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家庭聚餐，我夹了块糖醋排骨到碗里，弟弟突然筷子一横全拨进自己盘里。我妈笑眯
上个月家庭聚餐，我夹了块糖醋排骨到碗里，弟弟突然筷子一横全拨进自己盘里。我妈笑眯眯打圆场："当姐姐的让着点弟弟嘛。"我筷子尖戳着碗底，突然脱口而出："妈，下辈子投胎我当妹妹成不？"她正给弟弟盛汤的手顿了顿，汤勺在碗沿磕出清脆一声响："要是你弟先来，哪还有你啥事。"这句话像根鱼刺，卡得我喉咙生疼。那年我十二岁，弟弟八岁，他集卡缺张稀有卡，我妈翻出我攒了三年的铁皮盒，二十多张水浒卡全拿去送人，转头给我买了盒五毛钱的泡泡糖。后来家里买冰箱，弟弟要蓝色的，我挑的粉色被搬进他房间。高考填志愿，我想去外省学设计，我妈说："你弟明年高考，你报本地学校还能辅导他。"我攥着志愿表在网吧熬了三个通宵，最后报了离家两小时车程的师范，就为每周能回家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最扎心的是去年带爸妈体检。弟弟搂着妈肩膀说等结果出来带她去三亚，我在缴费处刷完卡回来，听见妈压低声音："你姐那点工资还得养她公婆，咱们别给她添负担。"我攥着缴费单站在拐角，突然想起初三那年肺炎住院，隔壁床女孩爸妈轮流守夜，我妈给我弟开完家长会才拎着保温桶来，桶里装着弟弟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现在我也当妈了，闺女和儿子抢玩具，我会蹲下来平视他们："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玩。"有天闺女突然问我："妈妈你当姐姐是不是很辛苦？"我摸着她羊角辫的手一抖，原来有些疼，真的会跟着血脉长进骨头里。你们说，当姐姐是不是就像穿反的毛衣，线头永远朝着别人舒坦的方向扯？你们当哥哥姐姐的，有没有哪句话、哪件事，像块烧红的铁烙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