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战死他国,下落不明,为了替他讨一个公道,我委身他人,成了人尽可欺的妓子

茄子君君 2024-10-29 16:37:48

我的未婚夫,北朝的少年将军。最后却战死他国,下落不明。

为了替他讨一个公道,我委身他人,深入敌营。

成了人尽可欺的妓子。

直到在被人活活玩死的最后一刻,我还在遗憾自己没有找到他的尸首。

家里人嫌我肮脏,让我暴尸街头,被野狗啃食。

后来,我草草下葬,棺材却和长公主的婚轿撞了个正着。

身着大红婚服意气风发的驸马爷,却是我心心念念的将军。

1.

当尸骨被送回穆家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快大半个月。

尸体腐烂的不成样子,几乎看不清容貌。

但是随处可见的断骨和红痕,都彰显了我死时的惨烈。

半年前,我听闻金朝军营处有顾远的下落。

不顾他人的劝阻,我女扮男装,以医师的身份潜了进去。

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刚到的第一天就被认了出来。

「这就是北朝那位大名鼎鼎的柔福郡主?」金朝将领轻浮地挑起我的衣裳,脸上满是油腻的笑,「来的正好,老子还没尝过北朝女人的滋味呢!」

就这样,我成了这军中妓子。

金朝与北朝素来交恶,我便是他们最好的出气筒。

被骂,被侮辱,都是家常便饭。

有的士兵有些恶心的癖好,久而久之,我身上全是伤痕。

我失踪半年,北朝从无一人来找我。

强撑了半年,我还是死在了那方肮脏之地。

死的时候,双乳都被人割了下来。

为了挑衅北朝,他们将我的尸骨用草席随意一卷,扔在了穆家的大门口。

不出我所料,穆家根本没人愿意出来认领我这个长女。

他们一口咬死了穆家大小姐穆昀昀是外出云游。

至于门口这具女尸,便是让野狗分食了也不关他们穆家的事!

在关门的时候,母亲微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丫头身上没有带着穆家的信物,不然我们可没这么容易撇清关系!」

生前爱人离世,父母离心,受尽屈辱而死。

死后一卷草席裹身,衣不蔽体地被抛至大街上任野狗分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饿死的原因,即使是变成了鬼,我也每天承受着饿肚子的空虚感。

偏偏成了这鬼,我还没办法吃任何东西。

就在我接受了现实,准备下辈子投胎多吃点好吃的时,突然有人把我的尸体抱起。

「昀昀,我来带你回家。」

2.

我没想到,最后来为我收尸的居然是他。

在我出殡之前,林长卿召集了全京城顶尖的入殓师。

他想让我以完整之躯下葬。

可是所有入殓师在看过我的尸骨之后,都只是摇头。

「这位小姐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有断裂的痕迹,左边小腿处更是缺失了一块骨头。」

「身上各处的伤痕更是数不胜数,很多地方的皮肤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给生生剥了去,器官也是残缺不齐的。」

「草民做这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尸骨,这…实在是拼不齐啊!」

还未放下顾远的事,我从未瞒过林长卿。

我孤身一人去军营的事,他也是清楚的。

若我被人凌虐致死,就让我以林家婢女的身份入葬。

这是我走时,对他的请求。

也是他最后一次对我做出的承诺。

3.

既是以婢女身份入葬,一切丧仪都只能简之又简。

好在我本就是孤身一人。

临死前身上的东西,除了顾远送我的梅花簪子,也再无其他。

但是林长卿还是坚持找了大师给我超度,选了个良辰吉日亲自将我送出城入葬。

只是刚到门口,我的灵柩就被人拦了下来。

「大胆!这可是长公主的婚轿!岂可让这等不吉利的东西冲撞了去?!」

长公主是我的闺中密友,更是我在京城唯一的好朋友。

自从她当年逃出宫,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如今听到了好友出嫁的消息,本来还因为饿而昏昏沉沉的我,瞬间打起了精神。

林长卿只是微微行礼,向后退了半步,权当妥协。

「恭贺公主大婚。」

「微臣便在这等公主的婚轿入城以后再出去。」

「这岂不是要让这等腌臜东西入了公主的眼!」那太监眼看林长卿不肯离去,瞬间怒了,「来人!给我把这个棺材搬走!万不可让公主看到了!」

此话一出,瞬间有乌泱泱的一群人上来抢我的棺材。

我此时的魂魄还附在尸骨上,经他们这一闹,我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头晕目眩,痛的死去活来。

还好林长卿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让林家仆役把我护了起来。

眼见局面很快僵持不下,突然有人出了声。

「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下子牵动了我的神经。

「今天是我和公主的大婚之事,何以在此吵闹!」

驸马穿着大红的喜服,身骑白马向我们这边缓缓而来。

而这驸马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失踪了三年的未婚夫!

顾远本就生得好看,剑眉星目,玉树兰芝,这些年的军旅生活更是把他的稚气消磨,透出来些许成熟男人的风味。

我曾在私下里,幻想过无数次顾远穿上婚服的样子。

至此一见,他比我幻想的还要好看。

可是即将与他成婚,要被他挑起盖头的,却不再是我。

本该死去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公主的驸马,我的大脑一时宕机。

只是腹部传来的剧痛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林长卿看起来和我一样疑惑:「你是顾远?」

马背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点头,权当默认自己的身份。

大太监看到顾远本人,赶忙上前讨好:「让驸马和公主受惊了,我这就让人把他们赶走。」

「不必了,」顾远握紧了僵绳准备离开,「公主说她不介意,我们就这么入城吧。」

他想走,林长卿却不肯,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和公主结婚的是你?那你让昀昀怎么办?她为了你都…」

「林大人,」还没等林长卿说完,顾远就出声打断了他,「我和公主的事,还由不得你来置喙。」

「至于昀昀,」提到我的名字,顾远有片刻的失神,「她既已是林家妇,她的生死就和我再也没了关系。」

他说完就想转身离去,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回头呛了一句林长卿。

「倒是林大人,为家中的婢女做如此大的丧仪,小心林夫人回来和你吃醋。」

虽没搞清楚眼前这局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知道,我想告诉顾远,我在这里。

我的尸骨没有好好保存,灵力少的可怜。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几乎是要神魂俱灭,我才堪堪让定情的梅花簪滚落到地上。

被金人侮辱的时候,他们几乎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

只有这簪子,我拼了命地保了下来。

因为那是顾远第一次说要娶我,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便是万千金银,也不及它重要。

顾远似是听到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可是还没等他低头查看,长公主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阿远,处理好了么?」

旧日的情谊,终是抵不过新人的呼唤。

顾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即使是变成了鬼,这颗心依旧会痛。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盛大的婚轿从我的灵柩旁经过,火红一片,刺痛了我的双眼。

大批的太监宫女捧着花篮,漫天的花瓣一路从宫门撒到皇城。

顾远就这么骑着白马,意气风发地走在最前面。

在鲜红的绸缎掩盖下,我盖着白布的棺桲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我的簪子不知被谁踩了几脚,残缺不堪地滚到了林长卿脚边。

就像我一样。

林长卿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它拾了起来。

「我们走。」

4.

顾家是将军世家,世代忠烈。

可惜等到了顾远这一代,活着的只剩下了他和他哥哥顾诚。

太后怜惜顾家,也为了守好这最后两根独苗苗,特意把他们兄弟二人接到身边抚养。

于是从小,我,长公主,顾诚和顾远,就成了皇城里的「四人帮」。

顾远和长公主性子都野的很,两个人凑一起简直是混世魔王。

有一次夫子在授课的时候睡着了,他们俩居然直接把人家的胡子剪了做毛笔。

我和顾远性子沉稳些,自然成为了那个管着他们的人。

我管顾远,顾诚管长公主。

顾远犯了事必是因为我不在身边。

同理,有时顾诚去军营练武,长公主便会将学堂搅得个天翻地覆。

后来,顾诚上了战场,尸骨无存。

还没等我和长公主伤心几天,顾远紧接着也出征了。

「昀昀,等我回来就娶你。」

身着盔甲的少年将军郑重地做出他的承诺,一双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可是最终,他战死疆场。

长公主也在和亲前失踪。

我被迫嫁人,行尸走肉地活了三年。

再后来见到他,就是此刻。

5.

不知道是不是动用了灵力的原因,自那天之后,我一连昏迷了好几天。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魂飞魄散之时,我突然被吵醒了。

「我都打听过了!昀昀她现在根本不在京城!」

是顾远的声音。

长公主坐在一旁喝着茶,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怒吼的男人。

「你别告诉我,你心里还想着她。」

顾远沉默片刻,闷闷地开口。

「我早该把她忘了。」

说这话时,他不自觉地抚上脖子上的那枚平安符。

那是在他上战场前,我为他求来的。

「呵,你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长公主把茶杯「砰」的一声摔在桌上,「顾远!别忘了你的身份!」

是呀,他已经是公主的驸马了。

我的生死,又与他何关呢?

此话一出,两人都收了声。

「那个?」突然有人戳了戳我,「飘在这怪累的,要不过来坐坐?」

刚刚听他们俩吵架太入神,我都没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人。

「好,谢…」

谢字还没说完,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我都成鬼了,能看见我还能和我交流的,多半也是鬼才对。

我缓慢地挪动身子,生怕看到点不该看的。

虽然自己也成了鬼,但我好歹是个面容正常的,万一碰到点长得面目可憎的鬼…

那人好像是被我的动作给逗笑了,忍不住再次出了声。

「昀昀,你回头看看我是谁?」

这鬼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颤巍巍地回头,却意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诺哥!」

顾诺和我一样,都保持着魂魄的形态。

与我不同的是,他的右肩被一把剑生生刺穿了。

我想,这估计就是他的死因。

看到我回头,顾诺也很是惊讶。

「昀昀,居然真的是你…」

「你不是嫁人生子,去江南游学保胎了吗。」

还没等他说完,旁边又传来了吵闹声。

「明日我会上书,说当年我被埋伏一事与苏家有关。」

顾远说完,有意无意地扫了长公主的肚子一眼。

长公主很快会意:「你不必担心我,管好自己便是。」

我随着他们的视线,下意识地往长公主高高隆起的小腹看去。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长公主的肚子分明是有孕好几月了。

原来,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么。

「扳倒苏家一事,还得你在后方多加打点,」顾远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这次回来,我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他俩又对了些明日上朝的细节,说完后,顾远很快就回了客房。

此时我才发现,我的魂魄好像附在了他的平安符上面。

也就是说,除了顾远身边,我哪也去不了。

顾远的行李很简单,撇去他随身的剑,就只有一样东西——我的玉笛。

当年出征之时,他缠着我要留一样贴身之物给他。

我从小精通乐艺,就把贴身的短笛给了他。

这个玉笛明显后面是断过的,虽然中间被人小心翼翼地修补好了,但依旧可以看出中间的裂缝。

顾远小心翼翼地拿起笛子,缓缓吹了起来。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

为什么长公主怀孕了?

为什么不爱我却依旧要把我的东西给留着?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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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君君

简介:天涯之处,彼此聆听生活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