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河南南阳有一个秀才,名叫段鸿。段家是南阳有名的财主,家底很是殷厚,世代耕读传家。段父最希望的就是段鸿将来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不吝重金为段鸿请来了当地最有名望的教书先生。段鸿也不负父望,从小就刻苦读书,顺利通过院试,考取了秀才。
这天傍晚,段鸿放下书卷,独自来到郊外散步。望着一望无垠的农田和辛勤劳作的百姓,段鸿心里很是舒畅,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继续发奋,考取功名,做一位造福一方的好官。
但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惊雷!
“大家快看哪,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在田间劳作的农民突然大喊一声。
段鸿听见这话,也不禁顺着那人的话音抬头远望。只见远处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袭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这是要下大雨了!大伙快散了啊!”村民们互相吆喝着,纷纷跑回家中避雨。段鸿也不敢停留,赶紧跑回了家里。他前脚刚踏进屋门,后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段鸿本来只当这是一场寻常的雷雨,但这场雨却淅淅沥沥地一连下了半个月。等雨停了,所有的农田都被彻底摧毁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村民们目瞪口呆,几个老人甚至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这场雨灾让他们的大半年的辛勤劳作全都付诸东流,颗粒无收。没有了粮食,全家人就没有饭吃,就要被活活饿死,更何况还要交租。
虽然此事很快就上报了朝廷,但赈灾款却迟迟不下发,百姓们食不果腹,只能扒下树皮捣成糊糊充饥,苦不堪言。
雨灾之后是接踵而至的旱灾和蝗灾。这一系列天灾人祸下来,村民更是死的死病的病,到处一片萧条凄惨的景象。
段鸿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得痛心疾首,于是便与父亲商量,希望他能开仓放粮,救救周围的百姓。
段家颇有些存粮,段父也是个厚道之人,因此他想了想,就同意了儿子的要求。
可段家就是一家再富,又能真正有多少粮食呢?只不到两天时间,段家所有能拿出的粮食都几乎被分发完了,但还是有大量的难民都饿着肚子。
为了能够活下去,这些难民们只能挖草根,吃树皮。树皮很快就被扒光了,饿急了的难民们就只能吃一种叫“观音土”的东西。观音土其实就是土,根本不能用来填肚子,只能给饥民们一些虚假的饱腹感。很快,这些吃了观音土的人就被活活涨死了,路上很快就躺满了饿殍...
此情此景,深深地刺痛了段鸿的心。他心想,百姓遭难,全都是肉食者不作为。这些当官的应该是民之父母,却个个尸位素餐,这难道不是辜负了自己的职责吗?如果他们能恪尽职守、公正廉洁,将赈灾的物资及时发放下来,又这么会有这么多百姓罹难呢?自己一定要考取功名,等到将来有了仕途,再做一个心系百姓、忧国忧民的好官。
怀揣这样的信念,段鸿比以前更加刻苦的读书了。等到乡试的时间快到了,他就收拾行装,出发去开封(明清时期,河南的省会在开封)参加乡试了。
乡试都举行在秋季八月,称为“秋闱”。由于已过了夏季,所以白日就不比之前长了。很不幸,段鸿就忘了这一点,结果在这一天贪着想要多赶些路,却不想反而错过了宿头。更不幸的是,他走的这段路是个山间小道,附近几十里都不见人烟。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自己却还是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岭之中,段鸿不禁焦急万分。
趁着还有一些光亮,段鸿加快了脚步,飞速地向前赶路。但当他发现四周尽是荒无人烟之地,心底更加慌张了。
这时太阳已经隐去了最后一缕余晖,夜色正在慢慢地吞噬着一切。段鸿似无头苍蝇般又往前跑了一段路,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啊呜~″
段鸿猛得抬头一看,一双双黑绿色的眼睛正阴冷地盯着他,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四只饿狼!
段鸿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立刻就没命地狂奔起来……
但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狼呢?眼瞅着马上就要被追上了,段鸿突然发现旁边有一棵树,于是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撇下行囊使出吃奶的劲就往树上爬。
爬上树后,段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狼不会爬树,自己暂时应该是安全了。
但出乎段鸿意料的是,这几匹狼非但没有离去,反而绕着树转悠了一阵,见扑不到树上,竟然开始了叠罗汉!
这吊诡的一幕真是把树上的段鸿惊得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好在这些狼的配合还是差了些默契,始终是差那么最后一点点距离,无法够到段鸿。后来,最下面的哪匹狼体力不支,结果一个踉跄,四匹狼全都掉到了地上,反复几次皆是如此。
段鸿见状,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松了下来。但奇怪的是,树下又传来了一些怪响,段鸿仔细辨别,心中竟又是一惊!那几只狼,竟分明是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头像是领头的狼咕囔道:“这样子可吃不了他,咱们应该怎么办?”
另一只狼说道:“没关系,反正这里是山鬼的地盘,他也逃不走的。”说完就全部离开了。
山鬼?段鸿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在确定狼已走远后,还是舒了口气,爬下树收掇好自己的行囊。但当他四向望去,却不由暗自叫苦。
原来,他刚才跑得急,天又太黑,结果竟然跑到了一个山沟沟里,天知道原来的路在哪里!
但事已至此,留在原地过夜也不是个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所幸没走多远,段鸿便突然听到了狗叫声。有狗叫声就说明有人家,段鸿大喜,马上顺着声音寻过去,大约走了半里路,在山腰处看到了几点红光。
段鸿连忙赶到灯光处,发现这是一块聚落,看样子不下二三十户人家,稀稀落落地散列在山腰上。他刚才看到的那户人家就在最前处,并不算大,却很雅致。主屋周围只有几间矮小的草屋,依水而居,周围树木繁茂,门口是一棵槐树,两侧则是垂柳。墙头上的杏子已经成熟,掉落下来压弯了树枝。段鸿还未上前敲门,屋内似乎就已察觉到了动静,一位大约二十岁上下的俊俏少年打开门,走到段鸿面前询问他有什么事。
段鸿先是礼貌地作了个揖,然后才把自己请求借宿的想法说了一遍。谁知那少年听了段鸿的请求,态度很是粗暴,不耐烦地低声对他说:“不行不行,这里不能给你留宿,你赶快走吧。”
段鸿听了少年的回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愣了片刻,他接着道:“兄台,还望你通融通融则个。这大晚上的,我总不能睡在外面吧?再说,宿钱不会少了...”
段鸿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压着声音狠狠道:“说不行就是不行,不单这家不行,这几家都不行!”
段鸿的火气也有些上来了,他大声嚷嚷道:“算了,既然兄台不愿相助,在下告退就是!”说完转身就要走。但他却注意到少年反而耷拉着脑袋,露出了一副愁苦相。
就在段鸿转身欲离开此处时,主屋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薄宣,既然有客人求宿,还不快把人家请进来,怎么能这样怠慢了客人呢?”这个叫薄宣的少年只好叹着气走进主屋,跟主人汇报外面的事。段鸿眼看还有转机,便也不走了,就停在外边。
不多时,薄宣便又出来,这次他换了一户面孔,嗡声道:“主人请你进去。”段鸿心下窃笑,跟着他进去了。
段鸿被安置在了右侧一间草屋子里。由于白日里赶路劳累加之刚才惊劳过度,因此他头一沾枕头很快就沉沉睡着了。但睡了不知多久,段鸿又突然被一股窸窸窣窣的杂音吵醒。他于是睁开眼,向四处望了望,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和主人的主屋相去并不远,中间只隔着一层篱笆。所以主屋里的谈话,段鸿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隔壁好像并没有讲什么有趣的事,似乎都在唠些家常。但虽然如此,那些人的声音却非常悦耳。段鸿自被吵醒后也没了睡意,倒也乐的靠此打发时间。
突然,草屋的门被打开了。段鸿一惊,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薄宣。只见他铁青着脸,冷冷地将段鸿叫醒,然后跟他说:“主母想要见一见你,跟我来吧。”
段鸿刚才听声音悦耳宛若珠玉,心想主母应是佳人。他倒不是贪图美色,但也乐意和异乡之人交往,因此欣然接受。
薄宣牵引着段鸿来到主屋。段鸿发现这屋子非常华美,不像这种山间农舍应该有的装饰。屋子里坐着三个女子,说说笑笑,很是快乐。三人都是生的娇艳欲滴,尤其是坐在中间的那名女子,尤为美丽,肌肤白嫩如玉,柳眉红唇,明眸皓齿,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流泻而下,身子极其柔软纤细,简直令人移不开眼睛。听她的声音,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那几名女子见了段鸿,非常高兴,立刻起身迎接,相顾笑道:“公子惠临,令寒舍蓬荜生辉。我等姐妹特意设下宴席邀请公子,还请公子万勿见怪。”
段鸿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作揖还礼道:“小生赶考,误入歧路,故而相叨扰。幸蒙主母相怜,又有幸参加宴席,真是受宠若惊啊。”
几人又各自客气迁就一番,这才又各自入座。段鸿被引在一个靠中间的座位。
随即女主人拍拍手,又有几个仆人自侧室走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道菜肴。仆人们鱼贯而入,不多时,酒桌上就铺满了各种珍稀佳肴。其中有不少诸如燕窝、驼峰、猩唇之类的山珍海味,段鸿虽也生于富贵之家,但这些珍馐简直见都没见过。段此时早已饿了,想要痛吃一番,但又怕主人见笑,只好强忍着欲望。
过了一会,女主人又说:“有菜无肉,不可;有肉无酒,更不可。把我那珍藏的佳酿也拿出来吧。”
段鸿诧异道:“夫人也能喝酒吗?”
女主人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段鸿,轻声道:“妾生平不能饮酒,但遇到公子,令妾情迷意乱,让公子见笑了。”
段鸿听了这话,简直骨头都要酥了。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不至于失态。
不多时,两壶酒端了上来。女主人介绍称,这是当地有名的名酒玉莲香。
晶莹的酒水被倒在剔透的琥珀杯中,倒映出璀璨月光。段鸿身处几位美人之中,害怕多喝出丑,因此只是简单呡了一口酒。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酒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才稍微啜了几口,就已是头昏目眩了。他发现这酒有些烈,害怕出丑,就不敢再多喝了,只是吃些水果蔬菜罢了。
那女主人见此,便提议道:“咱们这样喝酒,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不如这样吧,咱们来行酒令,每人吟诗一句,然后再喝一杯酒,如何?”
众人纷纷同意。段鸿也觉得挺有意思,就也答应了。
一名穿白衣的女子先开口道:“那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吧。今晚月光如此皎洁,我就做一句‘几回临镜坐,生是月中人’。”大家纷纷叫好。一人接着道:“不知自古繁华地,坠素翻红几隔年。”也是不俗。
随后女主人也作了一句“杯中花影舞,醉饮人间欢”,随后也满饮一大白。
段鸿也是跃跃欲试。他笑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小生也吟一句...”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薄宣突然开口道:“大家的兴致都这么高,不如让在下也来吟一句诗,为大家助助兴致吧。”
段鸿虽然被打断了话,但却丝毫不恼,微微一笑道:“洗耳恭听。”
于是薄宣吟道:“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众人听罢,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这几句诗的含义很悲凉,而且还透这森森鬼气。它的意思是:“桃花落下,坠如红雨,你们也把如花的青春白白地浪费了。我奉劝你们还要像他们那样,终日喝个酩酊大醉吧,否则等你们像刘伶一样死在了坟墓里,就在也喝不了这甘美的酒了!”
那几个女子听了,尤为气恼,斥骂道:“你这小厮,当真是败人兴致!”
段鸿听了这话,也不由悚然变色。他突然瞥见主家的露出的一条小臂上长满了细密又干又坚的毛,心中更是一动。只是奇怪的是,他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一看,毛又不见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此时已然兴致全无,握在手上的酒杯也放下了,匆匆就告退了。
段鸿回到房间后,越想越觉得有些悚然,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见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就想着接着睡觉。
这时,外面的窗户动了。段鸿十分警觉。连忙起身查看,发现竟然正是薄宣!
段鸿本想拒绝他入内,但薄宣已经闪身进来了,一面说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刚才的那首诗,你就没命了!”
段鸿惶然不知,薄宣却直接上前拉着他的衣袖道:“唉,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反正你赶快跟我走,否则晚了你就没命了!”说着不由分说就拉着段鸿往小路跑。
他们一直跑了有两三里,直到段鸿跑不动了,薄宣这才停下,告诉了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见到的那三个女子, 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三个树妖!它们修炼多年,得了造化,因此得以化为人形。其实本来它们若能专一修行,假以时日,迟早也能够得道成仙。但她们偏偏忍不住这修炼的寂寞,反而不知从哪学到了“吸阳术”这种淫术。修习“吸阳术”者,可以通过吸取他人的精气,增强自己的修为。但是被吸食的那个人,死相却会极为难看。那树妖在酒席上递给段鸿的酒,其实就是一种媚药。段鸿若饮下它,身体就会彻底失去控制,任人摆布,被树妖带入房间活活吸尽阳气!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段鸿来求宿的时候,薄宣会故意不给他好脸色,为的就是希望他能离开。
段鸿听了,心中一愣,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些树妖,是不是就是山鬼?”
薄宣点点头:“是的,你怎么会知道?” 段鸿于是把自己来时遇到狼的经历和他说了一遍。
薄宣叹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段鸿愕然,薄宣悠悠道:“这几只狼是山鬼豢养的爪牙,狡诈异常。只是其中一只前段时间跌伤了腿,所以才叠不成罗汉。”
段鸿微微一愣,但又问道:“那为什么那几只狼不在屋子里呢?”
薄宣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它们以为你迟早会落到山鬼的手上,所以也不敢跟主人抢食,只想着事后分块骨头吧。”
段鸿又问:“既然如此,那那些树妖为什么不直接害我呢?还槁这么多弯弯绕子干什么?”
薄宣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玉佩,淡淡道:“因为这个。”
“这个?”段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段鸿脖子上的这枚玉佩并不是普通的玉器,而是段家传了很多代的传家之宝。据说这是段家的祖先花重金从龙虎山天师府求来的法器,可以辟邪祈禳,只是段鸿并不太相信。原来这玉佩果真有用。那些树妖恐怕也正是忌惮它,所以才做计想用药酒迷自己吧。
段鸿想到这,心中后怕不已,但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解。于是他问道:“那既然你知道那些人是树妖,你又为什么会在他们的手下呢?你将我放过,不怕被她们报复吗?”
薄宣知道段鸿仍有疑虑。他苦笑了一声,叹道:“那我就和你讲讲我的经历吧。其实我本是开封一位富商之子,从小生活优渥,却不想在二十岁那年生了重病,英年而逝。我死后,家人将我安葬于此,但他们哪里知道,这里竟是树妖的巢穴呢?她们见我是个俊俏小生,就把我的魂魄用邪术羁留下来,让我不能转世投身,饱受苦楚和凌辱。我之所以救你,一方面是不忍心见你受害,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能搜集我的尸骸,把我安葬在别的地方,让我能长久摆脱苦海。树妖是不能见阳光的,你若不信我的话,可在日出后在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是不得不回去了,但至于我此番回去如何被凌辱,也心甘情愿了,只望公子勿望相助。”
段鸿听了这话,才明白薄宣原来是鬼,但他却并不害怕,郑重问道:“你的尸骸埋在何处呢?我要怎么帮你呢?”
薄宣道:“我的墓前有一个墓碑,碑上刻字‘薄家爱子宣之墓’,凭此可以找到我。我的父亲是成都‘薄氏绸缎’的掌柜。”眼见天就要亮了,薄宣道:“天要亮了,我不能再待了,珍重!”说完就消失了。段鸿则默默地朝他消失的方向拜了一拜。
天亮后,段鸿回到昨晚上的地方,果然不见了晚上的房舍和聚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透着森森冷气的坟墓和筑在坟墓旁边的草庐!段鸿见状,真是冷汗直流不已。他还在旁边找到了几棵大榕树,难道这些就是薄宣所说的树妖?
段鸿来不及害怕,赶紧找到了薄宣的尸骸,脱下来衣服把他包起来,并找到了他的父亲,把尸骸还给了他。薄宣的父亲将薄宣安葬在寺庙后,想要答谢段鸿,但段鸿拒绝了,只是入住了城里的客栈用心备考。
考前的晚上,他又梦见了薄宣,对方只对他说了“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这几个字就消失了。段鸿心有所动,立刻温习礼记。结果隔日一看,果然考的是这个。
这年考题十分刁钻,许多考生都铩羽而归,段鸿却轻易中举。他明白,这都是薄宣在照顾他。
等到来年春天,段鸿又来到京城参加了春闱,也是金榜题名。他于是如愿踏入仕途。
他被朝廷委以了给事中的职务,上任后第一步就是想要调查当初家乡闹灾时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的下落。他已经从同僚那里得到消息,当初家乡闹灾的时候,朝廷其实第一时间就下拨了赈灾银两。这么看来,一定是有人上下其手了。段鸿立即向内阁请缨,亲自调查这批银子的下落,很快得到了任命。段鸿于是不辞辛劳,很快就将真相调查了清楚。原来银子全被知县给贪污了,朝廷得到奏报之后,马上将知县削去头衔,并处以斩刑,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后来,段鸿更是兢兢业业,最终成为了一个受人赞颂的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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