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2月,已是海军副司令员的周希汉,急匆匆地赶到了海军第一招待所。
当他看到开国少将王恩田后,心情非常高兴。
算下来,从1951年到1962年,两人已经有11年没有见面了。
而此时的王恩田却很是拘谨,不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周希汉率先‘责备’起来:
“1959年,陈赓大将治病期间,我经常去看望他。有一次,他偶然说到你去看望他了,他了解了你的情况。我很奇怪,你每年到北京来开会,为什么不来看看我,是不是等我病了才来看望我?”
王恩田连连摇头。
周希汉又补充了一句,他以为王恩田还是因为那件事在怪自己呢?
王恩田跟随周希汉从战争年代一路拼杀而来1938年3月,神头岭伏击战刚结束,周希汉由旅作战股长,就调任补充团参谋长。
3个月后,由陈赓推荐,任周希汉为旅参谋长。
这一年,周希汉才25岁。
1939年初,香城固一战,彻底地打响了周希汉的名头。
对于周希汉的传奇事迹,王恩田曾听与他一起参军,在部队当炊事班长的老乡说过。
那时,王恩田只是政治部宣传队的一名小兵。从老班长的讲述中,王恩田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老班长说,1942年2月,驻山西日寇发动了所谓的“第一期驻晋日军总进攻”。
日军模仿我军的战术,采用夜行晓战、奇袭捕捉、全部轻装等战法,以对付我军。
周希汉深知敌军的战术变化,巧妙地采用的应变战术。在周参谋长的指挥下,我军把日寇耍得团团转。
正如老班长所说那样,周参谋长说敌人天亮就会合围白马山,天亮敌人就合围了白马山;周参谋长说咱们今晚悄悄离开白马山,敌人天亮合围就扑空。
果真!一切都朝着周参谋长计划的方向进行。
其实,王恩田不光听老班长这么说,同是旅宣传队的队员万连城也说:“我跟着他打了许多仗,多次都打胜了,没有吃过一次亏。”
王恩田表示,老班长和万连城说的故事,多年后依旧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从1941年底到1942年上半年,这期间是旅宣传队在组织上变化最大的时期。在“精兵简政”的号召下,大多数的队员,不是调出去,就是送到了陆军中学学习。
周希汉觉得,不能把宣传队都“精简”掉,那样的话,很多剧目就不能表演了。
在周希汉的坚持下,王恩田等人被留了下来。
1943年元旦,周希汉找宣传队员们谈话。他关切地问王恩田:“听说你们党支部已通过了你的入党志愿书?”
王恩田回答:“是!”
周希汉点点头说:“好呀!看来你这两年是进步了。”
1945年10月,周希汉任十旅(原三八六旅)旅长,王恩田已任旅政治部机关政治指导员了。
1951年6月,三十七师(原三八六旅、十旅)担任昆明警备任务时,听说周希汉军长要担任十军军长,去参加抗美援朝。
团以上的干部就为周希汉开了一个小型欢送会。
在会上,王恩田要求周军长带他去抗美援朝。随后,会上的人都纷纷提出了要一起前往的要求。
周希汉听了,笑着说:“不行,你们的任务在云南。”
会后,王恩田给周希汉写了一封信,托周军长的老保健医生传达。次日,王恩田收到了周希汉的回信,信上说:
“这几年你进步很快,但抗美援朝不能去。因兵团党委规定我只带四个同志:秘书、医生、警卫员、司机。我们都是党员,应该听党的话。希望你积极工作,努力学习,不断进步。”
周希汉对王恩田说:是不是还对我有意见1962年2月,王恩田被调到第七国防研究院工作。因七院归国防科委领导,到海军报到后,海军党委就把王恩田留下做生产监造工作。
周希汉作为海军的副司令员,知晓王恩田在招待所后,马上前往相见。
见面后,周希汉问王恩田:“抗美援朝没让你去成,是不是还对我有意见?”
王恩田忙不迭说:“不是。”
周希汉见状,直接说:“算了,我看你就是腿懒了。走,到我家我们好好聊一聊。”
毕竟是生死与共的老战友了,这一相见谈话,彼此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了。
从1962年到1964年,每年王恩田到北京开生产监造工作会议后,他必到周希汉的家里去看望老首长。
谈起工作,周希汉对海军装备非常注重,时刻强调“质量第一”。
为此,他给王恩田打了个比方:“陆军的汽车‘抛锚’,可以下车修;再不能用,人可以下车走。海军的舰艇在海上出故障,就不能那么简单处理了。当然,陆军的装备也在搞现代化,都要坚持质量第一。”
说起来,王恩田是个生产监造工作的新手。
周希汉就给他鼓劲儿:“要想变成内行,做好工作,就要虚心向内行学习,就是毛主席说的,‘先当学生,后当先生’。”
王恩田觉得,每次与周希汉首长谈话后,总能获得很大的收获!
1964年,王恩田被任命为海军装备部政治部副主任,后又改任订货部副部长。
由于王恩田长期做政治工作,总对政治工作有些留念。周希汉找他谈话时,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开导他:“我们都是党的培养起来的干部,没有党的培养,都将一事无成。”
在那个特殊年代,周希汉还关心着王恩田的情况。
1985年,周希汉找王恩田聊天时,向他托付了一件事,那就是代他撰写三篇回忆文章。
王恩田打听后,才知道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专门指定周希汉或由他牵头组织写的。
由此可见,王恩田在他的心里是一位值得信赖的老战友!
回顾与周希汉相处的日子,王恩田说道:“周希汉同志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作者:立强
编辑:立强
参考文献:《周希汉纪念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