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驻乌克兰人权监察团21日表示，自去年2月战争爆发以来，已有至少一万名乌克兰平民丧生，其中包括560多名儿童。

备受期待的乌军夏季反攻，因俄罗斯坚不可摧的雷区和防御工事而收效甚微。中东局势一再分散西方对乌克兰的注意力，减缓了西方提供武器的速度。2024年美国大选拉开帷幕，特朗普连任的可能性不减，或许会使基辅失去其最重要盟友的支持。

当然，也有一些进展。在战场上，乌克兰军队已在赫尔松南部第聂伯河东岸的阵地上掘进，这可能为向克里米亚推进开辟了道路。乌克兰还成功打击了俄罗斯黑海舰队。外交方面，欧盟宣布计划开始与乌克兰进行入盟谈判，给乌克兰带来了急需的鼓舞。

但随着寒冬到来，俄罗斯故技重施，再次轰炸乌克兰关键基础设施，并对乌克兰城市持续发起夜间袭击。六个月前那种认为俄罗斯一定会被击败的乐观情绪正在消退。

“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人们感到非常兴奋。现在我们看到了另一个极端，情绪的低落，我想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们会看到一些起起落落。”上个月结束了波兰驻基辅大使四年任期的巴托什·奇科基（Bartosz Cichocki）说。

“这不会是我们梦想中的胜利，所需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得多。”乌克兰前基础设施部长沃洛德梅尔·奥梅良（Volodymyr Omelyan）说。

但乌克兰军队对第二个冬季已经有所准备。第一个冬天异常严酷，但现在，士兵们学会了如何应对。

法新社记者本周在乌东前线采访到一些士兵和医生，他们有信心挺过这个冬天。

在乌克兰东部巴赫穆特前线附近，一个供暖的防空洞里，乌克兰军人德米特罗看着一只老鼠窜到了墙壁和天花板的隔热塑料布后面。“去年冬天我还没看到老鼠，但今年秋天和初冬已经有很多了。”这位36岁的士兵操作着BM-21 型“格拉德”自行多管火箭炮。

防空洞隐藏在一片灌木丛中，面积约20平方米，里面有上下铺和厨房，以及最关键的，一个小型柴油动力车载取暖器和由汽车电池供电的电源。虽然室外已是零度，但室内温度维持在20摄氏度左右。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近几天连续降雨后的潮湿和寒冷。

德米特罗回忆起去年冬天时说，“那会儿可把我冻死了。我从外面值班回来后，穿上了所有能找到的衣服：三条裤子，好几件夹克。我们时刻准备战斗，整天不停地开火。非常冷。”他把一顶蓝色毛线帽拉下盖住了耳朵。

防空洞的胶水陷阱上粘着三只死老鼠。部队45岁的指挥官沃洛迪米尔指着用于通过“星链”卫星连接互联网的电缆说：“它们会咬电缆。”

为了寻求温暖和食物，这些啮齿动物还会啃食士兵的衣服。德米特罗说：“我妻子上个月才给我买了这件毛衣，一只老鼠已经开始啃它了。”

除了寒冷和老鼠，冬天还使树枝上的叶子脱落，使部队暴露在俄罗斯无人机的镜头下。此外，结冰的道路增加了移动武器系统的难度，在初冬，车辆很容易被卡住。

“现在是泥泞，之后就是雪了。”沃洛迪米尔指着顿巴斯地区深色黏土上重型军用车辆挖出的深深的车辙。

在几公里外的巴赫穆特附近，一位军事呼号为“奥斯马克”的医生说，他也为今年冬天做好了准备。在他经营的前线医疗设施的地下室里，工作人员用矿棉和木板隔开了门窗。地下室里有一个烧木柴的炉子，一些房间还安装了车载取暖器，奥斯马克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穿着短袖T恤工作。

“奥斯马克”医生告诉记者，去年冬天，由于没有时间配备适当的设备，工作起来困难很多。治疗病人的房间，舒适的温度应该是28至30摄氏度，因为很多伤兵在露天躺久了会失血过多、体温过低。

医生还说，随着气温降至零度以下，预计还会出现冻伤病例。但他发现，使用暖宝宝（化学暖手器）的士兵越来越多了。

“经常会看到伤员身上、夹克里和手套里都有暖宝宝。去年冬天还没什么人用它。现在，他们学会照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