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对我说:拿一万块存到医院,你儿子的病如果耽误,会影响后半生的X生活。
一天半夜,儿子忽然给我来电话,他说:“妈,出事了。”我都要吓死了,急忙在电话里问他:“咋了?出啥事了?快告诉妈。”儿子说:“妈,这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必须当面跟你说。”
这小子当年特别叛逆,离家出走两天了,忽然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我能不着急吗?我说:“儿子,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出啥事了?跟人打架了?是人家把你打坏了?还是你把人家打坏了?在哪个医院呢?”
儿子看我着急了,就说:“妈,你先别着急,不是打架的事,是我自己出事了。”我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儿子说:“是我身体有点状况——”我就着急地说:“那你赶紧回来吧。”儿子说:“妈,今天还有点事,我明天上午给你打电话。”
儿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再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了。这个孩子,气不气人呢?这不是要急死我吗?我当时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想了,让人给绑了?可儿子也没跟我要钱呢?要是要钱的话,多少我能出啊?多少我不能出啊?我挣点钱太不容易了。说句实话,当时真犹豫了一下,他真要是被绑了,能做的我就都做到吧,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的运气了。
第二天上午,我没等来儿子的电话。直到第二天中午,儿子才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妈,我出血了。”我又着急了,说:“哪出血了?”儿子说:“就是那个地方出血了,不方便说。”
那个地方怎么能出血呢?他又不是小姑娘。我问他,儿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让他赶紧回来,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儿子跟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这两天,他全都跟女朋友在一起,女朋友家也不同意她处对象,两个孩子就都从家里跑了,离家出走两天半,出事了。人家姑娘没出事,我儿子出事了:两人好到一起,完事之后,我儿子出血了。
哎呀,我真是哭笑不得呀。啥也别说,赶紧上医院吧。
我们家距离附近的市医院很近,直线距离500米吧,曲线距离也就800米。但我和我儿子还是打车去了,他走路不方便,疼。到了医院,当时是午后,刚上班。
我和儿子在楼下挂号,然后上二楼,走到治疗我儿子疾病的科室的门外,敲门,里面有人喊进来,我们就推门进去了。却闻到办公室里一股酒味。当时医院不像现在管理这么严,当时有些松,医生中午下班竟然还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上班。
我儿子就把自己的情况对这个醉醺醺的医生说了。这个医生把我儿子领到旁边的检查室,过了一会儿,医生回来了,儿子灰头土脸地跟在医生的后面也回来了,神情沮丧。我急忙问医生:“我儿子啥情况,应该怎么治疗?”
医生的一双被酒精浸润的发红的眼睛看着我,郑重地告诉我:“你儿子的病有些严重,你先到收款处存一万块吧,得手术。”一万块?这数字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有点大。我问:“我儿子啥病啊?”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被我质疑,他不高兴了,说:“你儿子的病赶紧治吧,要不然会严重影响他后半生的X生活。”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好吧,回家取钱去吧。我带着儿子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下楼走出了医院。一路上,我和儿子都默然无语。我是越走越怀疑这个医生说的话有点悬,再想起他喝得醉醺醺的满身酒气的模样,我对他的话更打了折扣。
后来,我决定给我的一位朋友打个电话,他是开药店的,也许能了解一点这方面的情况。电话打过去了,朋友很快接起来,当他听我说完儿子的情况后,他说:“你们哪也别去了,我打车过去,接你们俩到我认识的一个医院去看看,看完再说。”
很快,朋友打车来了,带我和儿子去了一家专治这方面疾病的医院。他认识这家医院的一个科室主任。这位主任穿着白大褂,梳着平头,40岁左右,眼神清澈,笑容干净,首先给我一个好印象。
主任也把我儿子领去旁边的检查室,出来之后对我说了一些专业的医学术语,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儿子的命根子“韧带撕裂”,治疗方法是割包皮手术。医生说:“这是个小手术,一会儿就做好了。”
我询问了手术价格,医生告诉我,手术费加上医药费,1000元以内就下来了。我跟儿子到外面商量了一下。儿子对我说:“妈,这个医生比较靠谱,跟我说话也像一个医生。”我又跟朋友商量了一下,朋友说:“这是专门治疗这方面的医院,如果孩子打算手术,这个医院比较理想。”
综合了儿子和朋友的意见,就决定在这个医院手术了。交了手术费,儿子就被医生带去了手术室。朋友和我就在医院走廊里等待。
从儿子进入手术室,到他从手术室出来,不到一个小时。我问医生,儿子的手术多久能恢复好。医生说,一周左右,要是愈合不好,就来找他。我和儿子就打车回家了。头两天早晨,儿子晨尿时会疼,后来就没事了,愈合良好。
再后来,就是去年夏天,儿子和女朋友结婚了。这个女朋友,就是当年跟儿子一起离家出走两天半的女孩。
我后来有点后怕,当时要是在市医院存了一万块,不知道那个醉酒医生会给儿子做什么手术啊。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不能轻易地做实验。
写在最后:
医生的一句话,对我们普通百姓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对医学知识一点都不懂,当我们身患疾病时,来到医院求助,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医生身上。医生说的每一句话,我们差不多都当做圣旨来奉行。
所以,恳请医生,遵守医德,对求医问药的患者,好好说话。千万别在上班时间喝酒,你的一句话,就可能影响患者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