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选和习作»,第四册,刘国盈等编,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1982年6月第1版,1983年8月第8次印刷,印数453501—593500册,本次印刷14万册。这个印数相当高的。
丁玲的信最早发表在1980年12月11日«天津日报»,题为«丁玲同志给孙犁的信»。
信中,丁玲说孙犁“是一个不大说话的人,不喜欢在人面前饶舌的人”,又说“你的文章我是喜欢的。含蓄,精炼,自然,流畅。人物、生活,如同一幅幅优美的风景画带着淡淡的颜色摆在读者面前。”她对孙犁作品的这个评价是中肯的。
对于文坛上写作风向,丁玲说“不管你怎样写,总要从生活出发,写得深,写得热,写得细,写得豪迈。不管怎样令人愤怒、发指,但终归是要给人以力量,给人以爱,给人以前途,令人深思,促人奋起!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中国人民,中华民族是不可侮的。”
丁玲同志指出,“我们实在需要真正反映这个伟大时代、伟大人民的巨著”。因为“我告诉你心里话,没有这样的作品读,真是不过瘾。我们没有这样的作品,不管怎样叫喊繁荣,总感到空虚,至少有点空虚。”
我想,孙犁先生当时把信读到这里,一定会击节称赞,拍案叫好!孙犁的«荷花淀»«铁木前传»«风云初记»等作品,无疑就是丁玲信中提到的“巨著”,当然,如果衡量“巨著”不单以篇幅论的话,我下这样的结论就没有任何问题。同样,丁玲同志自己,她的«我在霞村的时候»«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等作品,同样可以毫无愧色地列入“巨著”之列!
那么,两位都曾写出过“巨著”的老作家,对“巨著”的呼唤和期待自然心有灵犀一点通,产生共鸣!作家应该写出“巨著”,时代热切期盼着“巨著”的诞生。
80年代有«平凡的世界»«高山下的花环»«沉重的翅膀»,90年代有«白鹿原»«尘埃落定»«长恨歌»,我们怀念曾经的文学黄金时代,那时我们不缺少“巨著”。可是最近的几十年,我们的“茅奖”“鲁奖”评出不少,直接反映我们现在这个伟大时代的“巨著”却是屈指可数,寥如晨星,我们叫喊文学繁荣的嗓门再高,像丁玲同志以前信中说的那样,不可避免“总感到空虚”。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现在丁玲和孙犁都先后离开了我们,但丁玲同志在信中的谆谆教诲,我们千万不可忘记。每一位热爱文学的朋友,都要以写出不负时代的伟大巨著为己任,不忘初心,孜孜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