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却在命运的安排下成了战友儿子的养父，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也让这个孩子从一个小娃娃，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没曾想到，当他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的联系竟然也慢慢断了，为什么他会突然消失？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直到我生病住院，他出现在病房门口，我才知道原因。

那是个阴沉的秋日，我正准备去深圳打工，列车在湖南衡阳停靠，我想着下车看看多年未见的老连长，谁知这一去，命运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刚到老连长家门口，他的邻居竟说："他们夫妻俩上个月出车祸走了，留下个7岁的娃。""那孩子呢？"我颤抖着问。"送孤儿院了。可怜见的，整天哭闹。"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二话不说就往孤儿院赶，一路上老连长和我在部队的点点滴滴不断闪现，我们曾经约定退伍后要常联系，谁曾想这一别竟成永诀。

孤儿院里，小虎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随即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叔叔，能不能带我回家。"这一刻，我心如刀绞。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们家本就不富裕，媳妇刚怀孕，可看着小虎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怎么忍心丢下他不管？最后我还是决定，收养小虎。

"你疯了吗？"媳妇听说我要收养小虎，当场就炸了。"咱家还养不起自己的孩子呢！"我握住媳妇的手，轻声说："连长救过我的命。这是我欠他的。"

媳妇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那就收养吧，但别指望我会特别照顾他。"就这样，小虎成了我家的一员。

小虎来到我家的头几个月，日子过得格外艰难，那孩子像是受了惊的小兽，总是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我和媳妇轮流哄他，夜里常常能听到他小声啜泣。

多一个孩子，就意味着多一份开支，我开始接些零工，媳妇也出去做兼职，家里的餐桌上，从没有过山珍海味，但我们尽量保证小虎吃得饱、穿得暖。

"你们何必这么辛苦？"邻居王大妈有次问我，"把孩子送回孤儿院不就得了？"我摇摇头，没有回答。怎么解释呢？这不仅仅是对连长的承诺，更是一种责任，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

学校里，小虎也遇到了不少困难，有次他被同学欺负，回来时眼睛都哭肿了，我蹲下身，轻声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实情：同学嘲笑他没有父母。

我紧紧抱住小虎，告诉他："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谁说不是，我跟谁急。"从那以后，我每周都抽时间陪他读书、打球，慢慢地，他变得开朗起来。

媳妇对小虎的态度也在悄然改变，有天晚上，我看到她偷偷给小虎的被子加了层棉絮，我笑了，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家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小虎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常常拿回一堆奖状。每次看到他骄傲的小表情，我和媳妇都感到由衷的欣慰。

高考前夕小虎突然病倒了，我和媳妇轮流照顾他，连续几天没合眼，看着他苍白的小脸，我们心疼得不行，好在老天眷顾，小虎及时康复，顺利参加了高考。

当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那天，全家人都乐疯了。我抱着小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十年的辛苦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看着小虎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准备去大学报到，我心里五味杂陈，为他感到骄傲但是又舍不得他离开。

送小虎上火车那天，站台上人来人往，我和媳妇站在车窗外，看着他兴奋又紧张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小虎，到了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叮嘱道，"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爸。"小虎笑着回答，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火车缓缓启动，我们挥手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见小虎的身影，我和媳妇都沉默不语，家里突然少了个人，感觉空落落的。

刚开始，小虎每周都会打电话回来，跟我们分享他的大学生活。听他兴致勃勃地讲述新朋友、新课程，我们也跟着高兴。渐渐地，电话联系变得少了，有时甚至数周都没消息。

"小虎最近怎么样？"邻居们经常这么问。"挺好的，学习忙。"我总是这么回答，心里却不免有些失落。媳妇比我更担心，常常唠叨："这孩子，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把我们给忘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虎的音讯越来越少。每逢节假日，我们期待他能回来，可常常是空欢喜一场。家里的饭桌上，总是空着一个位置，仿佛在提醒我们少了个人。

有次，我给小虎打电话，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常联系，电话通了，却只听到他匆忙的声音："爸，我在忙，晚点再聊。"然后就挂断了。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心酸。

媳妇有天晚上突然问我："咱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小虎现在这样？"我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我想是不是我们给了小虎太多压力？还是我们的期望太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媳妇渐渐习惯了，我们不再期待他的电话，不再幻想他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生活还得继续，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忙。

可每当夜深人静，看着小虎房间里那些奖状和照片，我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酸楚。十年的养育之恩，难道就这样被轻易忘记了吗？

清晨我突然胸口剧痛，随即失去知觉。醒来时已身处医院，医生告知我罹患急性心肌梗塞，情况危急。

媳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照顾我，一边不停地给小虎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始终是冰冷的忙音。"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媳妇红着眼睛抱怨，"你爸都进医院了，他怎么还不回个电话？"

我虚弱地笑了笑，安慰她说："别担心，可能是太忙了。"心里却不免有些失落。午后，我昏沉的躺在病床上，竟听见病房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爸......"那个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我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是小虎，他比我记忆中又高了些，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但那双眼睛，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小虎冲到病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叹息。这一刻，我心里的委屈、失落、担忧，全都化作了欣慰的泪水。

小虎哽咽着解释起来。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学习，想要出人头地，好好报答我们。他接了很多兼职，想要减轻家里的负担，可是忙得太过头，反而忽视了与我们的联系。

"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将来就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小虎低着头说，"可我没想到，差点就......差点就来不及了。"

听着小虎的解释，我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我们都错怪他了。他不是忘记了我们，而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回报我们的养育之恩。

我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小虎的肩膀。"傻孩子，你平安健康，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小虎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和感激。

从那天起，小虎就住在了医院里，寸步不离地照顾我。他和媳妇轮流值班，细心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

慢慢地，我的身体开始好转。每天醒来，看到小虎和媳妇守在床边，我就觉得生命是如此美好。出院那天，小虎搀扶着我走出医院。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