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出车祸命悬一线,我将求救电话打给儿子。
“妈,我正给丽丽爸过生日呐,等下回给你。”
在给岳父过生日的儿子敷衍一句挂掉了电话。
可他却不知道,他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葬礼上,看着满脸震惊的儿子,我举起藤条抽了上去。
1
我和老伴这一辈子,没享什么福,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儿子身上。
年轻的时候,我们两口子都是普通的工人,生活清贫,但咬紧牙关也要供儿子读书。
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我们儿子不一样,他从小就聪明,但也从小就有自己的小心思,凡事只考虑自己。
小时候,他成绩好,我们自然是欢喜的。
可他常常因为同学不小心踩了他的鞋,就把人家的文具丢到水沟里。
他知道我们不会骂他,最多叹口气,所以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有时候会和老伴偷偷讨论,儿子是不是太过自私,可每次看到他捧着奖状回家时,我们又觉得,孩子出息才是最重要的,脾气秉性,长大了再慢慢改吧。
时间一晃,儿子考上了重点高中,又一路考上了医学院的博士,成了我们这条街上人人称道的“别人家的孩子”。
为了供他上学,我们老两口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积蓄都给了他。
他也确实争气,一毕业就被省城一家知名医院录用了。
儿子在医院里干得顺风顺水,听说他医术不错,深得病人和同事的信任。
可他心里那股子算计人的劲儿,一点没变。
为了往上爬,他不惜巴结领导,甚至拉拢同事,背地里搞小动作。
他的主任是个耿直人,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多次当面批评他。
可他不仅没收敛,反而在暗中使劲捧高踩低,把那些愿意站在他这边的人拉拢得牢牢的。
就这样,他瞅准了机会,攀上了院长的女儿丽丽。
丽丽是个单纯的姑娘,家里宠得紧,根本看不透儿子的心思。
儿子明知道她脾气娇纵,什么事都得顺着她,还把她哄得团团转。
他们两人交往没多久,儿子就成功“入赘”到了院长家,成了丽丽家里的一员。
在外人看起来,这是门好亲事,院长是有名的专家,家里不缺钱。
可我和老伴心里清楚,儿子从来没把丽丽当回事,他只是把她当作自己往上爬的工具。
结婚那天,我看着丽丽娇滴滴地挽着儿子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这姑娘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世面的,我知道她以后要受多少委屈。
可儿子根本不在乎,他只想着借着这层关系在医院里站稳脚跟。
婚后,儿子依仗着岳父的关系,很快被提拔成了科室的副主任。
我们老两口本来以为,儿子有了好工作,又有了家庭,日子该过得安稳些了。
可没想到,他变得越来越冷漠,甚至对我们也开始敷衍应付。
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吃顿饭就走,一直强调工作忙,没时间和我们多聊。
老伴有次半开玩笑地问他:“你妈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供出来,现在好了,反倒见不到你人影了?”
他只是不耐烦地回了句:“别说那些老话,难道不想让我好好干出点成绩吗?”
其实,我们不是不理解他的压力,可每次看着他那副把家人当成负担的态度,心里还是难受。
老伴几次在我面前叹气:“这孩子是变了,彻底变了。
他现在眼里只有自己的前程,哪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为了他吃了多少苦?”
再后来,儿子干脆不怎么回家了,电话也很少打。
即使偶尔回来了,也只是带着丽丽回来看一眼,摆出一副“完成任务”的样子。
每次回家,他都带着一身冷漠,和丽丽进门后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老伴看在眼里,心里越来越凉,可我还是劝他:“孩子忙,我们别总抱怨,只要他日子过得好就行。”
可话虽这么说,我心里也明白,儿子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他追求的是名利,甚至不惜牺牲一切来换取上位的机会。
丽丽也渐渐发觉他的冷淡,可她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缺乏主见,只能默默忍受。
有一回,丽丽怀孕了,我们都很高兴,以为这个孩子能让儿子回归家庭,重新找回亲情。
可儿子却连这件事也当成了升迁的资本,整天想着怎么利用岳父的关系,根本没在意丽丽的情绪。
丽丽生产那天,他竟然还在医院里陪领导开会,让我们老两口和她的母亲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
当他终于出现时,丽丽已经生下孩子,他只淡淡说了句“辛苦了”就去忙别的事了。
这些年,我看着儿子一步步往上爬,心里很复杂。
我们曾经多么期盼他出人头地,可如今他已经爬到了一个我们无法企及的高度,却也变得让人陌生。
他的眼里没有亲情,没有感恩,只有功利和算计。
生活中,他对所有人都带着一副虚伪的面具,对领导阿谀奉承,对同事使绊子,对家人冷漠疏离。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快、更高地升迁,哪怕付出的代价是失去所有原本珍贵的东西。
我和老伴养育了这么一个儿子,既感到自豪,也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我们本以为他是我们的骄傲,结果却发现,他只是在不断利用身边的一切,毫无道德底线地追逐自己的目标。
这段时间,老伴总是念叨:“咱们是不是错了?当初怎么就没好好教他做人呢?”
我只能默默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儿子的心已经彻底被名利腐蚀了,任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他可能不会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永远都换不回来。
2
自从儿子成了科室副主任后,他在医院里更加拼命了,可这“拼命”并不完全是为了病人,更多的是为了讨好他的岳父岳母。
老伴常说:“他眼里就只有那个院长了,连我们都不如人家。”
刚开始我还劝老伴说:“孩子有自己的打算,咱们不要干涉。”
可渐渐地,我也看明白了,儿子对我们这个家越来越冷淡,反而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岳父岳母身上。
儿子变得越来越“孝顺”岳父母,几乎每个周末都跑到他们家报到。
给他们买高级保健品、定制礼物、甚至主动帮着打理家务,样样做得勤快。
这一套下来,院长夫妻对他是赞不绝口,觉得自己女儿真是找了个好老公。
可实际上,我知道,这哪里是真孝顺,分明是为了进一步巩固他在医院里的地位。
有一次,我们家楼顶的水管爆了,水从天花板往下滴,家里到处湿漉漉的。
我急得赶紧给儿子打电话,希望他回来看看,毕竟这种事情我们老两口也处理不了。
结果他一接电话,听我说完,就随口应付:“妈,我在给丽丽爸妈做饭呢,实在走不开,您和爸找个维修工处理一下吧,我这边忙完再说。”
我心里一沉,他连问都不问我们有没有钱、找不找得到人,就只想着自己在岳父家那一亩三分地。
我硬咽了口气,只能自己找了个师傅来修理,老伴气得在一旁骂:“他这是娶了个老婆就不要爹妈了!人家岳父岳母哪有这么多事?分明是他故意讨好!”
可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后来,儿子为了博取岳父的欢心,居然把我们家老宅拿去抵押贷款,给岳父投资他的医疗项目!
这件事直到银行的催款单寄到家里,我们才知道。
我找儿子质问,他却理直气壮地说:“爸妈,我这是为咱家谋长远利益!我岳父看得起我,才让我参股他的项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等项目赚钱了,你们就能住上大房子了!”
“谁稀罕你的大房子!”
老伴气得手直抖,“这房子是我们一辈子的血汗钱换来的,你就这么拿去冒险?你真当我们老糊涂了!”
儿子见我们发火了,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反倒冷冷地说:“你们这样眼光短浅,怎么理解我在干什么?等项目成了,你们就会明白我有多远见了!”
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心寒透了。
为了讨好岳父母,他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牺牲。
他对我们家里的事情漠不关心,却对岳父母的一点小事百般上心。
他们说一句话,儿子恨不得立刻去执行;我们有了难处,他却总是推三阻四。
最让我寒心的是,有一次老伴生病住院,病得不轻。
我想着儿子是医生,也许能帮忙找些更好的医疗资源。
可当我满怀期待地打电话给他时,他居然说:“妈,我这两天得陪领导去外地参加学术会议,您和爸找主治医生问问就行了,我回头再来看。”
那一刻,我心里彻底凉透了。
老伴听说他不来,失望地躺在病床上喃喃:“他连自己亲爹的命都不在乎了……他眼里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就连丽丽也看不下去了。
有次她偷偷和我说:“妈,我知道我爸妈对他有帮助,但我总觉得他太急功近利了。
我们结婚前他对我挺好,可现在我觉得他心里只有他的事业,根本没把我和这个家放在心上。”
我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心里感到无比沉重。
我知道,儿子已经被功名利禄彻底蒙蔽了双眼。
哪怕他岳父母的每个要求他都无条件满足,但他对我们这对亲生父母,却只有冷漠和敷衍。
儿子的行为越来越过分。
为了讨好岳父,他甚至在医院里打压那些不顺眼的同事,搞得整个科室乌烟瘴气。
有人因为不满而投诉,结果他却利用岳父的关系,把事情压了下来,还让那名同事被调走了。
每当我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培养成才,他却成为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只顾自己利益的人。
老伴几次气得直捂胸口,说:“当初我们是不是就不该供他读书?这读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我也只能无奈地叹气,觉得我们这一辈子,付出的所有心血,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丽丽在几次争吵后终于和他摊牌:“你到底是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当你成功路上的工具吗?”
儿子一时语塞,但随即冷冷地回道:“如果你理解我,就不该阻碍我往上走。我们现在过得不比别人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丽丽无奈地摇头:“我不在乎你赚多少钱,只希望你能有点人情味,可你已经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
丽丽这番话,我听得心酸。
我们眼前的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们辛苦培养出来的孩子了。
他被欲望吞噬,早已迷失了方向。
而我们这对年迈的父母,能做的,却只有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3
那天,天阴沉沉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湿气。
我和老伴出门去买菜,打算第二天为他庆祝生日。
平时老伴总说自己身体还行,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说:“不知怎么了,头晕,心跳得快,不舒服。”
我有些担心,让他在路边坐下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菜回来接他。
我匆匆走向菜市场,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刚买完菜往回走,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惊呼声。
我的心猛地一紧,脑子里“嗡”地一下,脚步不由得加快。
等我赶到的时候,只见老伴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我扑过去抱住他,泪水瞬间涌了出来:“老头子,你醒醒!别吓我啊!”
我慌乱中掏出手机,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给儿子。
我想着他是医生,能帮忙尽快联系医院,找到最好的救治方法。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我急得声音都在发抖:“儿子,你爸他……快,快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片欢声笑语,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唱生日歌。
儿子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妈,我这儿正给丽丽爸过生日呢,大家都等着我切蛋糕呢,您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我急得几乎哭出来:“不是,儿子,真出大事了!你爸他——”
还没等我说完,儿子不耐烦地打断我:“妈,您别总是大惊小怪的。
上次你们说不舒服,结果也没什么事。平时不是总这样吗?
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不满,但你们自己也要理智点,别老是找茬给我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