪,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未保护好你,我应该在抓到野鹿时即刻劝你走,而不是一时得意忘形,让你陷入生命危险!”

  “不是你的错!”怎能是他的错,是她自己执意冒着生命危险挣这份快钱,“今日若不是有你相助,恐怕我已成凶兽的胃中餐。”

  “不是的。姐姐,以后咱们不打猎,咱们换其他方式挣钱!”苏寒山哭得很伤心,泪珠挂满他白如玉盘的面庞,一双瑞凤眼红通通,“我不允许你再受伤。”

  “可是,苏寒山,大鹏都要乘风才能起,没有翅膀的雏鸟更要付出代价才有活着的希望!”

  看来是说服不了她。苏寒山垂下头,选择默默替她处理伤口。

  章婉清无法行走,一个独轮车装不下两只猎物再载一个人。

  最后苏寒山想了一个办法,他挖了一个坑,将野狼先埋起来,然后做了一个标记。

  乘着夜色,他推着章婉清和野鹿下山,将野鹿将给杨顺处理,并告诉他野狼的具体位置,让他带几个人去运回来,一切得悄无声息的进行,悄无声息的运回来,悄无声息的拿去县城卖。

  苏寒山自己则是驾着自家的马车,快马加鞭将章婉清送去县城的医馆。

  孙郎中做了消毒处理,将被野狼咬烂的一块肉割掉后直摇头,苏寒山顿感不妙,“孙叔,是她的腿治不了?”

  孙郎中告诉他:“不是治不了,是我这里治不了,咬伤严重,已经触及骨头与经络,须请专门治疗此类伤情的大夫治疗,不然下半辈子行走困难!”

  苏寒山与章婉清均是大惊失色。因疼痛章婉清的脸色白如纸,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两鬓青筋突起,此刻脸色更难看。

  苏寒山毅然决然捞起章婉清,将她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回桃花里时夜色深沉,墨色的夜幕一如五更猎野兽时浓稠,苏寒山一想便觉得后怕。

  “姐姐好生休息,今夜我陪你!”他替她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守着,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坐得端端正正。

  “你回去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他也是累了一日,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消耗体力,况且他在她这里住一晚,落在旁人眼里就不是那回事,任两人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流言蜚语很快就会在桃花里漫天飞,诽谤或许不能死人,却定能伤人。

  苏寒山不愿意走,章婉清劝说道:“你看州城大夫医术不错,半日功夫我即可下地行走,不会有碍,说不定明日我便活蹦乱跳。我只是行走不方便,又不是缺胳膊少腿需要你端茶倒水,你在旁盯着我,我反而睡不着。”

  苏寒山拗不过她,三步两回头的离开。

  因章婉清行走不方便,所以之后的所有农活苏寒山主动要求包干。

  他干活愈发卖力,无论粗活细活均干得非常好,活脱脱一个种田小能手。

  他果真在后院的篱笆院墙上种上鲜花,又在神女庙前围了个一人半高的篱笆院墙,同样种上了鲜花,夏日满院飘香,这是后话。

  倒是昨日下了场大雨,兔子的围栏被冲垮,苏寒山在清晨点数时发现少了两只,幸好小家伙们没跑远,躲在门口的草丛里觅食。

  苏寒山先修好围栏再去逮兔子。即使他的脚步放得极轻,两只敏感的小家伙还是听见了,在他将要走近就一溜烟跑了,他理所当然摔趴在地,鼻子差点磕掉。

  等他爬起来揉鼻子时,一双云锦高头履外加一条深蓝间色裙进入视线。

  苏寒山张了张嘴,又闭上,片刻后摸着鼻尖喊道:“阿娘!”

  他的样子很是狼狈,哪有往日翩翩公子的风范,柳容瞧着又气又心疼,将火气撒在带她过来的张嬷嬷身上:“张嬷嬷,你就是这么照顾公子的?你是她的贴身仆从,不光吃喝拉撒,言行举止都由你负责,你就这么任他胡闹!”

  三郎是夫人最宠爱的孩子,从小没让他吃过丁点苦,看到此种场景自然会生怨气,张嬷嬷不好为自己开脱,只是低头认错:“夫人教训的是!”

  “阿娘,不是张嬷嬷的错,您勿怪她!”苏寒山为张嬷嬷辩解:“是我自己要逮兔子!”

  看到没,生怕她将错怪罪给下人。所有孩子就属他最心软,从小护着身边的人包括他的仆从。柳容没辙,走近他,给他拍掉身上的灰尘,慈爱道:“地上脏,勿要再撒泼滚爬!”

  “嗯,我知道了!阿娘怎的来了?”苏寒山摸着后脑勺奇怪的问。刚住进桃花里的头半年,柳容常来看望苏寒山,担心他吃不惯,住不惯,年纪轻轻要受此番折磨。

  苏寒山从不觉得苦,喜欢桃花里无拘无束的生活。柳容见他喜欢,半载后便不再常来,只是偶尔过节时会提前下乡来接他回苏宅。

  “前些日有小厮在医馆见着你,人都到家门口都不晓得回家看看!”她有些恼怒,说得也很隐晦,小厮的原话其实是:“郎君在医馆抱着个女子进去,两人异常亲密,半日后才出来。”

  柳容当时就责骂那小厮,既然是半日,怎么不早点禀报,让人将郎君带回家?

  不,还有那女子。

  怪不得月圆当日回当日去,两载未曾有过,原来是有牵挂之人。

  她当即决定要亲自去桃花里瞧瞧。

  苏寒山俊脸通红,原来母亲此趟是来质问他到家门口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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