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短视频里,看到了大量的纪录片时刻

冷眼看电视 2024-01-08 14:56:59

如果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经常能够将头脑换档,你能够从演员换成观众,从参加者换成旁观者,那么它将能够显示给你。

— — 奥修

影像,是我们认识世界的,最重要的方式。

通过影像,地域、时间、文化的壁垒被抚平,我们得以足不出户了解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同时,影像似乎又在“欺骗”着我们,假新闻、假人设,让我们那为影像中的人和事所触动的真情实感,显得那么不值得,

特别是在短视频平台兴起后,人们沉迷于15秒一次的爽感体验不能自拔,影像成为了“虚度光阴”的罪魁祸首。为了对抗这种爽感带来的虚无,一部分人选择纪录片,在其中找寻世间万物的关联、发现事实、真理与真相,去看“真实的世界”。

任长箴、周轶君两位纪录片导演应邀做客本期沙龙,来谈谈“我们与现实世界的距离”,令人意外的是,在她们口中短视频与纪录片并非泾渭分明的两条平行线,看似虚无的“15秒爽感影像”之中,亦蕴藏着大量的动人时刻。

无与伦比的纪录片时刻

任长箴:今天我们谈这个主题「我与现实世界的距离」,我带了好多片段,但不是我做的片段。我跟轶君我们俩昨天也在聊,想问问你们看短视频吗?哎,有同学摇头。

周轶君:很多人会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说,觉得这事不好,为什么?当然很多时候,大家觉得刷短视频都low,或者就是说我们叫guilty pleasure,就是你带着一种负疚感。我常常跟小孩说别看手机,然后他们都睡了,我在被窝里刷短视频,哈哈哈就是这种。但我们今天就是说这个。

任长箴:对,我们叫「我们与现实世界的距离」,所以我今天跟大家探讨的就是从短视频的角度切入与现实世界的距离,我们不用过多的谈我们自己的作品,因为我们自己的作品太狭窄了,我们用了一年就做了这么一个项目,这事没什么可聊的,将来大家在网上全都看得见,而你可能用了一个小时,或者一天用了几个小时,你把全世界的事都看了,那个更值得我们去聊。所以我先给大家放几条短视频,我认为看短视频可以改写我们对纪录片的认识。

首先,我先普及一下关于纪录片的概念,你们认为纪录片的概念是什么?比如说你在电视里看一个片子,这片子叫《舌尖上的中国》,这片子是我导演的,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不是纪录片。这种片子都叫专题片,这一类的片子都叫专题片。真正的纪录片没有解说词,没有一个声音领着你,告诉你那是什么?没有一个语言在前面,告诉你何年何月何地发生了一件什么什么事,紧接着一个故事发生了。真正的纪录片原则上是没有语言引导,所有的画面都是让你觉得,你不曾知道那一个时刻是什么,没有表演,没有预设。所以原来有人采访我问我觉得纪录片是什么?我说纪录片就是天上掉馅饼,导演就是进入一个特定的环境,等着那一刻发生,被我称为纪录片时刻。

我紧接着给你放的这个短视频,就是我认为的典型的纪录片时刻。她是 60 年代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首席,现在已经身患阿尔茨海默氏症,这个片段不是表演的,是真实的。她在老人院里,旁边的护工给她戴了一耳麦,当天鹅湖的音乐响起的时候,突然她的动作就变了。她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脑退化的一个人,她一下就回到了年轻时代,这就是纪录片,没有任何的预设,没有任何的表演,然后一切关于人的东西就在你面前,就在那一刻咔就爆发了。这就是我说的纪录片时刻,我不知道大家明白不明白?

这是谁带给我的?是短视频。我在短视频里看到了大量的纪录片时刻,这个纪录片时刻就是我说的现实生活带给你的惊喜。我是短视频重度爱好者,我爱好的就是这种东西,就是现实世界给你的那种猝不及防的巨大的惊喜和震撼。而电影里面全是预设和表演,这不是我要的,这不是现实世界,这叫导演心中的世界,是演员心中的世界。

好,我们看一下这一段28 岁的帕瓦罗蒂,我第一次看见这段视频的时候,我非常震撼,这是他刚出道的时候。我不认为一个人在 28 岁的时候和 68 岁的时候是同一个人。我想说的是,纪录片我们在看什么?我们在看一个人被时间过滤了之后的变化,这是一段历史的影像,这就是纪录片时刻,这里头没有故事,这是一个人不可磨灭的过去的一瞬间。当他 28 岁别人把他这个画面记录下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将来是谁,是世界最知名的男高音,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等我们再看到这 28 岁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BBC 做的那个《人生七年》,那片子看什么呢?就是看一时间跨度。所以我们从短视频里看什么?就是它的那些无与伦比的纪录片时刻。

深度思考不取决于媒介

周轶君:昨天我们说的时候,我心里就涌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任导你是不是挑了几个好看的给我们看?那当我们谈论短视频,为什么那么多人说短视频不好?首先就说浪费时间对吧,你在那刷很多时间就没有了,那这些时间该干嘛呢,有人说应该看书,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你看这些人跟你有关系吗?可能有很多人有这样的问题。

任长箴:首先回答第一个,因为你看不到有意思的,所以大数据也不给你推有意思的哈哈哈,最后我会告诉你一些有意思的视频号,你可以去看。你在刷短视频的时候要注意,有的短视频当它冒出第一个音阶的时候,你就要把它刷走,因为它是一垃圾,你有没有这鉴赏力?就好像这书店里有这么多书,我们能说所有的书都是好书吗?所以我们去选书的时候也是有鉴别力的,你看短视频的时候也是要有鉴别力的,这个东西是要练的。

周轶君:我想说一个什么事,就是说肯定在这不是为了推销短视频。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儿,就是我们其实在看什么?我们在怎样度过这个时间?我之前在一个读书节目里一直在聊,有一本书叫《娱乐至死》,他这个书的背景就是当时电视刚出来的时候,作者就会觉得说这电视是什么呀?他管他叫杂耍,后来你跟我说电影刚出来也被叫杂耍。

任长箴:对,电影刚出来的时候也是杂耍。

周轶君:那么这个作者就认为说,所有学传媒的人都学过麦克卢汉的这句“媒介即信息”,他的意思说有些媒介只能传播一种信息,比方说你在古代的时候,长城上放烟,传递的一个信息就是要打仗了,他不可能用这个烟来传递一个哲学思想,这个媒介决定了它不可能传递别的东西。好,那么作者说电视是一种什么媒介呢?它是不停转移你注意力的一个东西。他认为不管是报道新闻还是什么,本质都是娱乐。他说电视上报道新闻的人,他们花在吹头发的时间比说新闻的时间要长,即使是严肃的新闻,他觉得本质上还是吸引你注意力,它还要卖广告等等。

那么回过来说,报纸刚出现的时候也被骂,福楼拜就说报纸让傻子也觉得自己很有信心,就是说这人可能过去没有很多见识,没有读过书,他只能听那些上过学的绅士们在那高谈阔论,可是有了报纸他们也能看,他们也可以滔滔不绝。福楼拜也骂过报纸,且说的比较刻薄。可是我们今天还觉得纸媒是一件很严肃很高级的事,是因为我们又有了电视,又有了互联网、短视频。

那么在过去,我们说电视为什么不好?因为它让你注意力不集中,说这个东西特别的娱乐,你中间可以去吃东西,可以去上厕所。当时写这本书的作者说,我不反对有电视这个形式,其实我自己也可能会爱看电视,但是当这个电视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必须好玩才有人看见我。他说我反对的是娱乐变成唯一的方式。但是也很讽刺的是,他那本书后来因为经常上电视宣传也变得很流行,然后一个流行乐队还把他的这个书的内容编成了一首歌。那有人说到他那本《娱乐至死》的时候,还会引用一个赫胥黎的观点,他认为说我们将死于我们热爱的东西,就是当我们特别爱这个东西时,它会把我们的时间给吞没。

很多人说看书的引起你大脑中的变化是不太一样的,所谓这个海马体是刺激你的深度记忆,而看视频这些东西可能是只是刺激你的前额叶区,让你变得很兴奋。当然这不仅仅是视频,所有跟互联网有关的东西都是这样的。有个美国记者写了本书叫《浅薄》,他说不可避免的就是我们会知道的越来越多,可是深度越来越小。他自己为了写那本书做了一个实验,到山里待了三个月就完全戒网。他觉得挺开心的,确实觉得自己的思考、记忆力、各个方面变得好。可是他一出山,只要上了网,他又回到了原来那个状态。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坐在这里,不用坐飞机,我就能知道这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越来越多,可是担心的就是深度的思考会越来越少,我们想一个问题没有想那么深,但是这个似乎在你这也是打问号。

任长箴:我不认为深度的思考取决于你看了什么,在我看来所有的深度思考是可以从这种日常里就研发出来的,不是说一定要读那个佶屈聱牙的文字。我想跟大家交流的东西是什么?不要觉得所有人认为浅薄的东西,它一定是浅薄的,所有人认为那个就是那深刻的东西,一定是深刻的,所有东西你都要想之于你它是什么。就是它深刻到已经对你来说是一把安眠药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深刻里挣扎呢?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在看维特根斯坦,而且可能书翻译的也并不好,你为什么要看它?同样能引发你思考的东西还有很多的。

生活的真实与本质

任长箴:刚才又和大家一起看了几个短视频,我觉得短视频另一个好处是给了很多演不上戏的演员一个巨大的平台,他们就在这里放飞自我。我关注了好几个这样的号,他把他自己的生活演出来,他把他自己表达出来,他的表演全是有依据,他的表演全是从生活里来的,他是加工了,他是夸张了,但是他产生的爆笑的后面全是他们的生活,这不是纪录片时刻,这是表演的东西,但是它是有生活的,这就是我们与现实世界的距离。

因为人物本身就是纪录片最核心的东西。我没说真实是纪录片最核心的东西,这话我永远也不会说,生活里你说什么东西是真实的?

周轶君:《娱乐至死》里还提到一个概念叫伪语境。他的意思说电视里面天天在演这些东西就好,看似信息很丰富,但你觉得跟自己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他说过去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视的时候,你在你生活的这个地方,你所获得的信息和你要采取的行动,就跟你生活的直接关系是很近的。我知道今天卖什么了,今天要赶集了,我就去买个什么,今天谁家有什么事,就非常近,我会根据这个信息采取行动。而现在我们的信息是大量的,而它跟我的行动之间不成比例,就是大量的信息跟我的行动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他很反对。

那么我后来就在想一个问题了,当我们说到跟现实世界的距离,当我们听到“现实”、“真实”这些词的时候,我们内心似乎觉得这事很崇高。我们追求真实,追求现实,我得跟现实很近,可是让我们真正感到快乐的事其实还是逃避现实。

就不说刷短视频了,你看一本书,你听一场音乐会,你得到的快乐是什么?是让你离开了这个现实世界,是让你在自己营造的这个世界里感到快乐。我觉得这很有意思,我们真的那么想接近现实吗?真正的快乐也许就来自于那些外头的、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之间的联系其实在于你刚才说那三个字叫做之于你。因为大家都觉得我羞于谈论真正喜欢的东西是什么,真正让我感到快乐的东西是什么,而大家在这个上面冠冕堂皇,觉得某种所谓的价值或者什么好像是正确的,我得追求那个东西。

任长箴:这也是我为什么特别喜欢短视频的原因。我觉得短视频里的人都特淡定,短视频里讲中医的人,话说得那叫一个绝对,就好像他说这就是真理,我并不一定接收他给我的这个关于中医的信息,但是这自信传递给我了。

周轶君:这难道不是表演吗?

任长箴:不是表演,你自己要有鉴别。短视频是一个极大满足你情绪的东西,可能每个人的情绪满足方式是不一样的,我把短视频总结为了几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就是惊奇,就是你看了这个短视频而感到特别惊奇;第二类就叫解惑,我不知道这事儿居然是这样的。每个人解的惑不一样,有的人是婚恋情感,有的人是孩子教育;第三个叫共情,比如小女孩得到一只小猫这类的温情的;第四类叫崇拜,叫羡慕,比如我辞了职在乡村隐居这种。

周轶君:你知道抖音这个东西好像听起来特别low,好像根本都不应该出现在我们沙龙这样的一个空间里。但是抖音是特别重要的,是我的一个搜索引擎。我有好多事不明白的时候,我会到抖音里去搜,它不会给我一个终极准确的答案。我在抖音里搜到的是什么?搜到的全叫个人经验,这里的个人经验就是我说的现实世界。

任长箴:所有的事都有它背后的内在,它一定有一个规律在,一定有一个能开启它的钥匙,只是你没找到。

周轶君:所以我说了人脑就是特别好的一点是他特别喜欢琢磨那些特别本质的事情,就说的不光是看短视频,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要去想想那个本质是什么?

任长箴:当你知道它本质是什么的时候,立刻就去魅了。

周轶君:为什么大家不爱追求真理,不是因为它太难,而是因为它太无聊,你知道的那个特别真的东西其实没什么意思。

方法皆是「之于我」

周轶君:实际上我们今天在谈论短视频的时候,不是在告诉大家说去信仰它,而是像苏格拉底说的,我热爱上帝是因为他给了我可以不相信他的自由。我觉得短视频的好处在于,你也有不看的自由,但是它在那里给你提供了很多东西,你可以有选择性的看,在看的时候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而当我们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仅仅指的是短视频,其实我们周围大量的信息,所有的这些书籍,最后都是一件事,叫做之于我。之于我,在看短视频的时候马上去怀疑它的来源,那么我看书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怀疑它呢?比如说这个来源或者这个信息点,他说的到底对不对?我可能还是会交叉的去求证。

任长箴:在我来讲,就是要把影像的东西利用好。轶君的一个习惯是研究一件事先去找相关的书,我的习惯是我要找到相关的纪录片。就比如说现在让我研究咖啡是什么,那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BBC 做的咖啡的故事。

周轶君:我的方法其实后来是书籍加纪录片,我发现这个方法特别有效。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说,如何把你身边有效的这些信息整合起来。

我昨天其实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在想我们有关视觉的器官,这个眼睛的欲望是不是特别特别难被满足?我们人比如说你好多好多这个欲望,你能够拿到公共领域来讨论的,就正儿八经的觉得比较正经的东西,你可以说食欲,这个求知欲,那这个眼睛老想看的就是需要大量的这个东西去填满。

任长箴:你说的特别好,你说嘴满足的什么欲望,我们都知道,对吧?就两件事,对于人体身体来说就两件事,一个是吃,一个是吸。吃进去的东西从哪出来总知道,吸进去的东西从哪出来总知道。所以当你吃进去东西的时候是纯物质,营养就进到你的五脏六腑了,残渣就被排出去了。吸进去的气体也是这样。

眼睛不一样,眼睛不出去,直接跟你的大脑连接。所以眼睛满足的是什么欲望?情绪、情感,一部分眼睛满足的全是你大脑里需要的东西。就是看了一段视频,你的眼泪都下来了。你看了一段视频,你爆笑了。所以说我们眼睛在满足的是什么?欲望,全是你大脑当中的欲望。这些欲望是什么?求知欲、占有欲、好奇欲、生欲、性欲、食欲。你以为你眼睛不满足食欲吗?《舌尖上的中国》多少人看了说这就是深夜下毒啊,没有一个人看了以后说我能吃到里头任何一个东西,他满足的是什么?是他通过你的眼睛解决了你大脑里的东西,而引起了你别的反应。

周轶君:而可能因为这个视觉,实际上我们不可能真正地接触所谓特别的真实。柏拉图不是有一个洞穴理论,就说原始人在一个山洞里面生着火,然后看着火光在这个山洞上的影子,然后有一些人就想出去寻找真实世界,他们到外面看了一圈再回来,告诉他们说你们看见的不过是洞穴上的影子,不是真的,快出来吧,就是说你们眼睛看到的东西可能只是这些幻影。

可是后来有的哲学家就说还有个叫二层洞穴理论,就那些人出去找到的是第二层的、不真实的世界,你以为你在外面看到的是真的,其实是另一层“影子”。今天我们的视觉世界里有这么多东西,而且这个器官是需要不停被满足的时候,我们要求的那个现实、真实也许是你无法企及的,所以我们要求的东西只能是「之于我」,这东西之于我是什么?我为自己开创的真实的世界,或者说我想要的那个世界又是什么?

任长箴:当我们在反对短视频的浅薄的时候,其实这个反对本身就很浅薄。到底要看什么、到底看多看少,你自己琢磨。我觉得我从短视频里看得出好多特残酷的东西。如果今天大家听了我们俩分享的之后,能去重新想一下,你每天刷短视频是什么?它之于你的思考是什么,甚至你能不能把它拿出来分类,我觉得是非常有效的。你是不是能沿着你所看的这个东西再往下深想一步?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拎出来,一定对你是有益处的。我觉得这就是我说的就是筛选和总结的意义。

周轶君:这也就是短视频观看与思考的方法。

观众提问:刚才任导分享了很多短视频,但是您现在还是选择深度的、纪实的、长视频在创作,那您怎么去看待这个关系?在您看来,比如说深度的这种内容,在短视频这个时代它的价值是什么?

任长箴:我告诉你做长视频因为有甲方哈哈哈,这是实在实在的。再一个短视频我真做不过他们,所以我就叫自甘放弃了。但是好在我有一个优势,就是所有的影像在我面前,我知道它们是什么,我可能和别人看的角度、看到的含义不一样。

我有一条短视频没给大家看,就是有一个钢琴演奏家他把所有的大的交响乐只弹一个小节,就是天鹅湖这一个小节,柴科夫斯基一个小节,所有的欢乐颂一个小节拼在一块儿,他说这就是短视频,当你听到欢乐颂只有一个小节的时候,你就特别难受。

我当时那条我转了一条发一朋友圈,我就说有的东西还是需要篇幅。我之所以还在做长视频,是因为有投资。那是个现实主义的话,我给你提炼到浪漫主义的部分,就是因为有很多东西仍然需要篇幅。

就是我们用的是篇幅这个词,用的是长篇幅,但是长篇幅不等于我在一个信息点上拖沓。嗯,长篇幅不意味着信息冗长,嗯,不意味着这个长镜头就不扣人心弦。

彩蛋之马家辉惊喜现身

周轶君:想问一个问题,梁文道没有开过什么短视频号,但你不太一样,你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好像没有那种觉得短视频就不如书或者怎么样的观点,你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心里为什么没有这个隔阂?

马家辉:嗯,为什么要有隔阂呢?那是不同的沟通平台。我记得很重要的知识分子艾柯写过很多文学评论,还有小说《玫瑰之名》。他就说我们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就一定要用不同的、拿到手的工具。甚至他说假如没有工具的话,我们来创造一个有效的工具,来跟我们心中的读者、听众、观众来沟通。艾柯30 年前就已经这样说了,我那时候看了,也思考了如何去找寻、创造有效的沟通工具,所以我真的完全不觉得应该有隔阂,所以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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