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起源的历史传说和故事——之一：河图的启示

河水裹着泥沙奔涌向前，伏羲赤脚站在龟裂的河床上，脚底能感受到大地干涸的震颤。宛丘部落的黍米田已经三个月没见雨星子，土缝里钻出的蝗虫啃光了最后几株青苗。十二岁的牧羊娃阿石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大祭司！水里冒怪物了！"

漩涡深处腾起雪白的浪花，一匹龙首马身的巨兽破水而出。它的鳞片泛着青铜般冷冽的光泽，背上鬃毛竟是由流动的星辉织就。伏羲看见那畜生额间赤红纹路突然迸射金光，整条黄河瞬间倒悬空中，化作万千水珠悬浮——每颗水珠里都映着不同的星图。

"别碰！"伏羲拦住要掷石矛的猎手。龙马踏着凝固的浪尖走来，背上鳞甲自动翻转变换，组成他从未见过的图案：中央五个白点环抱，外围黑点如众星拱月，东方三颗碧色星辰与西方四颗赤色遥相呼应。当伏羲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地上摹画时，所有水珠突然炸裂，星图如烙印般刻进他的眼底。

那夜，伏羲在祭坛的火堆旁用炭条涂画。阿石蹲在旁边递陶片，看着大祭司把龙马鳞甲上的图案拆解重组。"这里少了个点！"少年指着东北角的缺口。伏羲猛然抬头，北斗七星恰在此刻坠下一缕银辉，补全了残缺的符号。

三个月后，宛丘部落的迁徙队伍第一次没有依赖龟甲占卜。伏羲指着新刻的八卦陶盘："震位雷鸣时播种，巽位起风时收割。"当第一场春雨如期而至，老祭司摸着湿漉漉的胡须喃喃："那龙马...莫不是河伯使者？"

更深露重的秋夜，伏羲独自来到洛水畔。月光下，玄龟驮着玉版浮出水面，背甲上纵横纹路与河图竟严丝合缝。他指尖刚触及龟甲，四周芦苇突然无风自动——东方青龙七宿在河图中苏醒，化作七道青光注入震位；西方白虎昂首长啸，星辉在兑位凝成刀戟形状。

"原来天地是个转轮。"伏羲在兽皮上划下第九道交错的线。篝火映照的卦象突然脱离地面，在空中组成流动的圆环。怀孕的妇人们惊叫着捂住肚子，她们腹中的胎动正与卦象旋转同频。

十年后的春分，阿石带着商队回到宛丘。曾经用结绳记事的族人，正在青铜器上铸造卦象符号；观星台的石柱投影正好指向新开垦的梯田。伏羲的白发间缠绕着草绳，绳结排列竟与二十八宿暗合。他笑着展开最新的兽皮图：“瞧，这是你们带回的昆仑山形，正好补全了艮位……”

黄河依旧在远处奔流，但浪涛声中多了舂米的水碓吱呀。某个晨雾弥漫的黎明，有牧童看见龙马的身影重新没入河心，它额间的红光最后一次照亮崖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星辰，像种子，像文明破土时最初的嫩芽。（接看之二：洛书天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