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梦境中我与元帅的隐秘情感

故事创造机 2025-04-29 09:33:50
1 在星际联盟的最底层,我作为一名亚人种,在狮种兽人统治的里昂帝国中,拼尽全力成为了军部最高统帅诺尔·康斯坦丁的随行官。一次刺杀行动中,我为了救下元帅,脑部中弹,生命垂危。军医使用了生物再生技术修复了我的大脑,但我的意识却无法被唤醒。于是,我陷入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梦境。 在梦中,我与诺尔相恋,结婚,直到他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爱情。目睹他再婚的场景,我痛苦难当,终于从梦中醒来,此时现实世界距离我受伤仅仅过去了一个月。诺尔依旧冷漠,俊美而高贵,琉璃色的眼眸对一切无动于衷。我战战兢兢,生怕他发现我梦境中的肖想,把我像灰尘一样抹杀殆尽。然而,在军部最严肃的会议上,诺尔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冷不丁冒出一句:「老婆,红茶帮我再冲一杯。」 2 白鸽成群起飞,金光璀璨的巨钟鸣响,圣洁的殿堂奏起盛大浪漫的交响乐。无数花瓣纷扬着落上红毯。欢笑,掌声,在新人携手出现时达到顶峰。我站在人群末端,静静凝望那个一身正装,挺拔笔直的背影。他今天的样子尤其迷人,黑色微卷的短发精心打理,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眉眼笼着层柔和的光,俊美得仿佛神祇。 我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看他这副模样,分明冷淡的外表,笑容却总是真诚,好似每天都沉浸在世上最美好的幸福中。我习惯了早上递给他一杯红茶或咖啡,打趣他吃可颂时笨拙的样子;也习惯了看他专注地在花园里给枝条扦插,小心地把一株被风吹倒的春苗扶起。他爱听康奇波特的歌,工作时手指会下意识在桌面上轻点,思索时眉毛皱起一道弧度,雨天看电影一定选黑白默片,喜欢抱着我在沙发上接吻,手指抓得很紧,嘴唇的触感冰凉柔软,一直到情事结束也不愿稍离…… 我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整整十年。交响乐进行到中段,新人在牧师的见证下宣誓,虔诚地为彼此戴上捆绑一生的戒指。他微微低头,在新娘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美丽女孩轻声地笑,而后,自然而然地,他们彼此对视,靠近,亲密相拥。接吻。交响乐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我心里的某个地方终于也在这时,砰的一声碎开,化作齑粉。隐忍的悲伤铺天盖地。无数欢笑、口哨与祝愿纷纷变成利剑穿透了我的精神。我躬身,痛哭,无声嘶吼,却仍抵不住刻骨的剧痛侵袭全身。倒计时结束。隔着汹涌的泪水,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随着阵痛片片开裂,透光,粉碎,随着风与悠扬的乐曲渐渐消失。最后的瞬间,我抬头看向了那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他似乎忽然错愕,急切地朝我的方向望来,却最终定格在一个空白怔愣的表情上。 滴滴——滴滴——「诺……尔……」「诺尔!」我猛地惊醒,急促喘息,声音闷在蒙着白雾的呼吸面罩里。休眠仓缓缓打开,光线进来,照亮了我浸泡在药液里的苍白身躯。一只大手探过来,轻轻贴上我插着脑电波传输线的额头。「我在。」男人低沉地说,容貌跟梦境中的丈夫完全重合,头发和睫毛却变成了光滑耀眼的银色。所有记忆瞬间回笼,我片刻呆滞,慢慢恢复成镇定的表情,礼貌而疏离地改口道:「早安,康斯坦丁元帅。」 书名【星际梦恋情】,内容来自 「纸糊」。3 【梦境】是近年来为了唤醒脑死亡人群,刚刚推广到医用的机器。我在中弹后不久,表层意识沦陷,只剩下潜意识还保留活性,医部开会讨论后,建议为我接上机器,做最后一次努力。用【梦境】治疗,需要一名跟患者有密切关系的「引导者」配合。「引导者」进入患者的【梦境】,会被患者的潜意识塑造成她认为最理想、或最有可能担任的角色,按照她的想象出现在特定场景,相见、相识、发展关系、建立感情。然后在一定时机,由装置介入,加进某个变量,引导患者的情绪产生剧烈波动,从而刺激表层意识再次萌生。而「引导者」并不需要从头到尾参与,只要开始时与患者一同【入梦】,在【梦境】启动的瞬间,就可以立刻被确定好身份。之后随时抽离出去,观察机器在外部的数据,即可知道患者脑部活动的情况了。【梦境】创造的世界正如同一个梦,时间的进程与现实不同。我在【梦境】里待了十年,但现实中,仅仅过去一个月而已。 苏醒后的治疗期间,我大概了解了自己昏迷时的情况。为了不引发动荡,这场刺杀的消息很快被军部镇压下来。因为保密需要,我的父母没有被通知,而诺尔成为了替代他们的「引导者」。说来惭愧,来军部四年,我始终没有朋友,唯一关系比较近的,只有他这个每天必见的上司。再加上我们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在校期间也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交集……总之,诺尔可能出自好心或者责任,唤醒了我。当然,并没有全程参与,据医生说,他只是在机器启动的片刻,在我潜意识里转了一圈,在【梦境】开场不久,就马上抽离,任我自生自灭去了。很好。幸好如此。我确认完所有经过,很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治疗十分顺利,虽然被穿鳞弹崩掉了半边脸,但在生物技术星际第一的里昂军医处简直不值一提。没有半个月我就康复出院,重新到军部报道了。只是没想到,刚到基地,就要跟着元帅参加月神的祭祀典礼。 月岩石筑造的雪白尖顶出现在眼前的刹那,我不由自主地怔愣住。【梦境】的记忆到今天已经大多消退,正如一个梦,醒了后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唯有最后的那一幕,伴随着刻骨铭心的悲痛,深深留在了我的脑海中。这里正是【梦境】中诺尔与别人举行婚礼的地方。钟声敲响,一片肃穆中,圣徒带领诺尔走进正殿。他今日穿的是祈福的圣洁白绸,柔软清透的布料贴着伟岸身躯,正如轻薄的晨雾笼着一把出鞘的刀。圣师默念颂词,倾倒圣水,打湿他的肩背。白绸变得薄而透明,在穹顶天窗投射的朦胧月色下,显出他从后颈直到腰际的细密银鳞。诺尔仰头,双手在胸前紧握,作祷告状。薄唇轻启的刹那,一阵钢铁相击的铮鸣声从他喉间传出,在高而空旷的殿堂穹顶阵阵回荡。所有人屏息,生怕惊扰这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念唱的颂歌。直到铮鸣声停,侍人为诺尔穿上繁复金线刺绣的圣服,擦拭他湿润至腰际的银发。诺尔睁开眼,卷曲的羽睫还滴着水,雪琉璃色的眼眸向后微瞥。我赶忙上前,拿出纸巾为他擦脸。四目相对,诺尔的神色依旧漠然。我不敢耽误太久,看侍人退下,就想着赶紧离开。稍微一动,就被诺尔攥住了手腕。「还疼吗?」他的视线在我恢复如初的半张脸上停滞了片刻,手指按上去。冰凉的触感立刻把我惊醒。「不,已经没事了。」我有些惶恐地说。诺尔放开我,仰头望向穹顶天窗外皎白的月亮。「感谢神明。」他表情虔诚,眼圈却好似微微红了。 4 夜里,我实在难以入眠。躺在床上,手指又下意识勾出了睡衣里的项链。今夜是满月,草茎编织的细绳发出淡淡的紫光,中间穿着一片拇指肚大小的贝状银鳞。鳞片上纹路细腻,如珍珠般折射着七彩色,被我十年如一日反复摩挲,边缘处已经十分光滑。我捏在指间又摸了会儿,心浮气躁,起来打开智脑,调出记忆里最后剩下的零星【梦境】碎片。全息影像投放出来的瞬间,婚礼交响乐响彻客厅。我缩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看着新人出现,走上红毯,宣誓,拥抱,接吻,像用一把钝刀一遍又一遍地切割自己的心。神经痛到麻木,才终于有了睡意。这次的梦做得很长。我又回到了九岁那年,跟父母还在努克星球的时候。在兽人统治的世界,我们却是兽性早已退化的亚人种。亚人原本在一颗远离联盟的小行星——【蓝海】上生活,却因一个可笑的预言,成了联盟的眼中钉。兽人普遍崇拜日和月,认为他们强大的力量来自神明的赐予。而就在二十多年前,亚人的科技文明发展到可以空间跃迁时,日神的圣师发布了一则预言——用兽血换来智慧的亚人,终有一日将变成魔鬼,将所有兽人变成他们的奴隶。于是,对亚人的打压开始了。在多次残暴的侵略战争后,亚人创造的文明毁于一旦,国民也成了各国兽人的俘虏。猪人统治的努克,是个只有沙丘和戈壁的星球。我们被俘后,生活在一道狭长的裂谷中,只要会行走,不管老小,都被强制驱赶着做苦力,挖掘水井、开凿山洞、修筑栈道、采集食物和加工……成人从日出到日落都要工作,期间只有正午时可以得到一块粗麦面包,一点地鼠干和一小瓶水,用进食的时间休息一刻钟。我因长期营养不良,瘦弱得跟狸猫一样,半死不活被丢在奴隶住的山洞,连个把守的兽人都没有。动乱发生的时候,我意识尚不清醒,只感到地在震动,山洞顶上扑簌簌地落下灰。我撑着力气逃出去,外面已经乱了套。许多从没见过的机甲士兵在到处开枪,见到猪人就杀死,亚人则统统抓住关进合金笼。我四处寻找父母,捡地上沾满土灰的食物吃,侥幸还喝到了几口新鲜的水。那些机甲士兵似乎对成年亚人更感兴趣,我的个头太小,很多次从他们跟前掠过都没被发现。父母在峡谷东面的戈壁上建风力发电站,我四肢并用抓爬上去,被剧烈的日光晃了下眼,一不留神,从土丘上跌下去,掉进另一侧沙堆里。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眼睛终于适应,却猛然看见耀眼的日光下,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里,翻滚着一条银色的怪蛇。那蛇背上有须,头顶有角,五爪锋利,浑身鳞片怒张,不住淌出金色的血,怒不可遏地翻腾狂吼,扬起漫天尘沙,银色身躯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我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见它重重出了一口气,精疲力竭,似乎终于放弃了挣扎,嘭地倒进沙堆里,随流沙缓缓下沉。我心里一急,忙跑过去抓住它的尾巴。那蛇的半身已经陷进沙子里,头高高仰着,双眼紧闭,嘴里溢出一股股的血,脸两侧不断有泪水划下,却被沾上的沙子迅速吸干。它喉间呜咽,发出金属相击似的怪声。无数密密麻麻的沙漠红蚁顺着它张开的鳞片和流血的伤口钻进去。我使尽全身力气拽着它往外拖,浑身被汗水浸透,赤裸的脚在沙地上踩出一个个深坑。「你……」我粗喘着,担心地朝它大叫,「你死了吗!动一动啊!我快没有力气了!」蛇睁开眼睛,雪琉璃似的瞳仁流光溢彩,倒映出我瘦小狼狈的身影。 书名【星际梦恋情】,内容来自 「纸糊」。5 我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彻底从沙堆里拖了出来,拽到沙漠与戈壁的边缘,一处红砂岩遮挡出的阴影下。「呼——呼——你在这儿等着!」我喘息片刻,又原路返回,到山洞里把驱虫的草根和火石带了出来,沿途还捡了些地鼠、蜥蜴干和半瓶干净的水。枪声已经停了,猪人似乎都已经死完,而亚人被扫荡一空。机甲士兵来回巡视,忽然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集体整队撤离。我趁机快速蹿上岩顶,那蛇还在原地,气息微弱,银色的鳞片一张一合。我摩擦火石,点燃草根,将它从头到尾的红蚁驱逐干净,又朝它的嘴里浇了些水,泡软地鼠干喂给它吃。「你可不要死啊,爸妈说了,最没出息的就是一死了之。」想到那些被打死饿死的同伴,我忍不住也流了一些泪,但是很快接在手里舔干。「我们被抓来,受了这么多罪,还想着继续活下去呢。你……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兽……或兽人……总归能活还是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我笨嘴笨舌地啰唆着,把手里的食物都塞进它的嘴里,掰着它的嘴巴强迫它嚼了嚼,再顺着它的喉咙让它咽下去。这么折腾了半天,蛇才终于又活了。它的眼睛动了动,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机器的嗡鸣。我神经一紧,慌忙抱起蛇紧紧缩成一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蛇却像受了什么惊吓,突然死死缠住了我的全身,怒张的鳞片锋利无比,一下就划破了我裸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臂。我疼得打颤,却顾忌外面走过的机甲士兵,死死忍着没有出声。直到那声音远去,确认好没有危险,我才松了一口气。精神放松的同时,只觉得浑身的皮都疼得裂开了。「没……没事了……」我勉强安抚了蛇,双手放开它的脑袋,却发现掌心全是自己的血,鲜红鲜红。我还从没见过自己流这么多血。被汗水一浸,刺辣的疼。「我……我要死了……」泪水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我浑身哆嗦,颓然地坐在地上。怎么办,我还没找到爸妈呢……我无助地擦着眼泪,茫然,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像鬼似的慑住了我。蛇的鳞片终于合上了。它抬头定定看着我,亚人鲜红的血染在它银色的身躯上,有些妖异。我没法怪它,这毕竟是我自找的。「你走吧……呜……我还要去……去找我爸妈……」我哭着爬起来,泪水又落在蛇的身上。眼泪,汗水,血液,都把蛇全身的鳞片浸湿了。「你不会死。」它突然开口说。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用爪子抠掉了一片带着金血的鳞片来。「这是我的心口鳞,拿着它,磨碎了,吃下去,你就会好的。」蛇的声音有些稚嫩,却很好听。我呆呆地把鳞片抓在手里。蛇带着须毛的尾巴在我身上紧了紧,头凑过来,舔了口我掌心的鲜血,又靠上,舔掉了我额上的汗水,脸上的眼泪。它微微眯着眼,似乎感受了一会儿什么,尾巴终于放开。「我记住了。我会来接你的。」它最后说。 6 上班第二天,我直接傻眼。真不敢相信,仅仅一个月,秘书处待处理的文件已经塞爆了脑端。「谁让元帅只有你一个随行官呢。」副官潘瑟懒洋洋地,将我刚加上印的文件扫进智脑,存储备份。「这些……都只是盖个章的事,你就只等着我做吗?」我忙得满头大汗,还不忘抽空瞪他一眼。「我没有权限。」副官摊手,黝黑面皮上,一双金色的猫眼邪恶地弯了弯。我太阳穴突突地疼,明白不能跟这种贵族出身的家伙较劲,用智脑把文件按紧急程度先后排序,分组,草草扫一眼就拉着他往首脑办公室冲。午休时分,诺尔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一回到军部就换上了正装,纯黑军服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肩章胸章齐备,一条金色的穗带从胸前垂下来。副官背手站立,守在门口,我扫描虹膜进去,没有出声。约莫一分钟后,银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张开,现出一双雪琉璃色的眼眸来。我把泡好的浓咖啡放在他的手边,退后一步,打开智脑扫出文件。「国会的下一个议题,关于占领地的移民安置,有以下几个初步设想需要您过目——」我熟门熟路地开始汇报。午休时办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尤其我刚回来,事情摞了一堆,相信不用说他也能理解。「另外,有 38 名军官申请提前退役,都是曾经跟随您参加塞瓦反侵略战的亲卫兵,级别上需要您亲自签字。」诺尔喝下半杯咖啡,眼神逐渐清明,修长手指点着桌面,另一手几笔划拉过去,签好名。「伊里斯帝国的外交官邀请您下月中旬参加……」工作继续推行,我的思路却停滞在方才的退役申请上。这样的申请已经很多次,诺尔这些年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将军部缓慢换血,似乎在筹备一个巨大的计划。我曾猜测与政界的异动有关,国王的权力被议会分散,而议会的席位正逐渐向军部倾斜,诺尔此举可能是为了夺权。但奇怪的是,国王很早就宣布过,下一届继承人非诺尔莫属,为什么他还要大动干戈,在这时候分掉即将属于自己的权力呢?国王与诺尔的关系不是一向很亲近吗?遗憾的是,出身导致了我对政治并不敏感,考虑来考虑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而是一个月前,星际峰会上的那声黑枪,让我明白了各国和平假象下的剑拔弩张。刺杀诺尔的究竟是哪一方,到现在还没有定论,线索在当天不久后就彻底断了。报告上写着刺客被击毙,但问起来为什么不留着他审讯,所有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诺尔却好似成竹在胸。一个多月以来,他都待在基地,有条不紊地推进军部改革,将自己的力量部署到帝国的各个角落。像是无声地撒下了一张严密的网,而他只需坐在中心,安逸地等着暗处的敌人自己送上门。我有时简直对他的淡定五体投地,好像一切都那么微不足道,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动得了他强大的内心。「……警署所发来新一轮的王都圈警备部署情况——」我正汇报,诺尔突然做了个抬手的动作,示意停止。我茫然抬头,才注意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领口上。「……元帅?」诺尔移开双眼,指尖轻点着桌面,语气听不出情绪:「夏雨,你的项链呢?」我呼吸一窒,感到太阳穴处愈发刺痛了。「摘掉了,怕影响工作。」脖颈间空空荡荡,我强忍着不适,平淡地说。诺尔十指交叉抵在唇边,依旧看着那张警备部署图,没有作声。 书名【星际梦恋情】,内容来自 「纸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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