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姐的老伴是大学教授,前些年升为院长,她也沾光成了受人尊敬的院长夫人。
统共风光没几年,老伴就查出了癌症晚期,积极抗癌一年后与世长辞。
艳丽姐失去了恩爱半辈子的老伴,她伤心得整日以泪洗面,悲恸得厉害时恨不得追寻老伴而去。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艳丽姐慢慢从丧夫的阴霾中走了出来,逝者已矣,而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艳丽姐此前就很喜欢跳交谊舞,为了不让自己终日郁郁寡欢,她重拾昔日爱好,挑出了飘逸的裙子施了粉黛去跳舞。
艳丽姐遇到了一位很有默契的舞伴。他们酣畅淋漓地跳了几曲,累了休息时才互相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周作海,你的舞跳得真棒,很荣幸能够跟你跳舞。”
男人谦虚地笑着,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许是想不到晚上出来跳个舞能遇到让他一见倾心的人。
男人的谦逊让艳丽姐心生好感,她再度打量着他,西裤衬衫将身材高挑而瘦削的他衬托得风度翩翩,态度温和,又戴着副眼镜,笑眯眯的样子显得文质彬彬。
艳丽姐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跟他轻轻一握,“我叫艳丽,你跳得也不错,节奏感踩得真好。”
两人相见恨晚,从此之后天天约着跳舞。
只要周作海发出邀约,艳丽姐定会赴约,每日踩着夕阳的余光出门,再踏着月亮的清辉归来,眼角眉梢的失意不意经间换成了风情。
一同跳舞的人早把艳丽姐和周作海看成一对,周作海看她的目光也越发地含情脉脉,言语间多了些令人情动的暧昧。
艳丽姐不去解释什么,算是默认了她和周作海暧昧不清的关系。
月光皎洁的夜晚,周作海送艳丽姐回家的晚上,他情不自禁牵住了她的手,忽然深情地对她说:“艳丽,我们在一起吧。”
艳丽姐心里悸动,脸上却云淡风轻,玩味地反问他一句,“怎么个在一起法?”
周作海似乎是一时没想到那长远的事,突然被问住了。
艳丽姐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望着明月笑了笑,然后说:“我觉得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就挺好的,高兴时就约出来跳个舞,跳完了就各自回家。”
艳丽姐的态度让周作海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但他明白,艳丽姐拒绝了他,只是没有拒绝得很彻底。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继续牵着手沿着马路慢慢走,仿佛谁再多说一句就会破坏了这个美好的月夜。
聪明的周作海被艳丽姐的话一点就通,此后他再也没有逾越的行为和话语,俩人依旧相约跳舞,不跳舞时最亲密的互动也是牵手。
说他们是朋友吧,他们的关系比朋友更多了些什么,说他们是恋人,但他们又不是,可能说是知己更为贴切。
艳丽姐和周作海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就维持了多年,竟神奇地无比的和谐平衡。
知晓来龙去脉的姐妹问艳丽姐,他们是相依相伴的灵魂伴侣,为何不更进一步在一起算了。
艳丽姐漫不经心地说:“女人经常跟同一个男人跳舞,不生出感情才是不正常。只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凡事不能求得太满,得到了或许会不珍惜,或许会变成怨偶,我希望我们一直这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