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内容均基于资料整理撰写,文末有引用来源。)
1999年6月,在四川广元市,24岁的潘刚身中29刀惨遭杀害。凶手在砍下最后一刀后,迅速逃离现场。
从那时起,一位名叫黄永先的刑警开始了漫长的追凶之路。在接下来的20年里,他走遍大江南北,寻觅凶手的踪迹。然而,线索总是断断续续,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直到2019年,黄永先翻开尘封已久的旧卷宗时,发现一枚指纹。就是这个指纹,揭开了尘封20年的真相,原来,凶手近在咫尺......
血案惊心1999年6月1日,潘刚父母得知儿子被人砍伤,正在医院抢救。
潘刚身中29刀,抢救无效身亡,年仅24岁。潘家父母悲痛欲绝,他们只盼凶手早日落网,还儿子一个公道。
警方接到报案后赶往案发现场。据目击者称,案发当晚,他们看到三名男青年在一座大桥上持刀追砍潘刚。警方随即着手调查潘刚的社交关系,从一名马姓男子口中获悉,行凶者是王平、苟加忠和索小江三人。
挑起事端的是索小江。
索小江母亲早逝,父亲很快再婚,但他与继母关系始终不和。所以索小江疏于管教,又缺乏读书兴趣,逐渐沾染上许多恶习。他常与镇上的混混们厮混,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性格中逐渐滋生出一些暴躁和报复的倾向。
案发当天,索小江在旺苍县城的一家KTV里,与潘刚等人发生冲突,与潘刚等人发生争执。争执的原因说法不一。
一方称潘刚与其朋友对索小江一行人出手动粗,将索小江打得满身是伤;然而潘刚的朋友却表示,他们当时并不认识索小江,且并未发生任何冲突。
无论真相如何,事件的结果是索小江怀恨在心,发誓要“找回场子”。索小江叫上了兄弟苟加忠和王平,两人也对索小江的“遭遇”愤愤不平。
几人携带两把菜刀和一把水果刀,一路找到潘刚等人,最终追至旺苍县的彩虹桥上。当时,潘刚见势不妙,和朋友们慌忙四散逃跑。
潘刚体形瘦小,跑得较慢,被索小江等人追上,三人围住他,对其乱刀砍刺29次,致使潘刚当场身亡。
潘刚的父母在得知儿子被害的消息后,难以接受温顺的儿子会与他人发生冲突,更不敢相信会因此丧命。他们称,儿子一向老实本分,不会无故惹是生非。
潘刚的朋友们也声称潘刚从未招惹过索小江一伙。
警方随即展开搜捕,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捕,分别在安徽和四川绵阳抓获了苟加忠和王平。据二人交代,他们确实在KTV中与潘刚发生过冲突,他们只是应索小江的邀约,奔赴"助阵",却没料到索小江会下如此狠手。
二人供认不讳,两人后因故意杀人罪被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然而,作为案件的主犯,警察赶到索小江家中时,却扑了个空。
索小江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找到索小江,警方开始了漫长的追逃之路。
寻凶觅迹作为此案主要的侦查员黄永先深知,稍有懈怠,便会让罪犯有逃之夭夭的机会。
案发前不到一个月,索小江曾因偷窃摩托车被警方逮捕。当时,索小江信誓旦旦地保证,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考虑到他家庭贫困、母亲早逝的情况,警方给予了教育挽救,谁知他刚获释一周,便卷入一场命案。
无论黄永先怎么努力,索小江的行踪杳无踪迹,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
2011年,公安部发起清网行动,黄永先再次申请调回旺苍县。
2019年,黄永先退休在即。这起时隔近二十年的旧案重启,旺苍县警察局成立了专案组,誓要将索小江缉拿归案。
专案组首先尝试通过当年留下的身份照片对全国人口库进行比对,但结果毫无进展。随后,他们又追查各类出行和消费记录,依旧无功而返。
因为迟迟找不到索小江的行踪,于是有人提出“索小江是不是已经去世了”。专案组决定采用DNA技术,通过提取其父亲的DNA,与全国无名尸体的DNA逐一比对。
结果仍是失望。调查陷入瓶颈,专案组成员苦无良策。此时,黄永先决定从头再查,翻阅当年案发时的老卷宗,试图找到新的突破口。
在整理旧案卷宗时,一枚指纹吸引了他的注意。黄永先发现这枚指纹与之前在押解索小江时留下的那枚,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枚指纹让黄永先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毕竟在信息化的时代,指纹已成为身份识别的重要手段,且在全国数据库中记录在案。
尽管当年因技术限制未能借助指纹追查凶手,但现在只要将这枚指纹输入数据库,即便身份伪造,也无法改变这独一无二的特征。
他立即着手调取近年来全国范围内的指纹数据,准备与这枚指纹进行比对。海量的数据让工作量增加了数倍,黄永先不眠不休地工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经过数日的比对,屏幕上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照片上的名字虽然显示为“彭德勇”,黄永先却坚信,图中人正是逃亡多年的索小江。
随后,黄永先搜索发现,在湖南衡阳的雁北监狱,正巧有一个叫做"彭德勇"的人正在服役。2006年因涉嫌抢劫被判15年有期徒刑,因在狱中表现良好,多次减刑已经出狱了。
通过当地警方得知,彭德勇在监狱中被视为“三无”人员——无汇款、无会见、无通信。他自称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弃儿,令监狱记录中缺乏任何有效的身份信息。
不过,专案组了解到,彭德勇在狱中与一名狱友关系较好,虽对方也未得知其真实身份,但却曾在释放前,将自己家人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彭德勇,或许出狱后两人会有联系。
这个信息为警方提供了线索。专案组与这名狱友的家人取得联系,对方透露,2018年6月时曾有一位自称“姓彭”的人打来过电话,但他并未留下联系方式,也未提供地址。那个号码也无从查找。
黄永先与曾关押彭德勇的监狱、劳改所逐一取得联系,经过反复探访,终于得到一条关键信息:一名犯人回忆起,他的妻子在探监时提到彭德勇曾与她有联系。
柳暗花明2019年3月,湖南郴州北湖区的一间小茶馆外,“索小江!”彭德勇听到这句四川话时,瞬间明白自己被捕了。
"彭德勇"承认自己就是当年参与杀人的凶手之一索小江:"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来的。"
索小江承认了二十年前的命案。他供述道,"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想找几个兄弟教训他一顿。但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出人命的地步。"
在索小江的口中,自己并非主犯,也没有意图杀人,是因王平的逼迫才参与其中。他称,王平才是三人小团伙的“老大”,而自己不过是被动参与。
追上潘刚时,索小江称自己因胆小而不敢动手,但王平威胁:“他打你,你不还回去?”在威压之下,他只得在潘刚的手臂上刺了两刀。
在杀害潘刚的第二天他就逃往了广东,“索小江”的身份无法继续使用,于是索小江通过关系弄了一张“彭德勇”的假身份证,从此用假身份过起了漂泊的生活。
由于当时的信息技术尚不发达,索小江用假身份在各地谋生,但也只能打零工或做些小生意。为了不被发现,他频繁更换住所,辗转各地。
旧习难改,生活中的种种压力让他重操旧业,2002年和2006年先后因抢劫再次入狱。也就是说,索小江二十年的逃亡时间,有大半是在监狱中度过的。
索小江想通过这番供述,将自己摘出去,将案件的主要责任推给王平。
从同案犯苟加忠与王平的供词来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显然不同于索小江的描述。两人一致表示,当年是索小江主动请求他们出面报复潘刚,而非王平胁迫他动手。
追上潘刚后,三人一起砍刺,所以并不存在索小江所说的“胆怯”、“被威胁”一说。案发后,三人便各自逃亡,显然没有机会串通供词。
因此,警方坚信,索小江的说辞不过是想通过时间久远、细节难核查来为自己减罪。
索小江仍然抱着一丝侥幸,提出诉讼时效问题。他认为案件已经接近20年,若再拖延一些时间,自己就不会被追究刑责。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关键事实:当年苟加忠与王平被判刑时,此案就已经立案进入司法程序。而我国法律规定,一旦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已立案侦查,或人民法院已受理案件审理,即不再受20年诉讼时效限制。
尽管索小江百般辩解,但事实清楚地摆在眼前,他的一时之气,毁掉了潘刚年轻的生命,也毁掉了自己的前程。
参考资料:
1、杀人潜逃20年 四川广元警方异地抓获命案主犯 新京报 2019-03-20
2、广元警方追凶20年,杀人案主犯外省落网 四川网警 2019-0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