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后一名知青:滞留北大荒41年,41年后战友来找他:跟我回京

小柒书生 2024-10-16 16:33:01

2008年的一天,北大荒的村民邹雪生结束工作刚从建筑工地回家,此时他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四五个人,邹雪生疑惑的问:“你们找谁?”这时候站在前面的一人说:“老班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叶明啊。”

这个名字让邹雪生感到熟悉又陌生,他的思绪回到41年前,在意气风发、苦中作乐的知青时期,不敢置信的重复着叶明的名字,时隔41年战友再次重逢,邹雪生的条件看起来并不好,大家见到他既心酸又激动,叶明有些哽咽的说:“老班长这次就是来是带你回京的。”

叶明(左一)和邹雪生(左二)

邹雪生为什么会留在北大荒41年?这一次他能否顺利回京?我们一起走进中国“最后”一名知青邹雪生,驻扎北大荒41年的传奇经历。

一、家庭遭遇变故,加入知青队伍

1951年邹雪生出生在北京,全家人都为新生命的到来感到惊喜,邹雪生一家人的生活平凡而幸福,他的父亲是一位老红军,建国后便在北京安定下来,母亲在家里照顾全家的生活,父母都认为孩子应该接受教育,学好知识文化将来为国家做贡献。

父亲时常给邹雪生讲述红军精神,在父亲的教育下,他身上逐渐展现出吃苦耐劳的品质,有父母正确引导他的未来,本该是幸福的,1966年时代的动荡,打破了邹雪生一家安稳的生活,父亲因为特殊原因被开除党籍,下放到原籍江西劳动改造,邹雪生和母亲、弟弟留在北京艰难度日。

因为父亲的原因,他们一家被贴上标签,母亲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不知何时才能到头的羞辱,父亲离家后没多久她就患上抑郁症,用一根绳子结束了生命,原本温馨的四口之家只剩他和5岁的弟弟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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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支离破碎,导致邹雪生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他看不到一点光明,只能带着弟弟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清贫日子,失去母亲之后邹雪生悲痛欲绝,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北京的冬天天寒地冻,大家都会在屋里生炉子取暖,有一天晚上炉子没封严实,为了让屋里更暖和邹雪生把窗户都关了,弟弟差点一氧化碳中毒。

还好邹雪生打工回来及时发现弟弟的异样,吓的他赶紧向邻居求助,在众人的帮助下将弟弟送到医院,这才捡回一条命,事后他感到后怕,这件事让他对弟弟产生深深的愧疚,如果弟弟再出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死去的母亲交代,好在发现及时,也算是有惊无险。

1968年的一天,邹雪生家里来了几个士兵,他们通知邹雪生带着弟弟去黑龙江下乡,通过劳动接受再教育,他很快收拾好行李随时准备出发,在车站他看到很多和自己一样下乡的青年,别人都有亲人送站,只有他和弟弟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显的有些局促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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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深秋,邹雪生加入了浩大的知青下乡运动,坐上了开往北大荒的火车,邹雪生的弟弟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在车上表现的异常兴奋,出发之前他担心弟弟年纪小,去北大荒这么远的地方会不适应,但是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北京又没人照顾,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弟弟一起走,就这样邹雪生开始了知青生活,而这一走就是40年。

这些年邹雪生的日子过的并不好,所以身体瘦弱,还要照顾弟弟,来到北大荒很多粗活累活他都干不了,不过大家都十分照顾邹雪生兄弟俩,知青生活是他近两年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邹雪生刚来的时候被分配到采石场劳动,虽然工作辛苦,但是这里的人都和他年纪相仿,彼此之间有不少共同话题。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副团长来视察,得知邹雪生插队还带着弟弟,十分生气的找到邹雪生,表示他带着家人不符合劳动要求,弟弟年纪小不适合劳动,因此让他尽快把孩子送回北京,邹雪生无奈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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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回京已经是板上钉钉,可是他们在北京已经没有亲人了,这可愁坏了邹雪生,后来实在没办法,弟弟又被送到江西和父亲在一起,弟弟到江西之后,他们还是会经常通信,他在江西生活的很不好,父亲当时已经被开除党籍和军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照顾孩子。

父亲和弟弟在江西举步维艰,此刻邹雪生体会到人在时代浪潮中是多么渺小,得知亲人的处境他什么都做不了,因此十分自责,有一次弟弟写信告诉邹雪生,他和父亲平时连饭都吃不饱,问他能不能寄点粮票过来,虽然他过的也很艰苦,还是省吃俭用把粮票寄到江西,亲人生活过的如此艰难,他的自责又加深了几分,甚至有些后悔把弟弟送走。

邹雪生后来又被调到砖瓦厂,虽然都是体力工作,时间长了他已经习惯吃苦,大家互相鼓励一起苦中作乐,日子过的很充实,他的身份存在争议,大家对他从来没有偏见,他遇到困难时众人都会积极伸出援手,大家的情谊越发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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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友纷纷归乡,唯独他留在原地

1968年邹雪生来到北大荒以来,一直追求进步青年,虽然生活比较艰苦,受到战友们的影响,他身上的优秀品质也越发突出了,他和大家一样喜欢读书,和战友们相处的十分愉快,做任何事情都全力而为,对待他人真诚热心,总是透着认真和聪明,大家都对邹雪生的评价很高,此后他还被选为班长。

北大荒生活条件艰苦,气候条件也十分恶劣,有一次正值寒冬的夜晚,邹雪生和班里的同志一起去捡豆子,当时的最低气温达到-35℃,干活的时候大家出了一身汗,干完活回去的路上汗结成冰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回到宿舍邹雪生的鞋和脚牢牢粘在一起,当时情况危急如果不及时处理,甚至可能有截肢的危险,战友们烧了一壶热水给鞋子解冻才把鞋脱下来,大家轮流给他搓脚让血液流通,为了让邹雪生身体暖和起来,战友们用热水帮他擦身,这才让他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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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知青里邹雪生和叶明的关系最好,他们都来自北京所以十分投缘,总是互相扶持和鼓励,干活的时候也是帮助相互,叶明让邹雪生体会到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温暖,即使生活艰苦、流过汗水和眼泪,但是在那段岁月里大家打心里感到快乐,他们在北大荒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叶明性格爽朗,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有什么事都会和邹雪生说,他告诉班长自己和一个北京女孩相爱了,邹雪生很为他高兴,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女孩被家人安排回到北京,女孩家人担心叶明以后不能留在北京,所以强迫两人分手。

叶明不甘心和女孩分开,爱情的力量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会回到北京,但是知青返乡要办很多手续,邹雪生知道战友放不下这段感情,帮他忙前忙后张罗回北京需要的手续,在班长的帮助下叶明终于有机会重回北京,就这样邹雪生和叶明匆匆告别,他们约好以后在北京见面,然而两人都不知道这次分离竟然长达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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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家支持知青返乡,随着高考的恢复,不少年轻人有上大学的愿望,他们想离开农村勇攀知识高峰,看着周围的战友一个个都离开了,邹雪生心里五味杂陈,原本热闹的宿舍变的空落落的,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大家的离去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觉得仿佛一夜之间就落单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方向在何处。

邹雪生之所以没有回去,当初他和弟弟来北大荒的时候,把户口也一起迁到这里,北京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了,他的身份比较复杂,因此无法再把户口迁回去,他想过去江西找父亲和弟弟,邹雪生不想给亲人增加负担,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能继续留在北大荒。

1979年邹雪生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16岁的当地姑娘,女孩善良体贴,让他孤单的心再次感受到希望,之后他们结为夫妻,妻子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过着平凡的日子,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邹雪生承包了土地,可种庄稼是靠天吃饭收成时好时坏,收入也仅仅只够一家人的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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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突然发生的天灾导致粮食都烂在地里,当初他借钱买种子肥料,就指望有个好收成把钱还上,谁能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妻子不想和他一起承担债务不告而别,从此以后他只能和女儿相依为命。

虽然地种不下去了,为了女儿,邹雪生必须尽快振作起来,他在团部租了一个小房子,他做过电器维修,还在工地上做过工,可是这些工作都赚不了多少钱,家里还是入不敷出,女儿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到南方打工了,女儿走后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邹雪生再次承受着人生的孤寂。

此时的邹雪生已经不是当初的青年,常年一个人生活,导致他越发沉默。就连走路都低着头,步入中年的邹雪生,已经不能再做家电维修这样精细的工作,只能到建筑工地扛水泥,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早已被生活磨平棱角,邹雪生认为自己一辈子都要留这片土地上,而战友却没忘记这个老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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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回到北京以后父母就被安排参军,在部队当上军官,他以为邹雪生早就回了江西,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和他联系,得知老班长还在北大荒,叶明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但是始终没有下文,他打算办一场知青战友联谊会,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邹雪生的消息,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真的打听到他的消息。

从其他战友口中听到老班长的消息,叶明内心很不是滋味,他得知这几十年来邹雪生过的很不好,不仅承包土地赔了,连妻子也离开他,50多岁还在工地扛水泥,战友的处境让他很是担忧,叶明内心产生一个想法,他想再次回到那片挥洒青春和汗水的土地,一来可以追忆艰苦的岁月,二来是想看望老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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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战友们,大家都想去当年下乡的地方再看一看,虽然青春不再,但是当年结下的深厚情感,不会因为时间改变,叶明深知户口问题是邹雪生不能回京的重要原因,只有解决了这一问题,老班长才能如愿回到家乡,他开始到处托人办这件事,可是像落实北京户口确实不容易。

叶明找了很多人,又联系了当初的知青办,在众人的帮助下他找到老班长的原户籍处和下乡证明,但是时间过了太久,办起来十分棘手,在此期间他联系上邹雪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亲耳听到老班长现在的艰难处境,叶明更加坚定了要将他带回北京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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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阔别41载终归故乡

2008年,叶明一行四五人再次来到黑龙江,故地重游他们都感慨万千,在相关单位的帮助下,邹雪生和他的女儿终于落户北京,叶明时隔41年再次见到老班长,两人都万分激动,他兴奋的把这件事告诉老班长,得知战友这么帮自己,邹雪生当即流下感激的眼泪,41年后他终于能踏上返回北京的旅途。

叶明驱车2000多公里,把邹雪生和他的女儿亲自接到北京,还给他们在北京租了房子,帮邹雪生找了一份物业的工作,战友为自己奔波操劳,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叶明却说:“老班长,你忘了当初我回北京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帮我的,咱们兄弟几十年的情谊,你这样就太见外了。”

邹雪生(左)和叶明(右)

在北大荒生活劳动了41年的邹雪生,是全国最后一位回城的知青,这位经历半生艰辛的老人终于迎来了新生活,他和叶明以及所有战友的深厚情谊历久弥新,也祝福这位善良的老人能安享晚年生活,过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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