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命的最后六年,都是在透析中度过的,每隔三天透析一次,雷打不动。他和尿毒症对抗了七年,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是他知道他要顽强的活下去,尿毒症是比较严重的一种疾病,不仅仅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也会给心理上带来很多的负担。对于需要养家糊口的男人来说,一旦患上尿毒症,就可能是进入了一个“深渊”。
在烟台毓璜顶医院做完手术,父亲起初就在该院做透析,因为人满为患不得已改在芝罘医院治疗,三年后他执意要回甘肃老家,于是我们又联系了离家最近的中医院继续透析。每天早上7点,透析室的灯已然亮起,在那里接下来的4个小时里,父亲将和旁边那台透析机,开始熟悉而默契的配合。透析机的任务,是负责把他的全身血液从体内引至体外,再清除血液里的代谢废物与过多水分,最后将经过净化的血液重新输回父亲体内。父亲的任务,则是在透析机工作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防止身体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我们兄妹三个轮流陪护,看着一圈圈鲜红色液体,暴露在视线中,从体内引出来,最终又输回体内,不停的回转。弯曲变形的左臂上满是包块,如果透析机想要跟人体相连的话,就必须要用针头比较大的针插进血管里,这样才能维持正常的工作。而且往往跟挂水一样,需要用到好几个小时。如果病人的身体状况不怎么乐观的话,还会有很多不适的反应,最典型的就是要忍受疼痛。这样咬牙坚持了近4000个昼夜,做了1000多次透析后父亲还是因为脑梗永远离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