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零二四
简介
傲娇大小姐vs心机大少爷,青梅竹马,双向奔赴,甜蜜校园文。
文案
方施琅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爱把她和傅呈书凑一对,甚至还传出了她在元旦当天和傅呈书接吻这种莫须有的谣言,明明他俩就只是世家之间的普通朋友而已。方施琅怕谣言再传下去就变成她表白不成为爱跳楼,赶忙跑到傅呈书家拉着他去辟谣。傅呈书没同意,说:“要不我们坐实下谣言?”
精彩节选
刘阿姨原想先让方施琅下车再往前开送傅呈书回家,被傅呈书婉拒了。
最终车在方家门口停了下来。
方施琅心里想着事,下车后随口道了句再见就往家门口走。
她需要时间去整理下纷乱的思绪,裴祺和同桌带来的信息量几乎快要让大脑宕机。
在这两天前,方施琅从未想过傅呈书可能喜欢自己。
把从小玩到大的男生女生称为青梅竹马,擅自将两个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的小孩子捆绑起来。同龄人也会将其配对,或是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并在中间画上爱心,或是编童谣当着两人的面嬉笑传唱。
方施琅对这些毫无限度的玩笑嗤之以鼻。
如果爱情能在旁人的戏谑言语里诞生的话,那也太可笑了。她不会被他人编织的网捕获,所以别人怎么传都行,她不在意。
可方施琅不知道傅呈书会不会在意。
不知道这些谣言会不会化作无形的压力,使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友谊。
方施琅表现得好像她是自由的,但她是被绑架的。
被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所绑架,怕失去这个朋友,怕所有人为难。
所以她疏远傅呈书,将与他的关系清楚明了地归为“普通的朋友”“文嘉柏的朋友”“住在隔壁的朋友”。
“青梅竹马”被残忍丢弃,方施琅厌恶这个词。
既不是纯粹的友谊,又不是纯粹的爱情,每一笔都交织成麻,惹得她心乱。
那位导致她心乱的罪魁祸首对此还毫不知情,喊住她问能不能在她家里先待一会。
方施琅很想拒绝,但她找不到借口。尤其是在傅呈书说能把作业借她抄的时候,她更是无法拒绝。
从未有一刻,方施琅这么想成为裴祺那种超级学霸。这样就能面无表情地拒绝掉对方说要借她抄作业的提议,冷酷地转身离开。
她恨自己不懂数学。
今天会下雪。
这是傅呈书留下的原因。
他想跟方施琅一起看初雪。
抛开所有,不去想方施琅疏远自己的原因,不去想要怎样在攻略方施琅的游戏中得到满分,只是想要跟她看今年的初雪。
如果可以,下一年,下下一年他也想跟方施琅看初雪,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下第一场雪时,方施琅会敲响他家的门。或者砸响他房间的窗。
那时候她身后会跟着文嘉柏和毕含灵等人,眼睛里只有他。
她的目的是让他出来一起看雪,无论身边跟着谁,那短短几秒里方施琅只会想着他。
升入高中后,方施琅就不再找他了。
傅呈书想跟她聊聊,聊这些变化发生的原因,可方施琅总是会糊弄过去。
爱让人变得愚笨,傅呈书在名为方施琅的迷宫里摸索,找不到出口。
不知道那条路会通向“让她开心”,不清楚那条路会通向“让她高兴”,更不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走到“让她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结局。
爱让人变得懦弱,用莽撞的表白打破僵持的局面是最蠢的做法。
因为他们太过亲密,所以才没法坦荡地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或许是他人的万能牌,却是傅呈书和方施琅的魔咒。一旦说出口,费力维持的现状就会坍塌。
可傅呈书不想再等了。
明明他都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她却好像全然不知,每夜折磨自己的欲火还有无时无刻的思念与渴望点不燃方施琅这块木头。
坍塌就坍塌吧,就算会变得面目全非,也比方施琅被别人抢走要好。
程阳,碍眼的后桌。
凭什么他能大大方方邀请方施琅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凭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地向方施琅表达爱意,凭什么他在被拒后还能跟方施琅说话……
就因为他是认识不久的同学,而自己是从小陪在方施琅身边的朋友,所以连表达爱意都得衡量后果吗?
太不公平了。
“下雪了!”
方施琅正对着落地窗,一眼就瞧见了从天空飘落的雪花。
她起身,刚拉开落地窗的门就被冻得一激灵。
肩上搭上了件外套,看见雪的激动让方施琅下意识忽略了傅呈书的味道,胡乱套上外套后跑了出去。
雪融化在衣服的褶皱里,每一粒雪从空中飘落,汇成儿时的水晶球。
傅呈书觉得自己被困住了,困在了水晶球里。
打破玻璃,是另一个世界。此刻,选择权在他手上。
方施琅会想要他的心吗?
她拥有的东西那么多,而他的心只不过是生满铁锈的房子里另一个生锈的,长约12厘米宽约9厘米的物品。
唯一的优点是,这颗心在为她跳动。
因为她的笑,因为她伸出手接住雪花的动作,因为她转身喊的那句傅呈书。
“傅呈书,下雪了诶!”
后来文嘉柏问他为什么在那天表白,傅呈书的回答是:
“因为雪落在了她睫毛上。”
被很多人讨厌的下颏,无意间说出伤人话语的唇还有嘲讽人时会轻蔑出气的鼻,这些通通都在雪花落到那纤长浓密的睫毛时,变成了漂亮的下颏,漂亮的唇,漂亮的鼻。漂亮的方施琅。
冲锋衣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为了圣诞节而买的红色蝴蝶结头绳将及腰的长发高高束起。
长而密的睫毛衬得眼眸深邃,方施琅就这样用落了雪的眼睛对他眨眼,对他说:“傅呈书,今天是初雪诶。”
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几秒。
总之傅呈书当时没立马接话,而是停顿了会才点点头,说:“嗯,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就是因为今天初雪才留在她家的。
没有乱七八糟的朋友,没有吵吵闹闹的兄弟,这场初雪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有比这更合适的表白时机吗?
或许有吧,但傅呈书只想在此刻表白。
雪落在她身上,方施琅也被困在了这颗雪景水晶球里。他要带她出去,就像曾经方施琅带他逃离那栋生锈的房子一样。
傅呈书人生里参加第一场葬礼是母亲的葬礼。
那年他十岁,还不是特别清楚什么叫做死亡。
手术室门口晕倒的父亲,急匆匆从国外赶回来的哥哥,还有跪在地上哀嚎痛哭的外婆……傅呈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哥哥替他穿上黑色的西装,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妈妈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几天前还在花园里晒太阳的女人被装进一手就能捧起的盒子里,埋在地下,仅仅到他腰部的石碑上放着她的照片和名字。原来这就是死亡。
他想和文嘉柏说,和梁承说,看到他们的脸后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们的家长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而他们站在家长身后,恍然的表情与最开始的他如出一辙。
“原来这就是死亡。”
方施琅是唯一一个站到他身边的人,跟他一起瞧着那块墓碑,轻声说。
“我没有妈妈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妈妈当成你妈妈。”
“怎么当?”
“结婚就行了吧,我们长大后可以结婚,这样我的妈妈也是你的妈妈了。”
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很少回家,他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全然忘记家里还有个未成年需要照顾。
哥哥在国外念书,阿水姐也在国外,他们将在哥哥25岁生日那天结婚。
阿水姐人很好很温柔,每次哥哥带他去玩时,她都会点一份他最爱的甜品,从不觉得约会时多了个孩子是件很烦人的事。她说这是爱屋及乌,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父亲已不需要拯救,在母亲去世后早已自愿坠入深渊。
哥哥有阿水姐,他人生的太阳始终照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