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里有托妻献子,说的是穿堂过户妻子不避的兄弟情谊。
现今的官场上有托妻求官,为了谋得一官半职,有人不惜亲手把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柳福祥,江苏某市商业局的原副局长,就是这样一位“狠人”。
当初柳福祥为了升迁,不惜将风韵犹存的妻子双手奉送给上司领导。待到成功坐上副局长的宝座后,因为内心的不平衡,又开始疯狂敛财和包养情人来求取安慰。最终的结局是,夫人赔进去了,千辛万苦求取的职位和聚敛的钱财也没保住,反倒成为外界的谈资和笑柄。
而柳福祥之所以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官儿迷”。还在中学时期,柳福祥就十分羡慕班里的班长和学习委员,每当看到班干部能够自由进出老师的办公室,柳福祥的内心就会涌上一股别样的情愫。
他本也可以去竞选班干部的,无奈从小生活在工人家庭的柳福祥,在学校是一个内向且不善言辞的人。个性因素,让他在学校根本与班干部无缘。而柳福祥的家庭,翻遍所有沾亲带故的亲友,也没有一个是做官的。因此,当年在青春期中二病最严重的时候,柳福祥每天都是长吁短叹。
17岁,柳福祥从中专毕业,当年的中专生也分配工作,他有幸进入了商业局下属的食品公司上班。年纪轻轻的柳福祥心比天高,在单位以及老员工面前,经常以上过学和有文化自居。不久,他这种中二的气质,几乎得罪了单位里所有的人。
因为私底下的口碑不好,升迁的好事自然就轮不到他了。转眼从17岁到27岁,柳福祥成了家,可在单位里他却还是最基层的员工,每天做的都还是听吆喝的活儿。眼看着当初和自己一并参加工作的同事都成了干部领导,柳福祥的内心便开始毛躁起来。
再后来,一些后分配进入的小字辈,居然也都成了中层干部,柳福祥内心的不平衡,渐渐烧起了妒火。他从过去长吁短叹的中二青年,变成了满腹牢骚的油腻中年男。私底下对于自己迟迟不能升迁,柳福祥从来不在自身找原因,而是认定自己之所以上不去,就是由于没有后台。毕竟,朝里有人才好做官嘛。
当时正值八十年代下海经商最火爆的阶段,柳福祥所处的商业系统,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倒买倒卖紧俏的商品,吃进吐出各类批文,几乎是当时的标配。柳福祥彼时一心想着求官,没想过利用身份的便利去捞钱。
但耳濡目染让他渐渐明白,经商之道其实也可以套用在求官层面,要想获得晋升,还真得不拘一格,走点旁门左道的路子。想清楚这些后,柳福祥就把目光聚焦到了局领导的身上。时任商业局的一把手姓张,柳福祥在1988年夏天的某个夜晚,敲开了张局长的家门。
中二青年一旦开窍,旁门左道运用起来就会更甚。由于柳福祥精准挠到了张局长的痒处,他很快就从一个基层员工当上了食品公司的副经理。经此一事,柳福祥彻底“开窍”。像雷锋和王进喜这样埋头苦干根本不行,必须得傍靠领导,紧跟领导,使用巧劲儿,才能官运亨通。
为此,柳福祥接下来没少给张局长送好处。一年多后,商业局一把手走马换将,原本还想依靠张局长,将经理前头的“副”字变成正的,但靠山离开了,升官又变得遥遥无期。当时局里的形势是,正经理几年内已经更换了三次,但局领导一直未曾考虑将他扶正。
眼看着张局长走了,官儿迷的柳福祥愈加着急,他担心自己从此不能扶正。想重新去巴结新局长,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那些日子,柳福祥茶饭不思,整天是唉声叹气。最终,想当官儿的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
柳福祥认为,不管新局长有什么嗜好,但只要送礼准没错,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同样是在一个夏天的夜里,柳福祥又拎着大包小裹走进了新任王局长的家里。可惜,柳福祥这次打错了算盘。
王局长不知道是真的不收礼,还是柳福祥挠错了位置,总之看到一桌子礼物后,脸色立刻阴转晴。他一边批评柳福祥,一边把他赶出了家门,慌乱之中的柳福祥,都没来得及将信封里的钱掏出来。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柳福祥显得非常狼狈,过后他认定新局长是假正经。但王局长不吃他这一套,柳福祥丝毫没有办法。从那之后,心觉升迁无望的柳福祥开始磨洋工,根本没有心思工作。
一直熬到了1996年,王局长终于走人。单位里来了一位时年48岁的刘局长。此时的柳福祥也已人到中年,他明白再不尽快做通门路,自己这辈子可就真升不上去了。为了尽快搞清楚刘局长的嗜好,柳福祥特意叮嘱单位内外多位朋友,让他们帮忙留意。
不久,刘局长喜欢跳舞,并且喜好中年美色的信息,就被柳福祥探听到了。想到新局长喜好人而不好钱,柳福祥渐渐把目光聚焦到了妻子韩梅身上。
韩梅也在商业系统上班,柳福祥是1983年经人介绍跟韩梅结婚的。虽然都已人到中年,但韩梅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韵味,何况刘局长就好这口。思来想去,柳福祥觉得妻子比较合适。更何况,韩梅日常很温柔,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尤其是这些年里,韩梅也十分清楚丈夫的心事。她也有心帮助丈夫,但无奈自己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忙。想清楚这些后,柳福祥咬咬牙,决定把妻子献给上司。
他没有跟韩梅商量,而是暗中打听刘局长平日里都去哪里跳舞。很快,柳福祥又从一个朋友处得到了局长日常的消遣行踪。于是在当年的7月份,柳福祥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一天傍晚刚吃过晚饭,柳福祥就对妻子说,今晚一起去舞厅玩一下。韩梅平时都听丈夫的,她根本没想到柳福祥内心有其他的打算。两个人很快收拾一番,就去了刘局长所在的舞厅。
正如朋友提供的情报,在那里柳福祥果然看到了刘局长正在翩翩起舞。他装出一副偶遇的惊奇,主动上前和领导打招呼,并忙着给刘局长买来了饮料水果等。一曲之后,柳福祥怂恿妻子,邀请刘局长跳上一曲。
韩梅也没有拒绝,主动来到了刘局长面前。这是刘局长第一次见到柳福祥的妻子,一旁偷眼观察的柳福祥能看出来,刘局长的眼睛几乎在冒火,眼神更像是爬虫一般在韩梅的身上来回游走。
看着别的男人视奸自己的女人,柳福祥内心实在恶心不已,可想到门路已然打通,刘局长已经上套,柳福祥也只能强忍恶心以笑脸示人。曲终之后,他又急忙上前作陪,身前身后的忙个不停。
刘局长是跳尽兴了,甚至是意犹未尽,柳福祥便趁机表示,能陪局长来玩,是他和妻子的荣幸,而且他还替妻子应承下,今后一定会天天晚上来陪局长跳舞。
事已至此,韩梅自然也明白了丈夫的用意,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从那之后,柳福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和妻子一起去舞厅,待到韩梅和刘局长搂在一起后,柳福祥又会知趣的躲到一旁。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韩梅从刘局长的举动上,也读出了别的味道。她曾暗示过丈夫,领导对她可能有别的想法,但柳福祥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和她谈论这个问题。但一个人的时候,柳福祥也很生气,可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又岂能前功尽弃。
1996年秋天的一个晚上,韩梅吃过晚饭后,又要去陪刘局长跳舞。那天,柳福祥没有跟着去。不过,妻子临出门的时候他说,单位的中层干部就要调整了,你要找机会跟刘局长说一说。
那天夜里,直到深夜柳福祥也没有等来妻子。他一个人跑去了舞厅,发现舞厅也早已关门。直到夜半三点多,韩梅才回来了。两个人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柳福祥已经明白了。
原来当天晚上跳舞之后,刘局长又邀请韩梅去别的地方坐坐。此前刘局长就已经多次邀请过了,只是每次都被韩梅用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了。韩梅这次本想再拒绝的,可一想到丈夫眼神里的那种渴求,这一次她便半推半就了。
接下来就如犹抱琵琶半遮面,刘局长被撩拨的虚火直窜。完事之后他还安慰韩梅:放心,柳福祥升职的事板上钉钉。一个月后,柳福祥多年的副经理总算被扶正,就连韩梅,也成了所在单位的妇女主任。官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柳福祥陶醉了大半年。
不过时间一长,柳福祥内心的不平衡感便滋生起来。有权不用就是傻,柳福祥决定用权力捞钱,来弥补献妻的损失。从1997年开始,柳福祥通过签批假发票贪污公款,很快单位里的干部职工,私底下都喊他“一笔柳”。
与此同时,官瘾十足的柳福祥还是意犹未尽。他觉得妻子既然被局长睡过了,何不让他再睡一次,这样就能拿到商业局副局长的位子。于是,柳福祥恬不知耻的向妻子韩梅说明了自己的心思。
韩梅没有违拗丈夫,按照柳福祥的要求再次找到了刘局长。一切都很顺利,到了1997年的8月,柳福祥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副局长。官儿到手了,可柳福祥却嫌弃起了韩梅。可他又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发作,否则在单位必定身败名裂。
于是,柳福祥便报复性的变本加厉的贪污,以求得内心平衡。除此之外他还觉得,局长睡我的女人,那我就去睡别人的女人。而他作为单位的二把手,很快就有了睡别人的机会。
2000年8月,单位里的年轻女职工秦艳找柳福祥办事。秦艳年轻漂亮,个性十分开房,柳福祥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抓住这次机会,柳福祥把秦艳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办的十分漂亮。秦艳出于答谢,在柳福祥的明示下,两人顺势搞在了一起。
从那之后,柳福祥开始频繁瞒着妻子和秦艳外出厮混。到各地旅游和贵重物品相赠的钱,自然都是贪污的公款。正所谓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柳福祥明目张胆的玩本单位的女下属,岂能不被外界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传的满城风雨,柳福祥非但不收敛,甚至连妻子韩梅都不避着了。
甚至于后来秦艳的丈夫得知此事,吵着要跟秦艳离婚,秦艳六神无主,急忙找柳福祥商量对策。柳福祥轻描淡写的表示:怕什么,大不了你跟他离婚,再跟我结婚就是了。秦艳喜出望外,从此也死心塌地的跟着柳福祥。
柳福祥则牢牢把控着职工分房、工程承揽转包、职务晋升等权力不放,坐等单位内外的人给他送钱送礼。他这种肆无忌惮的敛财行为,不是没人知道,也不是没人反映过,可最后都给刘局长给压下来了。
刘局长睡了韩梅,很清楚自己和柳福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他绝不能让柳福祥出事。而柳福祥呢,也吃定了刘局长这个软肋,所以在敛财贪污的路上更是肆无忌惮。直到2002年8月,柳福祥才正式落马。
讽刺的是,当初纪委对他下达双规命令的时候,柳福祥正在单位给职工们做廉政报告。随着柳福祥的落马,办案人员从他和秦艳的住处,搜出了40张近百万的存折。除此之外,他家里还有两百多瓶茅台,以及其他大量的贵重物品。
2003年5月,柳福祥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一个不知道收敛的官儿迷,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仕途和人生,也毁掉了妻子韩梅。这正是:庙堂高地金玉闪,情人美妇似娥仙,拿着绿帽换官帽,纵做乌龟也心甘。
文|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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