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远站在门口,手中的保温桶"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水溅在他的裤脚上,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病床上的林夏。
"你说......你能听到别人的想法?"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所以这些日子,你总是躲着我,是因为......"
林夏感觉喉咙发紧。她能感觉到陈远内心的震惊和愤怒,那些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即使她现在能力减弱,也能清晰地感知到。
"陈远,我......"
"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陈远突然提高声音,"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知道我......"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苏雨晴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幕。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陈远痛苦的表情,又默默退到了一边。
"不是这样的。"林夏挣扎着坐起来,"这个能力不是我能控制的,它就像......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我也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
"但是你一直在这么做,对吗?"陈远打断她,"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你一直都在......"他说不下去了,拳头紧紧攥着。
林夏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她能感觉到陈远内心的崩塌,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学姐不是故意的!"苏雨晴突然开口,"她因为这个能力很痛苦,我能看出来!"
陈远猛地转向苏雨晴:"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苏雨晴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林夏看到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
"我......"苏雨晴深吸一口气,"我喜欢学姐。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
"够了!"陈远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护士站的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
林夏感觉太阳穴一阵剧痛,那种熟悉的嘈杂声又回来了。她能听到走廊上护士们匆忙的脚步声,听到隔壁病房病人的抱怨,听到陈远内心翻涌的愤怒和痛苦,听到苏雨晴内心的愧疚和坚定......
"啊!"她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缩起来。
"学姐!"苏雨晴冲上前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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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他看到了苏雨晴眼中的关切,看到了林夏对她的依赖,看到了那些他从未在林夏眼中看到的光芒。
"原来如此。"他苦笑着后退一步,"我早该发现的。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总是找借口不和我见面,原来是因为......"
"陈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夏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证明给我看。"陈远突然说,"既然你能读心,那就证明给我看。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
林夏愣住了。她看着陈远,看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期待。他在赌,赌这一切都是谎言,赌他还能挽回这段感情。
"你在想......"林夏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些纷乱的思绪,"你在想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天,我穿着白色的裙子,在樱花树下对你笑。你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们的感情是不是也是假的......"
陈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直到背抵在墙上。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就在这时,一群护士冲了进来:"病人需要休息,请家属先出去!"
陈远最后看了林夏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苏雨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林夏。
"你也先回去吧。"林夏轻声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当病房重新恢复安静,林夏望着天花板,泪水终于滑落。她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