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千金的鲛纱舞衣,我被撕破的的不只是衣服

卖酒小生 2024-08-28 10:18:10

1

南海出鲛纱,一寸值千金。

但我身上的这件价值万金的鲛纱舞衣,被王纂毫不留情的撕破了一半,另一半轻飘飘的荡着。

我露出半背,上头绘着一支浓艳的牡丹,偏偏旁边有块突兀的淤青。

王纂垂着眼,不轻不重的摩挲着那块淤青,神色不辩喜怒。

整个大明宫里最华贵夺目、丝竹不断的摇光殿,在此刻寂静到压抑。

锦屏外,立了满殿的人,正中是皇后和她的嫡妹。皇后终于没忍住,跪下替她嫡妹求情,一贯沉稳的皇后声声情切。

王纂的手一僵,我立刻眼波流转,娇滴滴唤出一声。

“疼——”

皇后的嫡妹终于也没忍住,在皇后旁边跪下。

“阿姊不必替我求情,我的过我自己担着。你是皇后,不能跪妃嫔,你起来!”

是了,这个薛府的二小姐素来性傲,声名比她的皇后阿姊更盛。百姓们赞她:比她的才气更可贵的是她的善良。故而称她为“慈渡娘子”。

可就是这位慈航普渡的薛二娘子,曾经害得我兄长惨死,害得我终身不孕,一桩桩一件件毫不手软。

2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春日裁衣,各宫选布。我和这位薛二娘子撞上了,一匹百鸟朝凤的料子,谁也不肯松手。

她的派头大,说是为皇后选的,一句“区区雀奴,安敢肖凤”砸向我。

她的丫头力气也大,一把推开我的丫头,把我也撞倒。

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周遭的宫妃都有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她们想,我这个妖妃终于也得到教训了。

可她们不知道,我这料子其实是为王纂的生母选的,要在忌日烧给她的。

王纂生母生前不过是位贵人,王纂登基后也不过是太妃。

太妃用凤,是规矩之外,却是王纂的秘旨。

我有多委屈,王纂就有多生气。当今的薛太后与薛皇后同出平章府,这一出无异于将薛太后架在了火堆上,所以她也只管缩在宝象宫里。

她并不想与这位不是从她肚子里出去的皇帝起冲突,哪怕薛二小姐是她最喜欢的侄女。

也就薛皇后是个大怨种,明明那么不想看见王纂,也不得不为了平章府跪在王纂脚下。

3

妃嫔们也纷纷为薛二娘子求情,不外乎那几句话。

是我活该,是我不该不说清楚。

薛二娘子最是善良,她不是故意要撞翻我的。

最绝的还是安嫔那句,“慈渡娘子都已经道歉了,珍妃还想怎么样,别太过分了。”

薛二讥我诗文的时候不过分,讽我出身影射我爹娘的时候不过分,搬弄是非叫太后责罚我的时候也不过分。

我是妖妃,所以我不原谅她的时候,是我过分了。

她们明明都知道的,她是打了王纂的脸,是王纂动了怒。

她们不敢劝王纂,就来逼我。

好一群世家之女啊,读的都是圣贤书呢。

“安嫔好聒噪,把她的嘴缝起来吧。”

她立时横眉冷对,怒吼一声。“你敢!”

我娇娇悄悄的靠着王纂,指尖在他心口处打转,“好不好呀,陛下。”

王纂眉目疏懒,漫不经心的笑笑。

“听爱妃的,徐辅安把人带下去吧,别脏了摇光殿。”

虽然隔着屏风看不真切,但我想皇后的眼里一定又多几分失望。

难怪,王纂捏着我的手那样紧。

他在夜里梦呓喊的明明是皇后,偏偏骗所有人他最爱我。

4

有了安嫔的前车之鉴,一时大伙都不讲话了。

王纂还是舍不得皇后跪太久,草草下令罚薛二娘子闭门思过一个月。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他不过是想看皇后求他,我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不过没关系,我也达成了我的目的就够了,总归来日方长。

闭门一月,薛若星将无缘太后的寿宴,也就不会碰上被人下了药的王暨——那个曾经和我有过婚约的男人。

夜里,红鸾帐暖,春意深重。

王纂餍足后拥着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爱妃高兴么。”

我在他怀里笑的娇媚,奖励似的亲吻他的喉结,他一下子眼眸就深下来,捉住我作乱的手。

“那就安分点。”

我可不知道什么叫安分,他接着道。

“别再想着去招惹皇后。”

我一时僵住。

“朕说过,阖宫随你造作,但不许碰皇后。你有意也好无心也罢,这回的事便罢了,但别让朕看到下一次。”

没错,从一开始是给周太妃备制凤袍就是我撺掇的,再到后来一步步给薛若星下套,这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他亲了亲我的脸,语气照常温柔。

“爱妃还是要笑,这样白着脸就丑了。”

然后他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摇光殿,留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床上,死死的攥紧手里的被子。

5

我是重生的。

上一世我与王暨婚期在即,却被王纂抢入宫。

起初我性子大,他就不气不恼的哄着。我爱听碎瓷撕帛声,他一箱子一箱子的汝窑蜀锦往我宫里送。我爱吃荔枝,他让人一骑红尘,跑死数匹千里马。我爱看牡丹,他亲手为我种了一个不吝园,意为不吝江山讨我欢。

他的爱里包裹着穿肠毒药,我还是吃下去了,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深入骨髓。

只是后来我才发现,他声势浩大的爱,是为了让皇后吃醋,因为我与皇后长的有几分像,他太想看一潭古水的皇后为他起波澜了。也因为我是王暨的未婚妻,王暨的一切他都要抢。

我挣扎过,强撑着颜面向皇后示威,他杖杀我丫头、罚我禁闭。

我乞求过,在属于皇后的初一十五,不惜赤脚在冰地里跳舞。他曾经赞我一舞动长安,但此刻哪怕我双脚的血染红了寒冰,他也并没有丝毫停留。

我也放弃过,请他放我出宫。他宽大的掌禁锢着我的腰肢,一口咬在我的肩胛上,声音几分癫狂,“朕死也不会放过你”。

到最后,我真死了。异军攻入大明宫,他带着我们仓皇出逃,所有的精锐都去保护皇后了,他身边的唯一一位将军,要我殉葬才出兵,他允了。

我被活生生憋死在那口小小的棺材里,我的指甲在棺材壁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刻痕,每一道都是我的恨。

6

薛太后的寿宴如约而至。

我和王纂共乘御辇而来,薛太后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夹枪带棒的刺了我几句。

我毫不在意,反而更娇媚的痴缠着王纂了。

我和他是这场盛宴中演技最好的两个人,我们在人前毫无顾忌的调情喝酒,只是人后他的余光看着皇后,我的余光瞥向王暨。

那两个人呢,一个清冷如谪仙,一个慈悲如古佛。

终于到那跳着胡旋舞的舞女出场了,上一世就是她向王暨奉了一盏下了药的酒。

后来王暨撞上薛若星,出了状平章府不容许发生的丑闻,薛若星成了梁王妃。

可她不爱王暨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爱的是王纂。也难怪,她从前处处与我为难,我以为她是替皇后打抱不平呢。

她给王暨一点点下毒药,王暨死的时候,不过二十五。

胡女几个旋转,就给王暨奉上了盏酒,大昭盛世,并不拘男女大防,反而以此为美谈。

王暨拿起酒杯,就要饮时,我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时间殿内静了下来,王暨动作一顿,也望了过来。

“爱妃何事?”王纂松开搂着我的手,掸了掸袖口,虽是笑着的但有几分化不开的戾气。

我盈盈一拜倒,腰肢儿比谁都软。

“她跳的太难看了,妾近日新编了一曲,想跳给太后祝寿。”

“允。”太后想发作,但被王纂一锤定音。

“听闻梁王善琴,妾还想请梁王伴奏。”

王纂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阴下了脸,“爱妃很想和梁王琴瑟和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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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04-06 14:28

  • 2023-04-18 11:34

    是谁发明了一个活人殉葬的死法,真是倒反天罡,有违人伦

  • 2023-04-18 11:36

    对,这就对了,就喜欢这天生反骨敢和男权斗争的人,你不让我怎么样我偏偏怎么样,主打就是一个气人

  • 2023-04-18 11:36

    啊,让我捋一捋,这是什么神仙打架的关系,没有两下子还真不清楚到底谁和谁才是一对儿呢

  • 2023-04-18 11:35

    红颜祸水不是白白叫的,谁让生在了一个男权社会呢,最后的不堪都是要找一个女人来背黑锅的

  • 2023-04-18 11:34

    自古英雄爱美人,不管王纂做王有什么不称职的,但是作为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宠爱是无可挑剔的

  • 2023-04-18 11:36

    女人谁不喜欢偏爱,可惜人家的偏爱却是皇后不要自己捡便宜的,自始至终都是个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