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喜新不厌旧,为什么?

亮亮琴情 2024-08-23 02:27:46
讲述:王大山 文:绿色天空 1 1978年,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考上了中专师范。 你不要小看一个小小的师范生,那时,因为毕业国家包分配,即使上了小中专,也是捧上了铁饭碗。 1981年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县实验小学当老师。 参加工作的第三年,我和妻子尚静结婚。 2 尚静是我高中同班同学。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在学校时,曾是我们男生的梦中情人。她的爸爸在县委组织部当副部长,妈妈是一个局的副局长,这样的身份,更是让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把她当做不可亵渎的公主。 她没考上学,毕业后被父母安排到县教育局上班。 说老实话,我是做梦也没想到能和这位漂亮的女孩成为夫妻,因为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虽然有了工作,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门当户对的老年俗语,使我内心有一种沉重的自卑感。 但是我们还是结婚了。 新婚夜,望着娇艳欲滴的新娘,我有一种做梦的恍惚,总感到不真实。 我们相拥在被窝里缠绵悱恻,她说:在学校时她就对我情有独钟。她说,她喜欢我一米八二强健的体魄,她喜欢我篮球场上纵横驰骋,她喜欢我的直挺秀气的钢笔字...... 听着她的莺莺细语,看着她羞怯绯红的脸颊,我陶醉了。 3 一年后,在岳父的运作下,我被调到县委机要室。理由冠冕堂皇:我的字写得好,机要室向上呈报材料时,需要一个写字好的人。 半年后,我由机要室调到县委办公室。 1987年8月,我由县委办副主任调到下面一个乡任党委书记,从此开始了我漫长的仕途生涯。 在跌宕起伏的仕途上战战兢兢拼走的同时,我的夫妻生活也开始发生了历史性的嬗变。 那时,我们有了个两岁的女儿。 尚静嫌弃我母亲没文化,浑身脏兮兮的,不同意婆婆到县城带孩子。 好在岳母退居二线,不用再去单位上班,女儿就由她来带。 对此,我心里虽然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我们在县城三室一厅的住房,是岳父岳母送给尚静的嫁妆。 4 第一次和妻子发生剧烈的争吵,是在我当上党委书记的第三个月。 因为搞计划生育突击活动,我有半个月没回家。当时,乡里有个130客货两用车,也是我的座驾。从乡里到县城有25公里,开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也想回家,可是乡里大大小小的工作,一场接一场的喝酒,完全抵御了我回县城的念头。 在乡里,白天县里有四大班子领导下来指导工作,你要陪他们吃饭、喝酒,县直单位一把手下来,你也要陪他们吃饭、喝酒。 哪天没接到领导下来,你去村里指导工作,也是要和村干部喝酒,如果你拒绝喝酒,也许工作就是另外一种局面。 那天下午,县委召开计划生育加压推进会,会议结束很晚。结束后在县委招待所摆了酒宴,县委书记、县长和四大班子领导轮番倒酒,谁敢不喝? 晚上十点,司机把我送到家里。看到我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尚静微笑着送走司机,关上门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说:知道今晚回家,干么还喝这么多酒?喝这么多,你还回家干么? 我想发火,但想到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岳父给我的,这姑奶奶还是不惹她为好。 深深吸口气,我小声说:今天书记县长亲自倒酒,能不喝么? 尚静听了更加有气,说:一说就是书记县长,书记县长是你爹还是你的爷呀?你不喝他们能硬往你嘴里倒? 我的气一下从心底冲了上来,牙紧紧咬住下吧,瞪大两只眼睛重重地望着她。 她说:咋,你想打我?要知道,你的党委书记是谁给你的?姑奶奶能让你当书记,也能让你滚回学校还当你的小学老师。 如同釜底抽薪,我觉得浑身没了筋骨,一下瘫坐在了沙发上。 5 有人说:夫妻关系吵架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只要开始,吵架的次数和机会只能越来越来多。 这话还真是。 使我很没面子的一次吵架。我们乡里盛产大枣、花生,那年秋后,两个村里的支部书记,拉了几袋花生、红枣、红薯和两壶自己压榨的花生油,给我送到家里。 那时,不像现在来了客人都去县城饭店吃饭,都是在自己家摆酒场。寒暄一阵,我让尚静做菜。她脸一沉,说:冰箱里有牛羊肉,你自己做吧,我还有事呢,说完,也没给两个支书打招呼,拉开门昂首走了出去。两个老支书见状,说啥也不在家里吃饭走了,搞得我很没面子。 很伤我心的一次吵架。一天晚上,家里突然停电。她打开手电筒,让我看看是哪里出了故障。我说,我不懂电器,我认识电业局一个电工,让他来修理一下吧。没想到她气呼呼地说:你连这都不会?你说,你除了喝酒,还会点啥? 最没意思的一次吵架。一次我做饭炒菜时,我要先放葱姜蒜,这样出味儿;尚静要先放肉,这样熟的快。于是,我们俩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得我实在没心思再和她吵了。 避免争吵的最有效的方法,不回家。 在乡里呆的时间长了,再回到家,她不管说啥,我一言不发,第二天一早就回乡里。 6 马兰就是再这当口闯入我的生活。 她小我五岁,大学本科毕业分配到我们乡当妇联主任,她的家庭和我一样,父母都是种地的农民。 因为我经常不回家,她一个女孩家也还没成家,多数也在乡里。慢慢,我们接触就多了起来。共同的家庭背景,有着共同的语言,很快,我们之间就有了特殊的关系。 我们都压抑着这种异样的情感。特别是我,真不敢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马兰也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她也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压在心底。 7 1994年,我被提拔到市区一个区里当副区长。 上任后,我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妻子尚静的工作调动。我通过关系,把她调到了我所在的市区教育局。 半年后,我们俩协议离婚。 离婚后,我把马兰调到了市区,然后很低调地领证结婚。没有举办仪式,只是双方家长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我离婚消息在我们县城迅速传播开来,我遭到很多人的斥责。好多人说我是喜新厌旧,不如那些喜新不厌旧的领导干部。更多的人说我没良心,说:如果没有尚静,他连小学校长也当不上,更别说能升任副处。 那年春节,我买了一件茅台酒,两条软中华,去看望退下来的老岳父。 岳父沉着脸,长叹一口气说:你们离婚,我也不怪你,是我没教育好尚静,太娇惯她了,以至于养成了她的任性和骄横。 我说:爸,真的对不起你了! 他摆摆手,无声地摇了摇头。 8 和尚静离婚,还是深深影响到我的仕途。 升任副处的第三年,我是有希望进常委的,因为离婚,没能再进一步。 随后,我到区政协任副主席,一直到退下来。 后悔么?没有。每当回望自己走过的路,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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