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校花在桥洞自杀，尸体被流浪汉排队欺辱，可第二天校花却好端端地出现在校园里……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布局长达22年的恐怖轮盘缓缓转动，疯狂、荒唐、生死，纠缠不休，甚至连警察都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1>
我叫唐瑜，是广清市黄亭区四安街道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
这天下班后，我刚走出派出所，就被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给堵住了。
我扭头就跑，却被中年男人给捏住了脖子。
“呦，这不周队么，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四安来了？”我挤出一张很假的笑脸。
周安，广清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一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汉子。
周安眼睛一眯：“装，再装！流浪汉桥洞奸尸案早已满城皆知，你没听说？”
我急忙摆手：“什么桥洞案？这几天都忙疯了，周队你可不知道，四安的大爷大妈们可喜欢我了。但凡有点矛盾，就得点名找我调解。哪还有时间关心别的事？”
周安直接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差点来了个狗啃屎。
周安直接开门见山：“别废话了，我已经向局长申请了，暂时抽调你去专案组……”
我一愣：“这案子这么复杂？”
周安面色凝重，声音低沉无比：“根据调查，死者名叫陈菲，就读于广大英文系，乃是广大有名的校花……”
“但是？”我知道，一定有转折。
“但是当我们到了广大，却发现陈菲好端端的呆在那！”
我眉头一皱：“双胞胎？”
周安点了点头：“我们做了DNA对比，证明两人的确就是双胞胎姐妹。不过陈菲却说自己并不知道死者的存在！”
“我们又调查了陈菲的户口、学籍、出生证明、生活环境，也问了每一个认识他的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陈菲！陈菲也和死者也没有产生过任何交集！”
“之后，我们又对死者进行了详细地调查，发现她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双胞胎共用一个身份？”我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在二十二年前，产检、生育都不如现在这么完善，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
周安叹道：“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为什么呢？按照这种说法，等于是，在两姐妹出生之前，她们的父母就已经开始做局……我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目的会让一对年轻的父母，忍心让自己的其中一个女儿成为隐形人！”
我顿时陷入了沉默。
因为周安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这真是一场局，布局者的心思和耐心都堪称恐怖。
再深想一层，如果一对双胞胎二十二年里共用一个身份，其中的变量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孩童时期，很容易露出马脚。
可偏偏无人发现。
这就更恐怖了！
<2>
“陈菲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是好奇地问道。
“死了！在陈菲7岁的时候！”周安说道。
我瞳孔骤然一缩：“怎么死的？”
“意外！家中燃气爆炸！”
“真的是意外？”
周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年代久远，已经无从查证！”
我揉了揉脸，这案子果然够复杂。
似是想到了什么，我又问道：“死者是怎么死的？”
周安吐出两个让我很是愕然的字眼：“自杀！”
“自杀？”我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
“对！自杀！”周安语气很肯定：“我们调取了沿途的监控，证明是她自己主动进了桥洞。并且，她还用自己的手机录下了服用安眠药自杀的整个过程！”
“当我们封锁现场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遭到了5名流浪汉的侮辱……桥洞外还有3名流浪汉在排队……幸好一个小流浪汉跑去派出所报了警！”
我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自杀……自杀……”
哪里有专门跑到流浪汉所居的桥洞自杀的？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哪怕是一具尸体，也是在羊入虎口啊！
我苦笑道：“也就是说，现在有一个没有身份，却跟广大校花一模一样的人在桥洞里自杀了，还遭到了流浪汉的轮番侵犯？”
周安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法将其归为刑事案件吧？”我语气中满是疑惑。
“如果只是这样，自然不会！”周安叹道：“但如果在她手机里发现了她残忍分尸他人的视频呢？”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分尸？受害者是谁？”
周安摇了摇头：“还没确定！”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这很明显是一个局，但是却又处处充满了不合理。
我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问道：“陈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安给了个七字评价：“才貌双绝，看不透！”
“社会关系呢？”我又问道。
“错综复杂，一团乱麻！”
听到周安的回答，我满是错愕：“怎么说？”
周安叹道：“表面上她是广大备受瞩目的的校花，追求者无数，还包括很多社会上的名流……可暗地里她还有一个身份——外围女……”
“呃……”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是够复杂！
我掐灭烟头，问道：“陈菲的老家派人去了？”
周安点了点头：“去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我叹道。
“百密总有一疏！”周安好像很有信心。
我不置可否，或许有这种可能性，但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因为这个局，太完美了。
我喃喃自语道：“二十二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就是一个单纯的恶作剧？”
周安苦笑道：“现有的一切证据都说明，这似乎就是一场恶作剧！”
我摇了摇头，叹道：“或许，这一切只是这个长达二十二年的大局的开端……”
<3>
我和周安回到了市局。
有专案组同事迎了上来，跟周安报告说陈菲要认领死者的尸体。
说她身为死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自然要入土为安。
我心中一动，这个举动很合理，但却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陈菲很想毁掉尸体。
我灵光一闪，突然问道：“有没有对死者做过相关传染病的检测？”
周安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我低声叹道：“有时候，女人的身体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我马上去安排！”说完，周安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则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如我所猜测的这般，这事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下午，结果出来了。
死者HIV初筛阳性！
我和周安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能排查出陈菲所有接触过的人吗？”我声音有些干涩。
周安叹道：“陈菲的经纪人早就被抓了，她接触的客人或许能查，但是在生活中所接触的可就不好查了……”
我双眼一眯：“必须得查！破解这个巨大谜团的关键钥匙，或许就藏在这些人中。”
周安急忙安排了下去，专案组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三天后，一份长长的名单列了出来。
这个名单包括“陈菲”的客户，还包括生活中有可能与“陈菲”产生亲密接触的人。
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份名单依然不全。
只是，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根据这份名单，我们秘密找到当事人，一一进行了检测。
但结果让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HIV初筛全部阴性！
我看着那一摞检测报告，面色很是难看。
这跟我们的预想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周安又递给我一份HIV检测报告。
报告单上的名字是陈菲。
结果也是阴性！
我霍然起身。
“你干什么去？”周安问道。
“去跟陈菲聊聊！”
说完，我走出专案组办公室，开车来到了广大。
一番询问后，我在图书馆见到了正在安静看书的陈菲。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和煦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将其衬托的像是天使一般。
<4>
我缓缓走过去，坐在了陈菲的对面。
也才看清，她看的书是《肖申克的救赎》。
我心中一动，这书由不得我不去联想。
这也是一场救赎？
“你是？”陈菲眼神中满是询问。
我掏出了证件。
陈菲微微一笑：“唐警官找我什么事？”
我轻声说道：“我突然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当我看着她冰冷的尸体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所以就只能冒昧的找你了！”
陈菲合上书，反问道：“唐警官认为她会跟我很像？”
我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很像！”
“为什么？”陈菲一脸好奇。
我直视着陈菲，说道：“如果说在当下的社会里，还能有让一个人完美隐身的办法，那就是成为另外一个人……”
“唐警官的意思是我和她一直在共用一个身份？”陈菲眨了眨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唐警官，您应该明白，哪怕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做到一模一样，更不可能坚持二十多年不露丝毫破绽……”
“而我父母早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意外身亡了……您觉得两个7岁的孩子能做到共用一个身份吗？”
“不能！”我摇了摇头。
下一刻，我望着她，说道：“可如果有人帮助你们呢？”
陈菲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谁？”
我缓缓吐出三个字：“天心福利院！”
陈菲先是一怔，继而问道：“凭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的同事去你的家乡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调查，你父母出事之后，你就被送进了天心福利院……这些都是正常流程，可我突然想到，福利院要是想要藏下一个孩子轻而易举，更何况这个孩子还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福利院的院长跟你或者说你的家人相识……”
“证据呢？”陈菲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证据！”
陈菲嗤笑道：“凭空猜测可不是警察叔叔应有的作风……”
“凭空猜测？”我无奈一笑：“若不是你们的刻意引导，我又岂会有如此大胆的猜测？”
我直视着陈菲，一脸严肃：“所以，答案是什么？”
“什么答案？”陈菲一脸疑惑：“答案不应该是唐警官给我吗？”
我长叹一声喃喃道：“是了，因为你们也不知道答案，所以需要我们帮你们去寻找最终的答案……”
“长达二十二年的棋局当真不简单，竟然连我们警察也成了你们的棋子……”
<5>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陈菲一脸疑惑，那表情看不出丝毫作伪的成分。
我苦笑一声，问道：“你是你，还是她？”
陈菲突然怔住了。
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对着我做了个口型。
我能明白，是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
如此之重的代价都付出了，究竟是谁似乎也并不重要。
我起身告辞，进了车里之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激荡。
这次来，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而现在，陈菲已经给了。
那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地进行调查。
回到警局，我给周安做了详细的汇报。
周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因为这个结果也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
“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有什么想法？”周安问道。
我轻声说道：“第一，再次深挖陈菲的客户和社会关系，尤其是她有没有自己私下接单；第二，搜集各大医院近四年HIV阳性感染者的信息。”
周安问道：“你的意思是‘陈菲’的HIV另有目的？”
我点了点头：“通过我跟陈菲的聊天，我可以确定，这是一场复仇，而武器就是HIV！”
“因为常规的手段无法伤害到他们的仇家？”周安问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给我的感觉很像是一场细菌战……用HIV展开链条式攻击……”
“一个很隐秘的圈子？”周安眼神一亮。
我缓缓说道：“还很有可能是以‘性’为主题的圈子！”
周安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骇然：“这……”
我苦笑道：“或许当答案揭晓的时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所以你得先跟局长汇报一下，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也得让他提前向省里报备……”
我相信陈菲等人已经秘密调查了好些年，可依然没有获得这个圈子的详细信息。
这说明这个圈子的牢固性和隐秘性已经做到了极致。
而有能力做到这样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周安叹道：“我一会就去！”
语气一转，周安又说道：“如果按照现有的逻辑，这份仇恨应该源自她们的父母！”
“对！”我凝声说道：“所以她们的父母很有可能并不是意外死亡……我们得重启调查！”
“这很难！”周安叹道。
我幽幽说道：“再难也得做！”
语气一转，我又说道：“我怀疑‘陈菲’手机里的分尸视频的受害者很有可能是留下告别信后消失不见的福利院院长胡莹……”
周安神情一震：“不可能吧？”
我苦笑道：“她们早就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
<6>
陈菲的老家崇阳县刑警队队长王浩给周安打电话，说崇阳发生了抛尸案。
而根据尸块的DNA对比，确认尸块的主人就是失踪的天心福利院的院长，胡莹！
他们还从尸块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纹。
周安急忙将王浩发来的指纹，让技术部与死亡的“陈菲”进行对比。
完全吻合！
我和周安急忙带队赶到了崇阳县。
随即便连同崇阳县刑警队，针对陈菲父母陈恒和乌梅，以及天心福利院院长胡莹进行了详细调查。
这三人都不是崇阳人。
胡莹是二十七年前来的崇阳。
两年后陈恒来到了崇阳。
乌梅则比陈恒早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后来，两人相识，很快就确认了恋爱关系，然后结婚。
三年后生下了陈菲。
三人看似不相识，但都是从广清去的崇阳。
在广清的同事又针对三人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
三人在广清时的模样与在崇阳时的模样有些不同。
似乎都整容了！
“他们都属于那个圈子的人……”
我和周安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他们在躲那个圈子！”我说道：“但是他们知道躲只是权宜之计，想要真正躲过去，就只有彻底毁掉那个圈子……”
“所以他们制定了一个长达二十二年的疯狂计划……”周安说道。
“或许他们最初的计划并不是现在这样……直到他们知道自己将会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便调整了计划……”我喃喃说道：“可是为什么只有陈恒和乌梅死了，胡莹却安然无恙呢？”
周安说道：“或许那个圈子里的人并不知道胡莹的存在！”
我顿时恍然：“是了，或许他们是故意被那个圈子里的人发现的，然后用自己的死让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再关注崇阳，不再关注他们的女儿……这样胡莹也才变得更安全，也才能继续执行后续的计划……”
“那胡莹被分尸应该是故意引我们到崇阳来！”周安眉头一皱：“为什么？”
我苦笑道：“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时，王浩走了进来，一脸凝重：“又在三个地方同时发现了尸块！”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