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承结婚的第五年,他养在酒店的女孩被爆了出来,人尽皆知。
为了不让她背着「小三」的名头。
顾承拿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说:「简老师当年帮过我,他临终前拜托我照顾好简兮,现在爆出这种事情,我不能不管。」
这些年简兮永远是顾承的第一选择。
上一世我听到这话时,崩溃得大吵大闹,始终不肯离婚。
直到我得了重度抑郁症,顾承因为简兮一句:「姐姐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断定了我在装病,觉得我在欲擒故纵,设计陷害我出轨,直接起诉离婚。
那时我才明白,我始终比不过一个知遇之恩,绝望自杀。
再次睁眼。
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1
「初棠,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们再去复婚好不好?」
别墅大院,我正坐在石凳上发呆的时候,顾寒带着简兮来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三个小时前。
简兮被狗仔爆出疑是顾寒的情人,全网都在扒她的过往,骂她是介入我和顾寒甜蜜爱情里的小三,是插足者。
顾寒爱妻人设轰然坍塌,顾氏集团的股价开始动荡。
上一世,顾寒拿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时,我恨得将院里他为我养的玫瑰尽数拔掉,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与简兮的关系。
明明只是恩师的女儿,明明有千万种办法可以去解决。
可他却偏偏选择献祭我。
仅仅是为了不想让简兮抑郁症加重,可顾寒不知道的是,在热搜发酵的那段时间,我也被查出了中度抑郁症。
「初棠。」顾寒又叫了我一声,将失神的我拉了回来。
我垂眸,把目光落在了石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他单膝跪在我的脚边,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我,灼热的掌心将我的手包住。
语气带着哄人的意味。
「初棠,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我们对外宣布,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在一年前就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迟迟没有说话,他身后的简兮穿着白色连衣裙,肩上披着顾寒的外套,嘴唇发白,眼圈都是红的。
「初棠姐姐,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母亲就是因为被网暴抑郁症自杀的,我不想走我母亲的老路,姐姐,我给你跪下来了,求你帮我……」
话落,她正要弯腰跪下的时候,顾寒动作极快起身,扶住她后,熟稔地将她护在怀里。
脸色难看,低声呵斥:「干什么?」
简兮噎了一下,声音娇弱,又带着哭腔,随即敛下含泪的双眸。
「我……我只是想让姐姐心里好受些。」
顾寒的眉宇马上染上了不耐烦,他望向我,原先的缱绻彻底褪去。
「初棠,我来找你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愿意离,那你也别怪我——」
我淡淡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他后续的话戛然而止。
可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要说:「初棠,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有千万种办法让你乖乖签字。」
「非要走到起诉离婚,你也不可能赢得过顾氏的律师。」
这是上一世他的原话,后来我被设计送上了几个男模的床,出轨证据板上钉钉。
一夜间,我成了红杏出墙的荡妇,受尽舆论。
而他和简兮,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我可以签字,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良久,我说。
2
顾寒抬眸看了我一眼,就点头同意了。
他递笔给我,我接过后,神情没有任何波澜地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再看看协议吗?」顾寒皱眉问我。
我笑了下:「不用了。」
他几乎是净身出户,将所有的家产都给了我,只是为了简兮,为了还一个知遇之恩。
「明天抽空去一趟民政局。」
「好。」我说。
顾寒拿离婚协议书的手微微一滞,望向我的眸中带了几分茫然,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离开时,简兮回头讥讽地看了我一眼,薄唇无声张合着:「你输了」。
我确实输了。
输掉了一辈子,所以现在不想输了。
半晌后,我的手机界面亮了起来,是顾寒发来的信息。
【今天这件事委屈你了,初棠,对不起。】
【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会重新给你个盛大的婚宴,我们复婚。】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简兮抑郁症加重,你能谅解我的,对吧?】
我看着这句话,没忍住就笑了,眼角带着泪。
上一世也是如此。
顾寒为了逼我离婚,找了他的朋友想计策,又喝得烂醉。
可他忘了,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江源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顾寒别为了简兮把自己的婚姻都搭进去了。
一边又在我这里斡旋,让我试着体谅顾寒,说顾寒是个重情义的人。
当年如果不是简兮的父亲看中顾寒的能力,给他投资,帮他创业。
顾寒也不会有今天。
那时的我哭着反驳:
「顾寒可以有千万种方式去澄清这件事情,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江源沉默了。
他问过顾寒,当时的顾寒回答:
「总要对不起一个人的,我只能委屈阿棠,她爱我,能够理解我的。」
因为我爱他,所以牺牲我。
哪来的道理。
所幸我还有机会。
3
只要是关于简兮的事情,顾寒总处理得特别快。
白天刚从我这里签好离婚协议书,晚上就安排了一场记者会,并且让助理来请我出席澄清。
我还没开口。
助理以为我要拒绝,所幸将顾寒让他带来的话,告诉了我。
他说:「初棠小姐,这场记者会,您应该出席的,哪怕不是为了顾先生,也是为了您的名声。」
我愣了一秒,最终嗤笑了一声。
顾寒在威胁我。
又试图想拿着上一世对付我的手段来逼我妥协,给我泼脏水,任我在舆论下挣扎。
最终只能弯腰低头。
我一直没想明白,顾寒究竟是把我当妻子,还是当仇人……?
如今他想公开澄清与我的关系。
我也不例外。
记者会被安排在了京北最豪华的酒店大堂,邀请参加的也都是业界内最有份量的记者。
简兮身着旗袍挽着顾寒并肩出现时,记者瞬间蜂拥而上。
顾寒下意识地将简兮护在身后,笑着替她挡掉了话筒:「稍等我会逐一回答各位的问题。」
「现在麻烦让一让位置,好吗?」
他嗓音温和,抬头那刻正好撞见了同样被记者围在中间的我。
四目相对时,我竟隐隐还在期待着,顾寒也能为我解围。
可下一秒——
他淡淡地挪开了视线,嘴角带着笑,牵着简兮,走到了台上,仿佛不曾见到我。
我讥讽地勾了勾嘴角。
离我最近的记者大概是个实习生,胆怯怯地将话筒递给我,问:
「初棠小姐,你真的与顾先生离婚了吗?」
「是的。」我扬起笑,点头回答。
实习生推了推眼镜:「可是你与顾先生,高中相识,恋爱七年,结婚五年。」
「顾先生在上个月还为你一掷千金买了座小岛,以你的名字命名。」
我还是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那是他欠我的。」
为了照顾生病的简兮,失约了我的生日,补给我的礼物。
上一世我还为这件事而沾沾自喜,后来才知道,这个主意是江源出的,这座小岛是顾寒助理挑的,而他甚至连岛在哪儿,都不知道。
「那你现在还爱顾先生吗?」
她紧张地望着我,周边围着我的记者也都安静了下来,连同台上的顾寒也望向了我。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而我只是坦然地看了他一眼后,弯唇说道:「不爱了。」
4
采访我没待到结束,在顾寒澄清完与我的婚姻早在一年前就名存实亡之后,就退场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顾寒不要的二手货。
而简兮却成了这场舆论里唯一无辜的受害者。
那天的采访在社交平台置顶了好几天,话题热度一直未减。
尤其是顾寒说的那段话:「我和初棠在一年前已有离婚打算,只是没到时机。
本来我们想低调处理,可现在影响到了无辜的人,所以不得不公开澄清。
简兮小姐并不是我们之间感情破裂的插足者。
她是我老师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我多照顾她,无可厚非,希望大家理性看待这件事情。」
有粉丝被引导,说我与顾寒感情破裂的原因,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把他们纯粹的兄妹情谊、所谓的恩情想得龌龊。
又说我小家子气,不够大度,夫妻五年,没学到顾寒半点的重情重义。
话题发酵了好些天。
我成了众矢之的。
领完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
顾寒叫住了我:「网上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大家就会忘了的。」
我停下脚步,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同样在社交平台被谩骂,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初棠,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
「等明年初,我们复婚好不好?」
他望向我,正要走近我时,我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淡淡地将视线挪到了不远处被保镖挡住的记者身上。
顾寒似是也意识到了不妥,停在了原地。
「顾寒,我要回港城了。」
「你确实很久没回去了,回去一趟也好,等过年我去接你回——」
「不回来了。」我平静地打断了顾寒的话。
他淡淡的笑僵在了脸上,眸中又带了几分迷茫。
我又说:「当初我同意签离婚协议书,你答应我的一件事情,现在该实现了。」
顾寒怔怔地看我。
刚重生时,我用了短短几秒去消化对顾寒的爱恨。
原在看到离婚协议的那一秒,我想过发疯撕掉,与他再闹一闹,可最终理智占了上头。
良久,我弯唇一笑:
「顾寒,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5
初棠笑着说完话后隐退于人群时,顾寒迟迟都没能反应过来。
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就好像自己马上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就像那日初棠平静地签下离婚协议书,心中隐隐不安。
她不吵不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所有的结局。
可明明在前阵子,初棠还在为他忘记她生日而闹得人仰马翻,他甚至还挨了初棠一巴掌。
他原以为他提假离婚。
初棠会疯了一样和他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可她没有,拿起笔,神情淡然得如同一潭死水。
那刻他有过想拦住初棠的想法,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想,没关系的,初棠很爱他,他们只是假离婚,以后他会好好地补偿她的。
可简兮不一样。
她不能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当年如果不是简兮的父亲看上了他的才能,冒着被股东踢出股东大会的风险,决意投资了他的项目,带着他成长,跻身京北新贵。
他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也配不上简兮。
简兮父亲临终前,希望他护简兮生活安康,他不想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江源问过他:「如果有一天,简兮和初棠同时跌进山崖,你会救谁?」
那时他笑了,觉得这个问题太没水准了。
他会救简兮,但他会和初棠一起死。
江源跟着他笑了,可他问自己:「如果初棠不想死呢?」
「顾寒,你不能仗着初棠喜欢你,就总这么委屈她,如果她感受不到你的爱,她也会绝望的。」
那天他不以为然。
甚至从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不承想,最终一语成谶。
6
夜里,顾寒还是回了一趟别墅。
自与他结婚后,初棠就一直住在半山腰的别墅里。
她是个出色的画家,十岁时就以一幅超脱凡俗的山水意境画被冠为少女天才画家,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国画上的造诣非凡,会在这个行业成为佼佼者的存在,后来也确实如此。
只是婚后,初棠的画风变了,不复从前。
初棠的老师用心开导过她,可效果并不显著,再后来,初棠放弃了画画,甚至抗拒拿起画笔。
顾寒走进初棠的画室。
当他看到画板上那幅山水图时,不由怔愣了一下。
寥寥数笔却栩栩如生。
陈妈看到画室的灯亮了起来,过来看到顾寒时,略微诧异:「先生。」
顾寒抬头:「这是太太什么时候画的?」
陈妈回答:「您陪着简小姐回来的那天。」
顾寒点了点头,弯唇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走出画室后,他回到了和初棠的房间,明明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他与初棠只是假离婚。
只要等风波过去后,他会重新向初棠求婚,补给她一个盛世婚宴。
可不知怎么的。
他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今天初棠的话,他全都当是她生气时的胡言乱语。
京北里有初棠和他的家,她怎么会不回来。
「叩叩——」主卧的门突然被敲响,坐在床尾的顾寒抬起头,是简兮。
她穿着单薄的衣裳,脸色些许红润,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顾寒。
「你怎么来了?」
简兮抿了抿唇:「我在酒店一个人待着害怕,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是不是——」
她说着话,垂下眸:「打扰到你了。」
顾寒的眉头微微蹙起,但还是说:「没事,今天有点晚了。」
「我让陈妈给你收拾间客房,你先住下吧。」
说着他正要叫陈妈时。
简兮迈开脚,走进了屋子,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向顾寒。
「阿寒哥哥,我不想住客房。」
「可以吗?」她轻声试探。
顾寒的眉头蹙得更深,薄唇张合着要开口拒绝,可对上她微红的眼圈。
他还是心软了。
7
飞机落地港城时,是岑褚来接我的。
当年他十八岁时因救了个女孩却被反咬一口性侵,被判了三年。
因为有案底,没有公司愿意收留。
我是在画展遇到他的,他从不与人交流,总垂着眸。
别人靠近他,他也只会胆怯后退。
后来一天夜里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混混,险遭侵犯时,他碰巧路过,我原以为他会冷眼相待。
可没有,他几乎没有片刻犹豫。
那天我问他:「如果我也反咬一口呢?」
他苦笑了下:「那就认了。」
我借助家族的势力替他洗刷了冤屈,真相大白那日。
他站在远处,越过人群红着眼望我,弯腰道谢。
三年牢狱没有抹平他的善意。
我父亲也因为他救过我,向他抛了橄榄枝,安排他进了集团。
从基层做起,现在,他已是我父亲最得力的助手。
「小姐,好久不见。」岑褚穿着风衣,顺手接过了我的行李箱。
我点头,鼻尖莫名酸涩。
五年前我嫁给顾寒后,陪着他北上,上一世我出事的时候,他正被我父亲安排去了 A 国参加封闭式培训。
直至死我都没再见过岑褚一面。
「小姐,这次回来后,还走吗?」他问我。
我说:「不走了。」
岑粗笑了下,「初先生知道小姐回来了,很开心。」
蓦地,我愣了一下,揣在兜里的手不由得收紧,心头染上了一丝苦涩。
那时我与顾寒离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我父亲怕我受委屈,连夜从港城飞到了京北。
苦口婆心地劝我:
「顾寒这人做事总掂量不清楚。」
「当年他宁愿同简家那老头子合作,也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说好听点是不想靠你,说句难听的,他靠简家的投资就不是靠了吗?」
「小棠,离了也就离了,顾寒不适合你。」
他想把我带回港城。
可是我不愿意,哭着闹着要留下来。
我含泪说:「我爱顾寒,我不愿意离婚。」
「凭什么要牺牲我去成全他的恩,哪怕他逼死我,我也绝对不离,我不走。」
最终我父亲被我气得心脏病突发进了 ICU,下了数次病危通知。
一夜间,我母亲白了头。
后来我父亲醒来,也什么话都没说,可我知道,他对我失望了。
母亲临走时仍在劝我:「这些年你爸从未干涉过你的任何决定。」
「但顾寒并非良人。」
那时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执着地要去撞南墙。
最终搭上了一条命才想明白。
我对于顾寒,没那么重要。
「他们都还好吗?」我问岑褚。
岑褚点头:「集团发展得很好,初先生和太太的身体也都很健康。」
我笑了笑,对上他清冷的眸:「谢谢你,岑褚。」
谢谢你代我尽孝。
岑褚摇了摇头。
他说,这是他应该的。
当年若不是我和父亲拉他一把,他或许早就死在了某个旮旯角落里了。
8
社交平台的热榜话题仍旧层出不穷。
从简兮是顾寒的小三,现在又演变成了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昨天有狗仔在机场拍到了我和岑褚的照片,如今又说我是早就出轨了,所以才会与顾寒感情破裂。
我没忍住就笑了,垂眸时,手机界面是简兮拿小号加我发来的一张。
她在山腰别墅过夜的照片。
【昨晚顾寒主动让我留宿,你说今晚顾寒会做什么?】
【顾寒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现在枷锁没了。】
【初棠,你的老公是我的了。】
她试图刺激我,可我的内心早就毫无波澜了。
岑褚斟了杯茶递给我,担忧地掠过我手机界面一眼,沉声道:
「小姐。」
「你受的委屈,我都会替你讨回来的。」
我没回答他这话,反而是问:「我听说父亲给你介绍了不少名媛小姐,有意让你成家。」
「你为什么拒绝?」
岑褚似是没料到我会问这话,敛下眸,指腹摩挲着茶杯口。
沉默良久,我又问:「因为我吗?」
他蓦地抬头,对上我视线时又掩下心虚地避开。
五年光景,虽我与岑褚不曾见过面,可每逢我生日,必有一份他送的厚礼。
豪掷千金 。
又时不时地给我的账户转账。
几乎把自己赚的都给了我,我拒绝过很多次,他还是执着。
后来我打电话给了他,第一次冲他发了脾气。
我说:「岑褚,你救过我一次,我帮了你一次,扯平了的。」
「让你进集团的是父亲,你走到今天,靠的是你自己。」
「你不欠我的,我不是你的债主,你这样做只会破坏我的婚姻,让顾寒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那次过后,岑褚不再给我转账。
送礼也只是点到为止。
「岑褚,我说过你不欠我的。」
我刚说完,岑褚抿唇道:「不是。」
「什么?」
他望向我,微微勾唇,脸上挂着淡笑,眸中含着爱意:
「我喜欢小姐。」
「我知道自己与小姐是云泥之别。」
「我从未奢求过小姐能够回头看我一眼,但我心属小姐,不想骗自己,也不想耽误别人。」
岑褚尾音落下,我抬起眸静静地打量着他。
他与我同龄,却比我早熟很多。
第一眼见他时,他胆怯、格格不入。
如今他已经成了集团的顶梁柱,成了父亲最看重的人。
昨夜回到老宅,父亲找我聊了很久的天,聊集团的未来,我的未来。
最后他又问了我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你还喜欢顾寒吗?」
我摇头给了否定的答案。
但第二个问题,我沉默了。
他问我。
「你愿意嫁给岑褚吗?」
我父亲已有退休的打算,岑褚虽跟着我父亲多年,但到底不是初家的人。
原先我有些茫然,现在我也有答案了。
「岑褚,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9
两天后的京北。
顾寒坐在画室,垂眸望着那日初棠接受那位实习生的采访。
实习生好奇地问她:「那你现在还爱顾先生吗?」
初棠笑着回应:「不爱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惹得他莫名压抑。
这个片段他循环播放了无数次,又试图想从初棠眼中寻找到些什么。
最终无果。
他烦躁地调出了与初棠的聊天框。
可打开才发现,消息的最后停在了他提醒她,九点民政局领离婚证,她回了他一个「好」字的那一条。
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从前初棠喜欢黏着他,不管大事小事都会随时地与他分享,他看到后也会及时地回应。
他往前翻了翻记录。
后来很多时候,都是初棠在自言自语。
偶尔他也只是抽空回复了个「好的」又或者「我知道了」。
集团工作很忙。
简兮因为简老师去世后又得了抑郁症,一次又一次地闹自杀。
他根本无法周全。
突然,江源弹了条信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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