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身边五年,他逢人便说我乖,直到我去医院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指尖阅读 2024-05-08 09:37:26

人人都知道沈季同身边跟了一个金丝雀。

“她啊,很乖。”

他和人说起时,只会说我很乖。

我跟在他身边五年,按照他的喜好扮演着他想要的角色。

他认识云氏千金的那天,我去医院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他说他要订婚了,我笑着送上祝福。

沈季同,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1

昏暗的包厢内,沈季同胸前的扣子被解开两颗。

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头波浪卷的宋逸馨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

“都知道你身边跟了个金丝雀,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沈季同勾唇笑着:“她啊,很乖。”

语气随意又轻佻,仿佛是在挑选什么不值当的东西似的。

他同人提起我的时候,不会提及容貌身材,只会说很乖两字。

的确很乖。

我从不会与他争吵,也从不过问他的一切。

会很识时务地在他不需要的时候转身离开。

又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宋逸馨又问:“有多乖啊?什么都听你的吗?”

两人离得极近,从我的角度看,似是在亲吻。

气氛暧昧。

沈季同扬着下巴,眉眼之间全是醉意。

眼底涌动着的是深深的情欲。

男人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宋逸馨笑了起来。

随后顺其自然地捧着沈季同的脸,送上香吻。

沈季同微微侧头,那吻便落在了颈侧。

而衣领之下,遍布吻痕。

宋逸馨愣住了,脸上的笑意很快消散。

“沈哥哥,你……”

沈季同头未动,眼神下撇,“怎么?”

宋逸馨的反常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人们纷纷侧目,都看到了那些红痕。

“沈哥玩得这么疯?小心纵欲老得快。”

沈季同轻笑:“你们懂个屁。”

语气轻佻。

说罢点了一支烟,想了想又放下。

一群人就像见了鬼一样。

“完了安了,你不会是真上心了吧。”

“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沈季同推开宋逸馨,笑容淡淡的。

“不过是豢养的一只鸟,养得再好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结婚嘛!”说着,他用手指挑起宋逸馨一缕卷发。

“当然要门当户对,至于外面的,乖一点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还得会玩儿。”

现场一片哄笑,唏嘘声此起彼伏。

他的话暧昧不清,宋逸馨红了脸。

沈家和宋家,的确门当户对。

2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到了,却不知该不该进去。

来之前,沈季同就与我约好,等时间一到,我就进去将他解救出来。

“我不喜欢这种聚会,可又推辞不掉,待会儿你一定要将我救出来。”

我设定好时间,却在门口看见这一幕。

即便房间内坐满了人,可却仍旧能一眼看见沈季同。

男人天生贵气,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无法掩盖浑身的气质。

看他们那么和谐的氛围,我叹了一口气,准备默默退开。

正巧有人出门,见到我。

“找人?”

我连忙后退,打断那人。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离去前,我看到了沈季同幽深的双眸。

我仍旧等在楼下的车里,司机已经回去了。

想到方才沈季同似乎喝了酒,我主动坐上了驾驶室的位置,开了空调。

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地往后推移,我耐不住困意,开始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嘭!”的一声。

我被惊醒,茫然地看了看身侧。

沈季同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开车!”

他没说话,但周身的气势骇人。

也不知我走之后,里面发生了什么,居然有人能惹得他如此生气。

我没多话,发动车子离开。

一路无言,我将车子开到了他最常去的郊区别墅。

驶出城区进入别墅区专用山路,周围一片漆黑。

他突然开口,“停车。”

我依言停下。

刚停稳,我的安全带就被解开。

3

沈季同两只手掐着我的腰,将我凌空抱起。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男人的脸突然被放大,车内仪表盘微弱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看不清眼神却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

“你、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湿热的吻就扑面而来。

沈季同按着我的后脑勺,让我动弹不得,我只能被迫承受着他带着怒火的吻。

我心头猛跳,呜咽着想要挣脱。

外面雪花漱漱,寒气只隔着一层玻璃叫嚣着要往车内冲进来。

沈季同轻笑了一声。

伸手拉了我一把,将我裹进怀里。

“乖,抱紧我。”

沈季同将我拉至身前。

我们在一起五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

他低头,找到我的嘴唇,轻轻吻着。

“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那些蛮横的动作。

他今晚本是生着气的,此刻却像是无比愉悦。

男人本就好看的脸庞,现在更是让人想用力破坏。

脑子这样想着,身体也便这样做了。

仰头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等到一切平息之后,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打开副驾驶的镜子,看了看脸。

补光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我趁机瞄了一眼,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呵、牙尖嘴利,迟早敲碎你这一口尖牙。”

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给我穿上衣服。

等到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两点。

4

第二天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

他这人向来如此,即便前一晚玩得再晚再疯,第二天也必定会准时起床。

因为他很忙。

忙着在高楼林立的海城有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

忙着处理沈老爷子留下的烂摊子。

还忙着,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他毕竟根基不稳,需要找个合适的岳家扶持。

昨晚的宋逸馨也在他考虑的名单范围之内。

他曾向我提起,“宋氏只能算下乘,对我助益不多,但却是最稳妥的。”

夜半无人时,他曾细细向我吐露心声。

同我分析哪些家族可以帮他,哪些家族有纠纷,他又如何能在其中谋求利益。

按理说,这些话是不该对着我说的。

可他似乎,只是想找个人发泄。

沈季同第一次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试图回避。

他却不管不顾,自顾自地说着。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和我说这些。

他只是在提醒我,他不会娶我。

沈季同在商场上浸淫太久,说出的话总是真真假假。

我每次也都只是在听故事罢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每日里做什么,娶什么样的妻子,早已不由自己做主。

我已经是他难得的例外,所以平日里从不会有其他肖想。

沈氏在上一辈的时候就被老爷子败得差不多快要破产了。

沈季同一接手,就一直在处理沈老爷子留下的烂摊子。

和他在一起五年,白天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

我拥有的,似乎就只有他的夜晚。

他或许是真的很忙,但我对他肯定也是不重要的,

起床的时候抽痛让我差点摔了一跤。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沈季同这人,平时看着克制冷静,长着一副禁欲脸,背地里却是花样百出。

总要让他尽兴了,我才能得以安生。

刚开始在一起时,我摸不清他的脾性,后来,就慢慢学乖了。

勉强可以站起来之后,我去厨房熬了一锅粥。

正对着锅出神时,被人从背后抱住。

我吓了一跳,回身望去,竟然是沈季同。

他今天居然没有去公司?

这还是五年来,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他。

和夜晚时候的不太一样,轮廓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和五年前相比,男人的气质更加成熟了。

那些心浮气躁,终究是被商场无情给打磨得消失殆尽。

眼神落在他脸上的齿印,恍然大悟。

可能是怕别人看见吧!

我回过神继续搅拌着粥锅。

身后的男人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不停地蹭着,像求摸头的小狗。

我搅拌的动作顿了一下,想想还是开了口。

“要一起吃一点吗?”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我们之间的相处一向如此,他问我便答,他不言我也不语。

或许,这就是他所说的,乖巧。

“下午什么安排?”

沈季同突然开口。

我捏着勺子的手一抖,些许白粥掉了下来。

“没什么安排,大约会在家待着。”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

男人淡淡地应了声,随后继续低头吃早餐。

“今晚你陪我去一趟京汇,云氏的酒会。”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你可以让宋小姐陪你,她看起来比我更合适。”

……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沈季同也放下了勺子,静静地看着我。

我只微微笑着,并不想改口陪他一起。

啪!

清脆的瓷勺碎裂声响起。

沈季同沉着脸摔门而去。

我跌回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说出的话也让人难以理解。

5

沈季同这个人本身就很莫名其妙。

五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问我能不能帮他打一场官司。

“如果赢了,我可以给你五百万。”

我想,任何人对于五百万应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更何况当时正急于摆脱滥赌的父亲,重病的母亲还躺在icu等着我去救她。

沈季同找我,并不是因为我是最好的律师,而是因为,没人敢接他的官司。

沈父有两任妻子,沈季同是原配所生,继母进门后,被排挤出沈家。

原本他是一直在国外的,突然回国,也是因为听说自己母亲的股份被私自转卖。

他回国,是想要回本属于自己母亲的那份股权。

那些红圈律所的消息都是互通的,知道沈季同要找律师,纷纷拒绝不肯接。

无奈之下,才找到我这么个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半吊子律师。

熬了无数个通宵,跑了无数遍法院。

我面对的不仅是沈氏,更是整个律师界的威胁施压。

“对方请的是陈律,他的名号你也是知道的,接手的案子就没输过,你和他对上,等于就是葬送自己的律师生涯。”

律所合伙人劝我算了。

但我没办法,我等着这笔钱,这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官司赢了,沈季同凭着自己母亲的股份重回沈氏。

我拿到了钱,母亲也有救了,但被业内封杀,从此之后再无一人找我。

第二次遇见沈季同,是在澳门。

我刚把父亲从赌场揪出来,问他母亲的下落。

他突然将需要卧床休息的母亲带走,不知所踪。

“你想要那个贱人是吧?给钱啊!给钱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吊儿郎当的模样,深深刺激到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恼羞成怒,与我扭打在一起,被当地警方带走。

我是被沈季同保释出来的。

彼时的他已经稳坐沈氏一把手,在业界出了名的手段狠辣,不近人情。

上了车,沈季同坐在另一侧。

与他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

我也从没想过,会再遇见他。

临下车前,他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

刚回到酒店,短信随之而来。

是母亲的下落。

我回了一句谢谢,对面却再也没有任何回信。

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依旧三番五次地骚扰威胁。

当报警起诉已经威胁不到一个丧心病狂的赌徒时。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虚弱的母亲东躲西藏。

被父亲逼至角落,走投无路时,还是沈季同找到了我们。

那次,他说:

“我可以帮你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但你知道,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我终是点了头,答应跟在他身边。

直到他东山再起。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见证。

见证他如何一步一步,爬上顶峰。

父亲被送进了监狱,再也没有机会来骚扰我了。

母亲被沈季同安排进了海城最好的医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疗。

他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而我,只需要跟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但我从来都不过问。

跟在他身边久了,连我都忘了,自己曾是一名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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